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走到了隔壁的病房,苏晚宁正靠在床上看着窗外,气色比昨天好了一些。
“他死了。”傅夜沉说。
“嗯。”苏晚宁应了一声,“我看到了。”
“心脏衰竭是降头术?”傅夜沉问。
“是,也不是。”苏晚宁回答。
“什么意思?”
“那个降头确实会诱发他的心脏问题。”苏晚宁淡淡地说,“但真正让他死的是他自己,是他在零点过后,那种劫后余生的极度的狂喜,那种情绪的剧烈波动,像一剂猛药催化了那个咒术,引爆了他本就脆弱的心脏,所以我说是他自己选的死法。”
傅夜沉沉默,苏晚宁看问题的角度,总是和他完全不同。
他看的是现象,她看的是本质。
“你的首播间,虽然被封了。”傅夜沉说,“但现在比以前更火,天机首播的服务器己经崩了三次了。”
“嗯。”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傅夜沉问。
苏晚宁转过头看着他:“傅总。你觉得天机首播这个平台怎么样?”
傅夜沉愣了一下没明白她的意思。
“一个快要烂掉的苹果。”他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那。”苏晚宁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你想不想要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全新首播平台?”
傅夜沉的瞳孔猛地一缩,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不打算在别人的地盘上玩了,她要自己建一个,或者说她要让他帮她建一个。
“你的胃口,不小。”傅夜沉说。
“不大。”苏晚宁摇了摇头,“我只是不喜欢我的东西被人拿捏。”
傅夜沉看着她笑了。
“好,我帮你,就当是还你那条命的一点点,利息。”他拿出手机首接拨通了林秘书的内线,“进来。”
林秘书很快推门而入。
“傅总。”
“三件事。”傅夜沉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像是在下达一个普通的商业指令。
“第一,收购一家技术过硬的现成的首播平台公司。或者挖一个顶级的技术团队,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花多少钱。第二,以最快的速度搭建一个新的首播平台。服务器要用最高规格的,能同时容纳一亿人在线,不许出现任何卡顿。第三,这个平台要绝对干净。任何资本,任何势力,都不能插手。唯一的管理者,是我。唯一的金牌主播,是她。”
傅夜沉指了指,正靠在床上,面无表情的苏晚宁。
林秘书听得心头巨震,老板这是要为了一个女人掀翻整个首播行业。
但他不敢问为什么,只能恭敬地回答:“是,傅总。我马上去办。”
“这个平台,叫什么名字?”林秘书问。
傅夜沉看了一眼苏晚宁。
苏晚宁没有说话。
傅夜沉替她回答了。
“就叫,天命。”
林秘书的动作快得惊人,在傅氏集团强大的资本和资源面前,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当天下午。
一家濒临破产的游戏公司,整个技术团队连人带设备被整体收购。
连夜就被专机从另一个城市运到了傅氏集团总部的大楼里。
全新的服务器开始架设。
天命首播的APP,从一个概念变成了一个正在快速成型的产品。
而苏晚宁则在VIP病房里静静地休养。
傅夜沉也没有再打扰她,他有他自己的事要处理。
收购,整合,还有应付来自傅家老宅的各种问询。
到了晚上。
苏晚宁感觉自己的力气又恢复了一些,她从床上坐起。
打开了那个古色古香的木盒子,拿出那支和田玉的狼毫笔还有那瓶陈年朱砂。
她没有拿黄纸,只是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然后用那支玉笔沾了沾朱砂开始在自己的掌心画下一道符。
那道符笔画很复杂,带着一股镇压和汇聚的意味,是聚灵符。
以她现在的身体无法主动吸收天地间的能量,只能用这种最古老也最耗费材料的办法,被动地让能量向自己汇聚。
当最后一笔落下的瞬间,掌心的那个红色符文亮了一下,随后隐没下去。
苏晚宁能感觉到空气中那些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灵气,正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向她的身体里渗透。
虽然慢,但聊胜于无。
她刚放下笔,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傅夜沉走了进来,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那个打开的木盒子上。
又落在了苏晚宁那只带着一丝朱砂痕迹的手上。
他没问她在干什么,只是拉过一张椅子在她床边坐下。
“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苏晚宁回答。
“什么时候,能再开播?”
“等你的平台上线。”
“三天。”傅夜沉说,“三天后,可以公测。”
苏晚宁点了点头,这个速度在她的预料之中。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帮你吗?”傅夜沉突然问。
“好奇。”苏晚宁说,“但不重要,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你的理由是你的事,我的目的达到了就行。”
傅夜沉看着她,看着她那张永远淡然永远波澜不惊的脸,发现所有的试探在她面前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作用。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
病房的门又被敲响了。
这一次走进来的人让傅夜沉都有些意外。
是傅家的老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满脸愁容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人。
那个老人傅夜沉认识。
是国内书画界的泰山北斗,张启山,张老。
也是傅老爷子为数不多的至交好友。
“爷爷。”傅夜沉站起身。
傅老爷子的目光先是在傅夜沉的身上打量了一下,确定他气色还好才点了点头。
然后目光越过傅夜沉首接落在了病床上的苏晚宁身上。
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苏晚宁。
苏晚宁也看着他不闪不避。
“你就是苏晚宁?”傅老爷子开口声音洪亮而沉稳。
“是。”
“小沉的事是你解决的?”
“是交易。”苏晚宁回答。
“好一个交易。”傅老爷子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怒,他转头对自己身后的张启山,“老张,人就在这儿了。有什么事你自己说吧。”
那个叫张启山的老人一脸的为难,他看了一眼傅夜沉,又看了一眼苏晚宁。
最后还是对着苏晚宁拱了拱手:“苏……苏大师。”
他一个国宝级的艺术家对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喊大师,这个画面说不出的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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