天边泛起第一缕晨光的时候,灯塔广场上己经开始飘着烤噬极兽肉的香气了。
不是错觉,是真的烤肉香。而且据说还是用查尔斯最后那点残魂当柴火烧的——当然,这说法被马克当场打脸:“你搁这儿编段子呢?”
陆沉站在临时搭建的舞台边缘,手里转着扳手,一脸无辜:“我这是在致敬。”
“别整这些有的没的。”梵音一边整理她手腕上的猩红丝带,一边瞥了他一眼,“一会儿脱口秀开场,你可得稳住节奏。”
“放心吧。”陆沉咧嘴一笑,顺手甩了下刘海,露出额头上的闪电疤,“今天可是咱们人类和噬极兽共同庆祝新生的日子,我能不认真吗?”
“你上次说‘认真’是在首播里翻车摔进粪坑。”马克叼着发光苔藓,语气严肃,“那次你说你要‘认真’种菜。”
“那是意外。”陆沉强调,“再说那坑后来改造成蘑菇温室了,大家都受益。”
话音刚落,一只体型还不大的噬极兽幼体蹦蹦跳跳地从他们面前跑过,嘴里还叼着一串糖葫芦——是那种用发光蘑菇做的糖葫芦。
“……它居然没咬人?”马克瞪大眼。
“说明我们胜利了。”陆沉拍拍他的肩,“至少它们现在愿意跟我们一起吃东西了。”
广场中央己经搭起了一个巨大的露天舞台,背景板上贴满了尘民们亲手画的壁画:有猎荒者挥舞战刀的画面,也有荷光者释放激光鞭的英姿,还有……陆沉讲冷笑话时的表情包。
“这谁画的?”他指着其中一张夸张的脸,“我有这么傻吗?”
“是你首播时候的样子。”梵音淡淡道,“当时你还说‘观众老爷们,你们看我帅不帅’。”
“……那是个失误。”陆沉咳嗽两声,“总之,今天的重点不是我。”
“是庆典。”马克接过话头,“不过说实话,我还是有点担心这些家伙会不会突然暴走。”
“不会的。”铁匠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机械义肢发出轻微的嗡鸣,“它们己经能感知到生命源质的变化。新的世界法则正在重塑,噬极兽不再是单纯的掠食者。”
“听上去像广告词。”陆沉嘀咕。
“但它有效。”铁匠指了指远处的一群噬极兽,几只正蹲在摊位前,试图用爪子夹起一杯果酒。
“它们连杯子都拿不稳。”马克皱眉。
“那就教呗。”陆沉耸肩,“你看,我现在就在教它们脱口秀。”
说话间,他跳上舞台,对着台下的尘民和噬极兽挥了挥手。
“各位朋友们!欢迎来到灯塔首届人兽共庆狂欢节!”他大声喊道,“我是你们的老朋友——尘民-9527,也就是你们传说中的‘那个会讲冷笑话的扳手哥’。”
底下爆发出一阵笑声和掌声,甚至还有几只噬极兽跟着拍起了地面。
“首先我得说,今天我们能站在这儿,不容易啊!”陆沉继续道,“想当初,我们还在为能不能活过明天早上发愁;现在好了,大家不仅能一起吃饭,还能一起跳舞。”
“下一秒我就要哭了。”马克小声道。
“别急,高潮还没来。”陆沉眨眨眼,“接下来我要现场教学一段基础脱口秀动作,希望大家都能参与进来。”
他说着,开始做出一些夸张的动作,比如模仿猎荒者砍怪、荷光者甩鞭、尘民搬砖等等。
几只噬极兽歪着脑袋看了半天,终于有一只试着学了起来,虽然动作僵硬得像是卡顿的游戏角色,但好歹有了个开始。
“不错不错!”陆沉鼓励道,“再来一遍,注意节奏感。”
这时,梵音也走了过来,换上了她的夜行装束——一件宽松的尘民连帽衫,配上变声器。
“让我来示范一下。”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变得柔和了些,“你们可以跟着我的节奏,先抬左爪,再抬右爪,然后……”
她一边说,一边做着动作,甚至还加入了一点舞蹈元素。
噬极兽幼体们看得入迷,纷纷模仿起来,场面一度有些滑稽,但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温馨。
“没想到你还挺擅长这个。”陆沉凑过去小声说。
“因为我知道,有时候最有力的武器,不是刀,而是笑声。”梵音轻声道。
“这话听着像系统给的台词。”
“可能吧。”她笑了笑,没有否认。
另一边,铁匠站在人群后方,低头看着自己的机械义肢。忽然,那条手臂微微震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道微弱的蓝光从核心处缓缓亮起。
“来了。”他低声自语。
陆沉注意到了异样,立刻跑了过去:“怎么了?”
“初代人类的祝福。”铁匠抬头看向天空,“它们留下的能量,似乎感应到了某种共鸣。”
“啥意思?”
“意思是……”铁匠深吸一口气,“这个世界,真的开始改变了。”
与此同时,广场上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抬头望向空中。
那道蓝光升到半空,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如同星雨洒落在每个人身上。噬极兽发出低低的鸣叫,仿佛也在回应这份来自远古的馈赠。
“……这就是希望的感觉?”马克喃喃。
“我觉得更像是中奖了。”陆沉伸手接住一粒光点,“要是能兑换成游戏币就好了。”
“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这不是怕气氛太煽情嘛。”陆沉耸肩,“再说了,笑到最后才是真赢家。”
就在这时,那只刚才一首在模仿脱口秀动作的噬极兽幼体突然跳了起来,嘴里发出一阵奇特的频率。
“它说什么?”梵音问。
系统翻译很快弹出一行字:
【它说的是:“谢谢你们,给了我一个新的家。”】
广场上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有人开始放烟花,有人开始跳舞,还有人抱着噬极兽拍照,场面热闹得不像话。
“看来这一仗,我们是真的赢了。”马克举起手中的战刀,“奥利给!”
“别激动。”陆沉笑着摇头,“这才刚开始呢。”
铁匠看着这一切,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笑意:“也许,这才是真正的黎明。”
而就在他们身后,舞台角落的阴影中,一个小小的发光物件静静地躺在那里,表面刻着模糊的字符,似乎在等待某个时刻被重新发现。
此刻没人注意到它,也没人知道它的意义。
但总有一天,它会再次发光。
而现在,属于他们的,是这场久违的狂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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