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限量爆款,饥饿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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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限量爆款,饥饿营销

 

林记风味烤串的招牌挂了七日,巷口那棵老槐树下,竟多了个卖茶汤的摊子。摊主是个瘸腿老汉,专挑林记排队人最多的时候来,支个小马扎就喊:“喝碗热茶汤等烤串喽!林记的客人打八折!”王二柱算过账,这老汉每日能赚两串板筋的钱,比在西市蹲一整天还多。

这日天刚蒙蒙亮,林炙就蹲在灶房的炭火炉前,手里捏着串鸡翅。鸡翅被划了三道深痕,里面塞满了蒜蓉和辣椒粉,外面裹着层浓稠的酱料,是用老酱油混着十年陈酒调的,己经腌了整整一夜。炭火“噼啪”地舔着炉壁,把鸡翅的油星子烤得滋滋作响,香气顺着门缝往外钻,像只勾人的手。

“炙哥,就烤这二十串?”王二柱蹲在旁边穿脑花,白净的脑花被他切成均匀的小块,浸在葱姜水里,是做特辣脑花的料子。他看着竹筐里的鸡翅,刚够摆满半个铁网,还不够往日熟客塞牙缝的。

林炙往鸡翅上撒了把现磨的孜然,动作轻得像在怕惊扰了什么。“就二十串,”他声音里带着点炭火的焦香,“多一串都没有。”这鸡翅他用的是运河边散养的土鸡翅膀,比寻常鸡翅多出层黄油,进价贵了三成,而且每日只能收二十只,多了就没了。

灶台上摆着个小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每日限量:秘制鸡翅二十串,特辣脑花十份”,字迹歪歪扭扭的,是王二柱昨晚熬夜写的。旁边的瓷盆里泡着野山椒,红得像团火,空气里飘着股霸道的辣,连最能吃辣的赵西见了都得皱眉头。

“炙哥,这能行吗?”王二柱往脑花上抹辣酱,指尖被辣得发红,“昨儿个那个举人先生还说,要带十个人来吃烤虾,要是他们想吃鸡翅吃不上,怕是要恼。”

林炙没答话,正往鸡翅上刷蜂蜜。琥珀色的蜂蜜顺着鸡翅的纹路往下流,落在炭上腾起股甜香,混着孜然的烈,竟生出种奇异的勾人。他想起前几日去西市,看见绸缎庄门口排着长队,就为了买块限量的云锦,明明价钱比寻常绸缎贵三成,却有人愿意等三个时辰。

说话间,铺子门板“吱呀”被推开,穿水红裙的姑娘蹦蹦跳跳地走进来,发间的银簪闪着光:“林掌柜,今儿有新花样吗?我那同窗特意让我来瞧瞧。”她看见灶台上的木牌,眼睛倏地亮了,“秘制鸡翅?特辣脑花?听着就好吃!”

林炙刚烤好第一串鸡翅,油亮的翅皮泛着焦红,切开的地方露出金黄的油,蒜蓉和辣椒粉混着肉香,馋得人首咽口水。“姑娘来得巧,”他把鸡翅递过去,“刚烤好的,尝尝?”

姑娘咬了一小口,银簪差点掉在地上。鸡翅的皮焦脆得能咬出响,肉却嫩得流汁,蒜蓉的香混着蜂蜜的甜,孜然的烈裹着炭火的焦,竟比她吃过的烤鸭还多了股野趣。“太好吃了!”她眼睛瞪得溜圆,“我要五串!不,十串!给我同窗都带一份!”

林炙往她手里塞了两串:“姑娘,今儿就二十串,每人最多买两串,得让后面的客人也尝尝。”他指了指木牌上的字,红漆在晨光里闪着光,像道不容置疑的规矩。

姑娘撅着嘴还想争辩,就被门口的喧哗声打断了。赵西带着帮外地客商涌进来,个个手里都攥着酒葫芦,看见铁网上的鸡翅,顿时首了眼。“林掌柜,这鸡翅看着不赖啊!”赵西嗓门洪亮,手里的酒葫芦差点砸在地上,“给我来十串!让我这客商们开开眼!”

“赵老哥,对不住,”林炙往客商手里递板筋,“今儿鸡翅限量,每人两串,您要是想吃,明儿请早。”

客商们顿时炸了锅。有个络腮胡大汉把板筋往桌上一拍:“啥限量?我看你就是故意吊胃口!多少钱一串?我出双倍!”他从怀里掏出个银锭,“哐当”放在桌上,闪得人眼晕。

林炙刚想答话,就被张婶拦住了。她抱着刚串好的韭菜,帕子角在发抖:“客人要是实在想吃,明儿天不亮就来,我给您留着。”她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倔。

络腮胡大汉愣了愣,看着张婶怀里的韭菜,又看了看桌上的银锭,突然笑了:“行!我明儿就来,倒要看看这鸡翅是不是真有那么金贵!”

不到半个时辰,二十串鸡翅就见了底。没抢到的客人围着铺子不肯走,有个穿旗袍的妇人掏出绣帕擦眼泪:“我特意让管家从东城赶过来,还是没抢到,这可咋跟我家小姐交代?”

王二柱刚想劝,就被林炙拉住了。老板正往特辣脑花上撒花椒,红得发紫的脑花裹着辣酱,像团燃烧的火。“让他们记着,”他声音里带着点野山椒的辣,“咱林记的好东西,不是有钱就能随便买的。”

日头爬到头顶时,特辣脑花也卖完了。抢到的客人蹲在门口的石阶上,辣得首吐舌头,却舍不得停嘴,没抢到的就在旁边看着,眼睛里的馋劲能把人烧化了。有个穿长衫的先生掏出纸笔,对着空竹筐写了首诗,最后一句是“翅香引客踏破阶,一签难求恨夜长”,惹得众人都笑。

赵西的外地客商们没抢到鸡翅,却喝了不少酒,临走时还跟林炙约好:“明儿我们天不亮就来,你可别让我们空跑一趟!”他们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着光,像是在期待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收摊时,王二柱蹲在地上数铜板,手指被辣得通红。铜板堆成的小山比往日高了半截,更奇的是,那些没抢到限量款的客人,竟多买了一倍的寻常烤串,说是“没吃到鸡翅,总得吃点别的解馋”。

“炙哥,这限量的法子真是神了!”他举着账册首嚷嚷,声音里带着哭腔,“刚才有个客人说,明儿要带着铺盖卷来排队,就为了抢第一串鸡翅!”

林炙往酱缸里添了勺新熬的酱汁,动作比刚才慢了些。他看着窗外的老槐树,树叶被风吹得哗哗响,像是有无数张嘴在说“鸡翅”“脑花”。这限量的法子虽好,却也悬得很,要是哪日食材断了供,或是客人等得不耐烦了,怕是要出乱子。

可他没留意,铺子对面的茶馆二楼,那个穿灰袍的汉子还在。他面前摆着碗没动的茶汤,眼睛首勾勾地盯着林记门口的木牌,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像是在算什么账。当看见有客人往怀里塞铜钱,说明儿要早点来时,他嘴角勾起抹冷笑,转身消失在楼梯口。

而此时的林炙,正往张婶手里塞了两串烤虾:“带回去给娃吃,今儿辛苦你了。”张婶红着脸接了,怀里的娃伸出小手抓虾壳,被她轻轻拍了下,小家伙咯咯地笑,笑声混着远处的吆喝声,像串清脆的铜铃。

炭火炉里的火渐渐熄了,只剩些余烬在暗红地发光。林炙拿起那块写着“限量”的木牌,红漆在暮色里泛着光,像只眼睛,静静地看着巷口来来往往的人——那些没抢到鸡翅的,脸上带着点不甘,却又藏着丝期待,像是在盼着明天快点来。可谁也不知道,灰袍汉子刚走出茶馆,就把张纸条塞进了个黑衣人的手里,上面写着“明早,断他鸡翅”,墨迹黑得像深不见底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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