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真是绝绝子，一个冷笑话能当开门咒用。”
铁匠的声音从焊工面罩后传来，闷闷的，像是在锅盖底下说话。他蹲在地下工坊入口前，机械义肢上的齿轮咔哒作响，仿佛随时准备把整个门锁咬碎。
陆沉耸耸肩，“这不是技术活嘛，跟您这身装备比起来，我这扳手都快成摆设了。”
梵音站在一旁，猩红丝带缠着手腕转了个圈，眼神扫了一眼三人刚刚合力打开的金属门，“别废话，进去看看。”
门开了，一股机油味扑面而来，夹杂着某种腐烂植物的气息。灯光昏暗，墙壁上挂满了各种零件和工具，有些还在微微发亮，像是被什么能量源激活过。
“欢迎来到我的秘密基地。”铁匠一边走一边拍了拍墙上的开关，几盏老旧的灯泡啪地亮了起来，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地方比我老家还破。”陆沉嘀咕着，摸了摸鼻尖，这是他在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比起你在首播里吹的‘末世生存指南’，这里可算得上五星级。”铁匠回了一句。
“哎哟喂，您这是翻旧账啊？”陆沉装作受伤的样子，“那会儿我可是为了逗观众笑，谁想到真穿越到这鬼地方。”
他们沿着一条狭窄的通道往里走，尽头是一扇厚重的合金门，上面有三个圆形凹槽，分别标注着：尘民指纹、噬极兽血液、荷光者虹膜。
“三重生物识别锁。”梵音眯起眼，“看来初代人类还挺怕有人偷他们的宝贝。”
“要不咱先试试看能不能拿扳手撬开？”陆沉举起手中的家伙什。
“省省吧。”铁匠摇头，“这玩意儿连激光切割都不吃。”
“那就按规矩来呗。”陆音摊手，“谁负责哪块？”
分工很快确定下来——陆沉负责尘民指纹，铁匠贡献噬极兽改造血，梵音则是最后的虹膜验证。
“我先来。”陆沉走上前，把手按在第一个凹槽上。屏幕闪了一下，显示绿色通过。
“我就说这玩意儿认我。”他得意一笑。
铁匠割开手臂，一滴淡蓝色的液体缓缓流入第二个凹槽。机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声，第二道锁解开。
“这血挺贵的。”陆沉看着铁匠的手臂，“下次记得收点手续费。”
铁匠没搭理他，只是指了指梵音：“该你了。”
她摘下美瞳，露出异色瞳孔，对准第三个扫描仪。系统短暂闪烁，随后响起一声电子音：
【权限认证中……L-07，确认无误。】
“这编号怎么跟我一样？”陆沉皱眉。
“巧合。”梵音迅速将美瞳戴回去，语气恢复了冷漠。
门缓缓开启，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房间，中央悬浮着一个全息投影装置，正缓缓旋转，散发出微弱蓝光。
“来了来了，主角登场！”陆沉搓了搓手，“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生态平衡装置？”
“准确来说，是钥匙。”铁匠走到投影前，伸出手轻触虚影，画面立刻展开，一串复杂的数据流浮现空中。
“哈？”陆沉眨眨眼，“合着我们还得自己拼图？”
梵音抬手，激光鞭轻轻挥动，调整光源角度，文字开始逐渐显现。
“等等……”陆沉突然凑近，“这行字有点眼熟。”
他低头翻开冷笑话手册第13页，念道：“‘若失败……请记住冷笑话的力量’？”
“啥玩意儿？”铁匠疑惑。
“之前从马克战刀上抄来的代码片段，居然在这儿派上用场了。”陆沉咧嘴一笑，“看来我这本冷笑话集，不只是拿来搞笑的。”
“别高兴太早。”梵音指着另一段模糊的文字，“关键信息还是被加密了。”
“没事。”陆沉拍拍胸脯，“咱们不是还有个机械工程师吗？”
铁匠没有回答，而是盯着投影末端的一组符号，神色凝重。
“怎么了？”陆沉问。
“这段符号……是我当年留下的密码。”铁匠低声说，“只有我能解开。”
他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快速敲击几个按钮，机械义肢发出一阵低鸣，一道新的投影缓缓浮现。
这次的内容清晰了许多：
【生态平衡装置激活条件：噬极兽核心 + 人类基因融合】
“所以……我们要找个噬极兽切片，再找个人类做实验？”陆沉干笑两声，“听起来像黑暗料理大赛。”
“不是随便找。”铁匠语气沉重，“必须是最纯净的噬极兽核心，以及……初代人类的基因。”
“哈？”陆沉瞪大眼，“合着我还得把自己剁一块送上去？”
“你身上己经有紫色血液了。”铁匠看了他一眼，“而且系统吞噬过多个核心，你是最佳人选。”
“哦豁。”陆沉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我不止是个段子手，还是个行走的实验材料。”
梵音沉默了几秒，开口：“时间不多了。”
她说得没错，门外传来了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密集。
“查尔斯的人到了。”铁匠转身走向操作台，“准备防御。”
“等会儿等会儿。”陆沉拦住他，“你刚才那个自毁程序……真的靠谱？”
“至少能让它们慢点进来。”铁匠按下启动键，整座工坊开始震动，天花板上的吊灯摇晃不止。
“你们两个，去那边控制室。”铁匠指向房间角落的一个小门，“那里有个远程操控终端，可以干扰敌方视线。”
“收到。”陆沉拉着梵音就往那边跑。
路上经过一台老旧的机械臂，陆沉顺手拉开它的胸腔检查线路，结果发现里面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年轻男人穿着研究员制服，身边站着一位女性，背景隐约可见光影之主雕像。
“这人……是你？”陆沉看向铁匠。
铁匠没回头，只说了句：“过去的事，别提了。”
外面的撞击声越来越频繁，第一道门己经被攻破。
“快点快点。”陆沉钻进控制室，启动终端，屏幕上跳出一堆乱码。
“这玩意儿也得解密？”他一脸懵逼。
“让我来。”梵音接过键盘，手指飞快输入指令。
“哇，荷光者还会黑客操作？”陆沉惊讶。
“读心术也能用来破解逻辑链。”她淡淡地说。
“牛啊。”陆沉竖起大拇指，“那我来点别的。”
他打开广播系统，调高音量，然后清了清嗓子：
“各位机械军团的朋友，感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我们的小型聚会，我是主持人陆沉，接下来为您带来一段脱口秀——《为什么查尔斯总穿长袍？》”
外面的攻击节奏明显一顿。
“因为……”他顿了顿，“因为他怕别人看见他下面装的是假腿！”
轰！
一枚炮弹砸在墙上，炸开一个缺口。
“好吧，冷笑话不能挡炮。”陆沉缩了缩脖子，“但至少能让他们混乱一下。”
“你还能继续讲。”梵音忽然说。
“啥？”陆沉愣住。
“继续讲。”她重复了一遍，“也许……真的有用。”
“那我就不客气了。”陆沉深吸一口气，调整麦克风，“接下来这个，献给所有正在努力活下去的朋友们——《为什么猎荒者总穿‘绝绝子’衣服？》”
外面的机械声再次出现紊乱，似乎在试图理解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而就在这时，铁匠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
“撑住，我己经把自毁程序延后了，但我们只剩下七十二小时。”
“七十二小时？”陆沉喃喃，“够我讲完一百个冷笑话吗？”
“如果运气好的话。”梵音嘴角微微上扬。
外面的金属撞击声依旧不断，但他们知道，这场反击才刚刚开始。
空气中弥漫着机油与紧张的味道，而一场关于希望与疯狂的计划，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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