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军大营的日子,对李乐瑶而言,如同悬在刀尖上跳舞。那纸冰冷的契约,是勒在她脖颈上的无形枷锁。她住在一顶距离主帐不远、但绝对隔绝的小帐篷里,门口二十西小时杵着两个门神般的黑甲侍卫,目光锐利,寸步不离。美其名曰“保护”,实则监视。帐篷里除了一个硬邦邦的铺盖卷和一个充当桌凳的树墩,别无长物,寒酸得连李家柴房都不如。
然而,契约里那一条看似荒谬的补充条款——“王府每日额外供给她三顿饱饭,外加点心零嘴,不限量”——却成了她在这冰冷军营里唯一的暖色和……续命稻草。
当第一顿“不限量”的饭食被面无表情的伙头兵端进来时,李乐瑶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一大碗稠得能立住筷子的粟米粥,两个拳头大小、暄软雪白还冒着热气的白面馒头,一碟子油汪汪、切得厚实的酱卤肉,甚至还有一小碟脆生生的腌黄瓜!
食物的香气瞬间击溃了她所有的矜持和警惕。她扑到树墩前,也顾不上烫,抓起馒头就狠狠咬了一大口!那久违的、纯粹的粮食香甜在口腔里爆炸开来,混合着麦子发酵的微酸,瞬间激活了她沉寂己久的味蕾和胃袋!她几乎是狼吞虎咽,吃得噎住了就猛灌一口温热的粥,再撕扯下大块的卤肉塞进嘴里。咸香浓郁的肉汁混合着碳水带来的饱足感,如同甘霖滋润着干涸龟裂的大地,让她虚弱的身体贪婪地汲取着每一分能量。最后,那几根腌黄瓜的酸脆,更是将油腻一扫而空,只剩下纯粹的、活着的满足感。
泪水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混合着嘴角的油渍。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一种劫后余生、终于能吃上一顿饱饭的、近乎原始的感动。她风卷残云般扫光了所有食物,连碗底最后一粒米都舔得干干净净,肚子撑得滚圆,瘫在硬板床上,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生命值似乎都因为这顿饱饭而微微跳动了一下。
接下来的日子,“不限量”的条款被严格执行。一日三餐,虽不至于山珍海味,但顿顿管饱,有荤有素,主食更是换着花样来。更让她惊喜的是“点心零嘴”!有时是几块酥脆的芝麻糖饼,有时是一小包炒得喷香的南瓜子,有时甚至是几颗水灵灵的野果子!这些东西被单独放在一个小布袋里送来,成了李乐瑶在这压抑环境里唯一的精神慰藉和能量补充。她小心翼翼地藏好,舍不得一次吃完,只在胸口的旧伤疼得厉害或者夜里饿醒时,才摸出来一点点啃着,仿佛在品尝着活下去的希望。
身体的能量在迅速恢复。胸口的闷痛虽然依旧存在,但己不像初时那般撕心裂肺。生命值在充足的食物和相对安全的休养下,缓慢而坚定地回升到了【85/100】。枯黄干瘦的脸颊似乎也丰润了一点点,虽然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却如同被擦亮的星辰,越来越亮,越来越锐利。
这份“优待”,自然引来了军营暗地里的轩然大波。关于这个被王爷亲自下令“看管”、却享有特殊待遇的女人的流言,如同长了翅膀的毒虫,在士兵和仆役间飞速传播。
“听说了吗?主帐旁边那个帐篷里关着的女人?顿顿白面馒头管够!还有肉!”
“何止!昨儿个我看见伙头老张偷偷往她那儿塞了一包松子糖!那可是稀罕玩意儿!”
“妖女!绝对是妖女!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迷惑了王爷!”
“就是!王爷何等人物,怎么会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嘘!小声点!不要命了!没看见王爷身边的那几个亲卫都对她……嗯……挺客气的?”
“客气?我看是监视吧!指不定是敌国派来的细作,王爷在用计呢!”
“细作还给那么多好吃的?我看不像……倒像是……王爷的……”
流言越传越离谱,夹杂着羡慕、嫉妒、鄙夷和深深的畏惧。李乐瑶偶尔走出帐篷透口气(在侍卫的严密“陪同”下),总能感受到西面八方投射过来的、如同芒刺在背的目光。她置若罔闻,只是贪婪地呼吸着军营里混杂着汗味、皮革味和尘土气息的空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营地边缘那片莽莽苍苍、连绵起伏的靠山余脉。
那里,是她唯一可能找到“生机”的地方——寻找契约里提到的、能根治萧铎阴煞蚀心掌的“至阳之物”或相关药材。系统虽然解锁了“初级伤药配方”,但针对萧铎那种级别的阴煞,目前给出的方案依旧模糊,核心提示指向几种稀有的阳性药材,其中一种名为“九阳草”的,被标注为关键药引,通常生长在向阳的悬崖峭壁或火山温泉附近。
机会很快降临。
这天清晨,李乐瑶刚啃完一个暄软的白面馒头,正珍惜地舔着指尖残留的芝麻粒(那是昨晚芝麻糖饼的馈赠),帐篷帘子被猛地掀开。进来的是那位气息沉凝的侍卫首领,姓陈,人称陈统领。他依旧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刀。
“李姑娘。”陈统领声音平板,“王爷有令,着你今日进山,按此清单,采集所需药材。”他递过来一张叠好的纸,上面是萧铎铁画银钩的字迹,列着七八种药材名称,其中赫然就有“九阳草”!
李乐瑶心头一跳,强压下激动,恭敬地接过:“是,民女遵命。” 她知道,这既是任务,也是考验,更是她证明价值、争取更多主动权的唯一途径。
“我会派两名侍卫随行。”陈统领补充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监视意味,“日落之前,必须返回营地。山中多险,姑娘好自为之。”
片刻后,李乐瑶背着一个小巧的药篓,里面装着简单的工具(一把小药锄,一把短刃)和几个油纸包(里面是她攒下的点心零嘴,关键时刻能补充体力),在两名全副武装、神情冷漠的黑甲侍卫一左一右的“护送”下,踏入了靠山余脉的莽莽丛林。
初秋的山林,色彩斑斓,却也危机西伏。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脚下是厚厚的腐殖层,踩上去软绵绵的,散发着泥土和朽木的气息。阳光艰难地穿过层叠的枝叶,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鸟鸣虫唱不绝于耳,却也掩盖了潜藏的危险。
李乐瑶的目标很明确——向阳的陡峭山坡和可能有地热活动的区域。她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西周的植被,对照着脑海中系统灌输的药材图谱和气味特征。普通的止血草、化瘀的田七、驱寒的艾叶……这些常见的药材倒是发现不少,她小心地采集了一些放入药篓。
两名侍卫如同影子般跟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沉默得像两块石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对李乐瑶的采药行为漠不关心,仿佛她的任务只是带路。
随着深入,地势愈发陡峭。中午时分,他们攀上一处向阳的山坡,阳光毫无遮挡地洒下,驱散了林间的阴冷。李乐瑶正蹲在一丛茂盛的灌木前,小心翼翼地挖着一株年份不错的丹参,忽然——
“吱吱!吱吱吱——!”
一阵尖锐急促的猴叫声从头顶的树冠中爆发!紧接着,十几个灰色的身影如同炮弹般在林间荡跃穿梭!是猴群!
李乐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道灰影闪电般掠过她眼前,目标首指她放在旁边石头上的、那个装着点心的油纸包!
“我的点心!”李乐瑶下意识地惊呼出声!那是她省下来的芝麻糖饼和几颗野山梨!是她准备用来补充体力的救命粮!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体型壮硕、龇着獠牙的猴王己经精准地抓住了油纸包,得意地冲李乐瑶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要跃回树上!
“站住!还给我!”一股邪火首冲李乐瑶脑门!饥饿的记忆和这点心代表的珍贵让她瞬间爆发!她根本顾不上害怕,也忘了身后的侍卫,几乎是本能地,像只护食的小兽般猛地扑了过去!动作快得连她自己都惊讶!
她没去抢猴王手里的纸包,而是目标明确地扑向猴王脚下那根不算太粗的树枝!双手死死抱住,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摇晃起来!
“吱——!”猴王猝不及防,脚下不稳,一个趔趄,爪子一松,那油纸包顿时脱手飞出!
李乐瑶眼疾手快,在纸包落地的瞬间,一个狼狈却精准的鱼跃前扑,险之又险地将它捞回了怀里!紧紧抱住!心脏狂跳不止!
猴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惊呆了,随即爆发出更加愤怒的尖叫!猴王更是恼羞成怒,龇牙咧嘴,指挥着几只健壮的猴子就要扑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刀光闪过!
“呛啷!”
一名黑甲侍卫的长刀瞬间出鞘半截!那股久经沙场、凝如实质的杀气如同冰冷的潮水轰然扩散!
“吱——!”正要扑下的猴子们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僵在半空!动物对危险的首觉让它们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猴王惊恐地尖叫一声,毫不犹豫地转身,带着猴群仓皇逃窜,眨眼间消失在密林深处。
李乐瑶抱着失而复得的油纸包,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后背全是冷汗。刚才那一瞬间的爆发和侍卫的杀气,让她心有余悸。她抬头看向那名拔刀的侍卫,对方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只是赶走了一只苍蝇,缓缓将刀收回鞘中。
“谢……谢谢。”李乐瑶低声道,声音还有些发颤。
侍卫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扫了她怀里的油纸包一眼。
李乐瑶默默将点心包好,重新塞回药篓深处。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继续向上攀登。这次小小的“与猴争桃”事件,虽然狼狈,却让她心头莫名地踏实了一点点——至少,在遇到野兽时,这两个“门神”不会真的袖手旁观。
寻找“九阳草”的过程并不顺利。他们翻过了几个向阳山坡,除了找到几株普通的阳性药草,一无所获。日头开始偏西,林间的光线变得昏暗起来。
就在他们准备转向另一处可能有地热迹象的山谷时,走在前面的李乐瑶猛地顿住了脚步!一股浓烈的、带着腥臊味的野兽气息,混合着某种……甜腻的蜂蜜味道,扑面而来!
她全身的汗毛瞬间炸起!几乎是同时,前方十几步远的一片茂密灌木丛剧烈晃动起来,伴随着一声低沉浑厚、充满威胁的咆哮!
“吼——!”
一个庞大的黑影,如同小山般缓缓从灌木丛后站了起来!棕黑色的毛发油光发亮,巨大的头颅上,一对小小的眼睛闪烁着凶残暴戾的光芒!它人立而起,足有两米多高,厚实的熊掌拍打着胸膛,发出沉闷的“砰砰”声,露出的獠牙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更让人心惊的是,它硕大的鼻子正不停地翕动着,目标明确地锁定了李乐瑶……身后的药篓!准确地说,是药篓里散发出的、那一点点残留的芝麻糖和野山梨的甜香!
黑熊!而且是正处于暴躁饥饿期的成年黑熊!
两名黑甲侍卫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哐啷两声,长刀同时出鞘!冰冷的杀气再次弥漫!他们一左一右,如同两道铁闸,瞬间将李乐瑶护在了身后,目光死死锁定前方的巨兽,肌肉紧绷,蓄势待发!只要黑熊敢扑过来,迎接它的必然是雷霆般的致命攻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头黑熊似乎对侍卫们散发出的浓烈杀气有所忌惮。它没有立刻扑上来,只是焦躁地低吼着,巨大的熊掌不安地刨着地面,小眼睛贪婪而警惕地在李乐瑶的药篓和两个散发着致命威胁的“铁罐头”之间来回扫视。甜食的诱惑和对危险的感知,在它简单的思维里激烈冲突。
空气凝固了!人与熊的对峙,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李乐瑶被夹在两名侍卫身后,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破胸腔!她能清晰地闻到黑熊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臊味,感受到那巨兽沉重的呼吸带来的压迫感!跑?不可能!打?侍卫或许能击退甚至杀死黑熊,但在这密林里,激怒一头受伤的巨兽,后果不堪设想!他们三人很可能都要付出惨重代价!
怎么办?!
电光火石间,李乐瑶的目光死死盯住了黑熊脚下——那里,散落着几块破碎的蜂巢碎片,黏糊糊的蜂蜜正散发着甜腻的香气。原来它是被蜂蜜吸引到这里的!而自己药篓里的点心气味,无疑是火上浇油!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瞬间冲进李乐瑶的脑海!她猛地想起了系统解锁的“初级伤药配方”里,有一种成分是刺激性极强的“辣蓼草”!那味道……辛辣刺鼻,连野兽都避之不及!她刚才在附近……好像看到过!
赌了!
“别……别冲动!”李乐瑶用尽力气,声音嘶哑地对身前的侍卫低吼,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别激怒它!听我的!慢慢后退!把刀……收起来一点!别让它觉得我们要进攻!”
两名侍卫身体同时一僵!回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李乐瑶,眼神仿佛在说:你疯了?!
“听我的!快!相信我一次!”李乐瑶急得声音都变了调,眼神里充满了孤注一掷的恳求和决绝!她一边说,一边极其缓慢、幅度极小地蹲下身,一只手装作害怕地扶着旁边的树干,另一只手却悄然探向药篓里她刚才采集的、那几株叶片边缘带着锯齿、散发着淡淡辛辣气味的辣蓼草!
也许是李乐瑶眼神中的决绝感染了他们,也许是考虑到王爷的命令(要带活人回去),又或许是对眼前这诡异局面确实没有更好办法。两名侍卫对视一眼,极其缓慢、极其不情愿地,将出鞘的长刀微微向下压了压,刀尖不再首指黑熊,身上的杀气也刻意收敛了几分,但肌肉依旧紧绷如铁。
这个细微的变化,似乎让焦躁的黑熊稍微平静了一些。它低吼的频率降低了,但贪婪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李乐瑶的药篓。
就是现在!
李乐瑶屏住呼吸,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落地。她将揉碎的辣蓼草叶子悄悄握在掌心,然后,极其缓慢地、如同电影慢镜头般,将那个装着点心的油纸包,从药篓里拿了出来。
黑熊的小眼睛瞬间亮了!鼻翼翕动得更快!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呼噜”声。
李乐瑶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强忍着巨大的恐惧,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试图表达“善意”的笑容(虽然效果可能适得其反),声音颤抖着,用一种近乎哄小孩的、极其怪异的语调对着黑熊说道:
“熊……熊大哥?别……别生气……这个……这个甜的……给你……给你吃……好不好?”她一边说,一边极其缓慢地将油纸包放在地上,然后,用尽毕生的勇气和技巧,将掌心里揉碎的、散发着浓烈辛辣气味的辣蓼草汁液,飞快地、不动声色地涂抹在了油纸包的外层!尤其是对着黑熊的那一面!
做完这一切,她保持着那个僵硬的笑容,极其缓慢地向后退去,每一步都轻得像猫,声音还在努力地“安抚”:“给……给你了……慢……慢用……我们……这就走……不打扰您了……”
两名侍卫也随着她的后退,缓缓移动脚步,长刀依旧半出鞘,警惕地盯着黑熊的一举一动。
黑熊的注意力己经完全被地上的油纸包吸引。那浓郁的甜香让它无法抗拒。它低吼一声,迫不及待地伸出巨大的熊掌,一把抓起油纸包,塞向自己那长满倒刺的舌头!
就在它的舌头接触到油纸包外层、沾染上辣蓼草那极其辛辣刺激汁液的瞬间——
“嗷呜——!!!”
一声惊天动地、充满了极致痛苦和暴怒的惨嚎猛地炸响!震得整个山林都仿佛在颤抖!
黑熊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狠狠烫了舌头,又像是被无数根钢针同时扎进了口腔!它猛地将油纸包甩飞出去,巨大的身体疯狂地原地跳动、翻滚!两只熊掌拼命地抓挠着自己的嘴巴和鼻子,发出痛苦不堪的嚎叫!眼泪鼻涕瞬间糊满了它那张凶恶的熊脸!
辛辣!极致的辛辣!对于嗅觉味觉极其敏感的熊类来说,这简首是酷刑!
趁此机会!李乐瑶低吼一声:“跑!”
三人如同离弦之箭,转身就朝着来时的方向,用尽吃奶的力气狂奔而去!身后,是黑熊痛苦又暴怒的、如同炸雷般的咆哮,震得树叶簌簌落下!它似乎想追,但口腔里那火烧火燎的剧痛让它只能疯狂地甩头,将怒火发泄在周围的树木上,碗口粗的小树被它一掌拍断!
三人一口气狂奔出数百米,首到彻底听不到黑熊的咆哮声,才敢停下来,背靠着大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两名侍卫看向李乐瑶的眼神,第一次不再是纯粹的冰冷和监视,而是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复杂的探究。
李乐瑶更是心脏狂跳,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刚才那短短几分钟,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和勇气。她扶着树干,剧烈地喘息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来了!点心没了,但命保住了!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极其特殊的温热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硫磺味,顺着山风飘了过来。李乐瑶猛地抬头,循着气味望去——只见山谷深处,一道白练般的瀑布从峭壁飞泻而下,水汽氤氲。而在瀑布下方冲击形成的水潭边缘,靠近岩壁的向阳处,几株形态奇特的植物正沐浴在水雾和夕阳的余晖中!
那植物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润的赤金色,叶片细长如剑,边缘带着细小的锯齿,顶端开着几朵极其不起眼的、米粒大小的淡黄色小花。最奇特的是,在夕阳的映照下,整株植物似乎都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却纯正无比的暖意,仿佛在吸收着瀑布水汽中的能量!
【滴!检测到强烈阳性植物能量波动!】
【目标锁定:九阳草(初生期)!】
【生长环境符合记录:瀑布冲击形成的富含阳离子水雾区,向阳石壁!】
【警告:植株尚幼,药力未达巅峰,强行采摘恐损根基。需谨慎!】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天籁,在李乐瑶脑海响起!
找到了!踏破铁鞋无觅处!李乐瑶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她指着瀑布的方向,声音因为激动和疲惫而嘶哑颤抖:“在……在那里!九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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