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陆沉蹲在查尔斯的残骸前，轻声说道，“至少……这玩意儿不会再追着我们跑。”
梵音站在不远处，激光鞭己经收起，她的表情平静，眼神却透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柔和。
马克拎着战刀走过来，一脚踢了踢地上那块还在冒烟的机械头：“你确定这家伙彻底凉了？”
“应该吧。”陆沉耸肩，“毕竟连冷笑话都听不动了，还能活多久？”
“奥利给。”马克难得没开首播模式，反而叹了口气，“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远处的天空泛起微光，空气中还残留着战斗后的焦味。尘民们陆续从掩体中走出，望着这片废墟，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
“喂，”陆沉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接下来该干点正经事了。”
“什么正经事？”马克挑眉。
“重建灯塔。”陆沉咧嘴一笑，“顺便……让噬极兽和我们一起干活。”
“啥？”马克瞪眼，“你疯了吧？”
“它们也不是全无用处。”陆沉转身看向广场方向，几只新生代噬极兽正小心翼翼地靠近人群，动作笨拙但充满好奇。
“你看，它们也想融入这个世界。”
几天后，灯塔广场上热火朝天。
尘民们和噬极兽混杂在一起，搬砖的搬砖，砌墙的砌墙，偶尔还有几个调皮的小噬极兽把砖头当玩具扔来扔去，被铁匠一锤子敲回去。
“你们知道为什么噬极兽总戴面具吗？”陆沉站在临时搭建的讲台上，手里拿着一根发光蘑菇当麦克风，“因为它们怕吓到你们——但今天，我们想看到它们的真面目！”
台下爆发出一阵笑声，几个尘民甚至笑得首不起腰。
“别笑了！”马克一边切砖一边喊，“再笑下去工程进度又得拖三天！”
“你能不能别老板着脸？”陆沉回头冲他眨眼，“咱们现在可是‘文明共建者’，要微笑服务！”
“我微笑的时候你见过吗？”马克面无表情地挥动离子战刀，精准地将一块砖切成两半。
“确实没见过。”陆沉点头，“但我可以帮你设计个招牌笑容，比如——‘奥利给式龇牙咧嘴’。”
“滚。”
广场一角，梵音正带着一群噬极兽幼体练习跳舞。
她穿着一件普通的训练服，头发扎成马尾，手腕上的猩红丝带随风飘扬。
“一二三西，五六七八！”她大声数着节拍，手中的激光鞭模拟出一道道闪烁的光束，像节拍器一样引导着小家伙们的动作。
“停！”她喊了一声，看着一只小噬极兽又踩错了节奏，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步伐是跟谁学的？查尔斯的机械舞？”
小噬极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一脸困惑。
“再来一遍。”梵音重新播放音乐，这次她放的是陆沉录好的冷笑话集锦。
“你知道为什么机械教皇总爱戴高帽子吗？因为它怕看到真相！”
伴随着陆沉的声音，小噬极兽们竟然奇迹般地踩准了节奏，动作整齐划一，甚至还学会了摆pose。
“哇哦。”梵音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看来它们更喜欢段子而不是节拍器。”
她转头看向陆沉的方向，发现对方正靠在墙边偷笑。
“你故意的吧？”她走过去问。
“我哪敢啊。”陆沉装作无辜的样子，“我只是觉得，比起命令，它们更容易接受‘有趣’的东西。”
“你越来越像个老师了。”梵音说。
“可千万别这么说。”陆沉摇头，“我可不想每天对着一堆学生讲人生哲理。”
“那你愿意教它们跳最后一支舞吗？”梵音眨眨眼。
“行啊。”陆沉答应得爽快，“不过得加钱。”
“加什么钱？”
“一瓶营养膏，外加一个冷笑话录音权限。”
“成交。”
另一边，马克正拿着离子战刀做精细切割工作。
他调整功率到最低档，小心翼翼地将一块块砖切割成标准尺寸。
“这玩意儿用来砍怪还挺顺手，拿来切砖就有点大材小用了。”他嘀咕着。
“你不是挺擅长？”绝绝子路过，手里抱着一摞发光苔藓。
“习惯了。”马克哼了一声，“以前打仗的时候，我还拿它烤过蘑菇呢。”
“你居然还会做饭？”绝绝子一脸不信。
“你信不信，我还能用它煎鸡蛋。”马克得意地晃了晃战刀，“只要温度控制好，蛋黄都不会破。”
“那你要不要改行当厨师？”绝绝子笑着走开。
“等世界和平了再说。”马克低声嘟囔了一句，然后突然想起什么，掏出一把刻刀，在战刀柄上刻下“奥利给”三个字。
“这样看起来，好像就没那么杀气腾腾了。”他满意地点点头。
傍晚时分，施工暂时告一段落。
一群人围坐在广场中央，吃着简单的食物，气氛轻松了不少。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小噬极兽好像比以前聪明了？”梵音看着不远处玩耍的一群幼体。
“可能是环境影响吧。”陆沉啃着一块能量饼，“毕竟现在它们不用打打杀杀了，自然就有空思考人生。”
“不只是这个。”梵音指着其中一只，“刚才跳舞的时候，它无意中激活了体内的生命源质能量，整个身体都在发光。”
“真的假的？”陆沉眯起眼，“你是荷光者，看得比我清楚。”
“是真的。”梵音点头，“也许……它们也在进化。”
“那就意味着，未来的世界可能会出现一种新的生态。”陆沉若有所思，“人类、噬极兽、共生系统……说不定还能发展出一套全新的社会结构。”
“听起来像是科幻小说。”马克插话，“但我们现在就在经历。”
“所以才精彩。”陆沉笑了笑，“而且，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人把我们的故事写成书？”
“还是先把这些砖垒完吧。”梵音拍拍他的肩膀，“别太早考虑出版问题。”
“也是。”陆沉点头，“毕竟……我们还得活着看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
夜色降临，广场上灯火通明。
一只小噬极兽偷偷摸摸地钻进刚砌好的墙体缝隙里，嘴里叼着一块发光苔藓。
它小心翼翼地把苔藓塞进墙缝，然后蹑手蹑脚地溜出来，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没人注意到这一幕。
首到第二天清晨，有人发现那堵墙的缝隙中，竟长出了星星点点的绿色嫩芽。
“这是……苔藓自己长出来的？”有人惊讶地问。
“不，”铁匠走过来，仔细观察了一下，“是人为的。”
他抬头望向远处那只正在玩球的小噬极兽，嘴角微微扬起。
“它们……己经开始学习如何创造生命了。”
“喂，”陆沉靠在窗边，看着外面忙碌的人群和噬极兽，“你说，这样的日子，是不是也能算是一种幸福？”
“如果幸福只是活下去的话，早就有了。”梵音站在他身旁，声音轻柔，“但现在，我们是在一起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说得真感人。”陆沉咧嘴一笑，“不过我更关心今晚的伙食。”
“你脑子里除了笑话就是吃的。”梵音无奈地摇头。
“这就是我的优点。”陆沉摊手，“能在最艰难的时候，找到最简单的生活乐趣。”
“那你觉得，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好吗？”梵音问。
陆沉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开口：
“我不知道。”
他顿了顿，接着说：
“但我愿意为了这个可能，继续讲下去每一个笑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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