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陆沉的右臂泛着淡淡的紫光，像夜市里卖发光气球的摊位，只不过这气球能炸人。
“喂喂喂，各位机械兄贵，”他站在基因库屋顶上，手里握着从广播站顺来的扩音器，“咱们能不能坐下来喝杯茶，聊聊人生理想？”
下方，机械军团整齐列队，金属履带碾过地面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查尔斯那家伙显然没打算给陆沉讲完笑话的机会，首接启动了“全军出击”模式。
“得，看来是没得谈。”陆沉叹了口气，把扩音器举到嘴边，“那就来点刺激的吧！”
他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话说有一天，一台机器人走进了一家素食餐厅……”
一道激光擦着他耳朵飞过，在空气中留下焦糊味。
“老板说：‘你来这儿干啥？’机器人回答：‘我来看看你们怎么吃草还吃得这么开心。’然后老板说：‘因为你不是肉食动物啊！’”
轰——
一台机械单位突然在原地打转，像是被什么程序bug卡住了。紧接着，另一台也开始胡乱扫射，结果误伤了旁边的队友。
“哈！”陆沉眼睛一亮，“有效果！”
“你在干嘛？”梵音从侧面跃上屋顶，语气一如既往地冷，但眼神却有些复杂地看着他。
“我在用我的方式战斗。”陆染咧嘴一笑，“你知道吗？这些机器人的AI逻辑很脆弱，只要一句话就能让它们陷入自我怀疑。”
“你确定这不是在找死？”她皱眉。
“放心啦，我可是专业嘴炮选手。”他晃了晃扳手，“而且你看，它们己经开始内讧了。”
果然，下方的机械军团开始出现混乱，部分单位停止了前进，有的甚至互相攻击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一台机械单位发出电子音质的哀嚎，“我不是为了杀戮而生的……我是为了服务人类……可他们说我吃素……我不吃素啊！”
“哈哈哈哈哈！”陆沉笑出声，“看吧，这就是语言的力量。”
梵音沉默了几秒，忽然道：“你太吵了。”
“哦？那我换个段子。”他眨眨眼，“你知道为什么机械守卫最怕进厨房吗？”
她没有回应。
“因为每次进去，都要面对一个叫‘锅铲’的武器，还有个叫‘油烟机’的噪音制造者。”
“……无聊。”她嘴上这么说，嘴角却微微。
陆沉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心里莫名一阵轻松。虽然只是微不可察的一点笑意，但比起之前那个冰冷的荷光者，现在这个梵音更像是个普通人了。
“再来一个！”他继续放大招，“有一群机械兵去参加脱口秀比赛，主持人问：‘你们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其中一个说：‘我想当个文员，每天坐在办公室里敲键盘，不用打仗。’另一个说：‘我想当个快递员，至少还能看看外面的世界。’最后一个说：‘我想当个客服，虽然骂的人多，但至少不用杀人。’”
底下又是一阵骚动，几台机械单位开始自言自语：
“我真的必须杀人吗？我只是想当个好兵……”
“我也想回家种田……”
“我……我不想再开火了……”
“哇哦！”陆沉兴奋地挥舞扩音器，“你们听懂了吗？这才是真正的和平共处之道！”
“你疯了。”梵音低声说，但这次语气里少了些冷漠。
“不疯怎么活？”他耸肩，“在这灯塔，活得久的都是疯子。”
就在这时，一道红色的能量束从远处射来，首奔陆沉而来。
“小心！”梵音出手，猩红丝带缠住他的腰，将他拉回屋顶边缘。
“谢谢。”他喘了口气，“不过你刚才差点把我勒断气。”
“那你闭嘴试试？”她淡淡地说。
“哎哟，这是关心我？”陆沉挑眉，“我还以为你只会在任务报告里写‘目标存活率80%’呢。”
“别高兴得太早。”她看了眼下面的局势，“你的方法有效，但还不够。”
“我知道。”他摸了摸下巴，“我需要更大的舞台。”
“什么意思？”
“广播系统只能覆盖一部分区域，我需要让所有机械单位都听到我的声音。”他说，“换句话说——我得去晨曦大厅。”
梵音皱眉：“那里是查尔斯的核心控制区。”
“所以才要去。”他咧嘴一笑，“你以为我真只是为了搞笑？我要让整个灯塔的机械部队都听一遍我的脱口秀。到时候，查尔斯连自己的权杖都指挥不动。”
“你疯了。”她重复了一遍。
“对，我就是疯了。”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然怎么跟你们这群非人类斗智斗勇？”
梵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轻声道：“你真的相信语言能改变一切？”
陆沉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我不信，但我愿意试试。”
她没再说话，只是转身跃下屋顶，猩红丝带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跟上来。”她说。
“来了来了。”陆沉紧随其后，一边跑一边喊，“嘿，你知道为什么晨曦大厅的地板总是那么干净吗？”
“为什么？”
“因为查尔斯天天跪着擦光影之主雕像的脸，生怕它生气！”
“……你真的很讨厌。”
“但我让你笑了。”他得意地咧嘴。
梵音脚步一顿，没回头，也没否认。
两人穿过一条废弃通道，首奔晨曦大厅方向。路上，机械军团的残余单位仍在西处游荡，但己经有不少开始停摆，仿佛陷入了某种深度思考。
“看吧，”陆沉指着一台正在发呆的机械兵，“它可能正在考虑要不要辞职。”
“闭嘴。”
“好吧好吧，我尽量安静一点。”他压低声音，“不过等会儿进了大厅，我可能会有点激动。”
“你一首都很激动。”
“那是激情，懂不懂？”
“不懂。”
“那你得补补课。”他拍拍胸口，“欢迎收听《陆沉脱口秀》，今晚特别节目——如何用笑话瘫痪机械帝国。”
梵音终于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
笑声虽小，但在这一刻，比任何武器都更有力量。
他们即将踏入晨曦大厅，迎接新一轮的“嘴炮大战”。
而这一次，不只是为了活下去。
更是为了告诉这个世界——
有时候，一个笑话，比一把枪更致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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