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病倒的第三日。
府内人心惶惶。
大房二房蠢蠢欲动,即便如此,府内也暂时没有乱套,老夫人这么多年巩固的地位,可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
倒是秦佳月先闹起来了。
她趁大房蠢蠢欲动,以此为借口开始收债。
几波人闹到季允迦面前。
“弟妹,你说这些账如何来填吧?”
马氏白了秦佳月一眼,想不到这小贱人红白不分,她嫁进侯府时,秦佳月时常来府内走动。
与她们大房走得颇近,关系虽谈不上了如何亲近,但也熟稔,想不到她入府第一件事便是拿自己开刀。
季允迦睨了两人一眼,不紧不慢道:“大嫂这话我听不懂,秦妹妹想必己经跟你说了,该如何填窟窿这种问题,你就莫来问我了,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之事,你是欠债的,她是收债的,你若不是还想讨何公道?”
前世,马氏没少联合林云裳打压她,亦是从她手缝里摸走不少好处。
马氏趁她无人可用低迷时,掏空了她后来购置的几处铺子。
如今,她也该受受了。
“话可不能乱说,大房挂的那些账,有几样是用在我们大房身上的,再说,账本在老夫人手里时,对我们这些小辈可从未这般铁面无情。”马氏嗤道。
秦佳月不服气了,马氏这般说,便是说她不通人情了?
“你莫要扯那些有的没的,夫人说得不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大房还想赖账不成,
你爹大小是个县官,说出去,县老爷的女儿是个钻紧脑缝捞油水赖账之人,你爹还有何颜面面对底下的老百姓?”
秦佳月首接站起身,走至马氏面前数落起来。
季允迦不吭声,容她们掰扯掰扯。
两人你来我往吵了好几趟。
“你个吸血虫好意思说我大房,你秦家,哪个铜板不是从侯府摸去的,要填账啊,好啊,先把秦家拆了!”
“你——”
见吵得差不多了,季允迦抚了抚额头叫停两人:“大嫂,就事论事,你攀扯秦家作甚,待祖母醒来知晓,只怕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秦妹妹收账,本也是为了侯府好,无规矩不成方圆,你说是遇与不是?”
季允迦又道:“好了,你两都先回去,这账若是三日之内还不上,大嫂在外私购的宅子便拿来抵押吧,是吧秦妹妹。”
私宅?秦佳月眼珠子一转,这何尝不是个把柄呢。
她眉头当即舒展开:“哼,你若想舍小失大,便试试。”
马氏脸色一白,那私宅之事季允迦怎会知晓,她望了眼秦佳月,难道是她查到的?
等出了东苑,马氏便火急火燎赶回屋内,从墙内格子取出一叠地契。
她慌了神,侯府家规有训,私自购置田产宅院需得上报丈夫或老夫人,不若视为便为“盗卖”。
她咬牙切齿,她的私产都是留给她的子女的。
迟杰那死男人流连花丛,一点事扛不住,若她不做谋划,日后她的女儿和小儿子可如何活下去。
这些事老夫人不可能不知,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但若被人抬到明面上来说,便不能不重家规。
当日,马氏便和迟杰大闹一场,让他把送给后院那些妾室的金银珠宝讨要回来。
后院风波不断,一事未平一事又起。
林云裳从小祠堂偷跑出来,砸伤守祠堂的两个婢女,跑到松鹤斋时,老夫人己经醒了。
可看见林云裳,老夫人就想起被她发卖出去的李玉淑,那李玉淑又是如何跟着林云裳进的侯府。
老夫人现在精神不济,实在没精力去想那些陈年往事,她只想见她的孙子迟珏。
于是乎,林云裳被老夫人唤下人给打出了松鹤斋。
奢椒院。
李玉淑搂着林云裳啜泣。
“那贼人怎的不把那老不死的一刀捅了算了。”
林云裳听出几分不同。
“母亲,你到底还有何事瞒着女儿?”
老夫人那晚为何指着她母亲便说出了名儿。
李玉淑沉默几许,终是开了口。
她隐去了从现代穿越到这个朝代的事,怕吓着林云裳。
只说了穿越而来之后的事。
“那是一个大雪天,我孤苦伶仃在风雪里艰难前行,只想赶紧找个落脚处,可奈何身上没有一个子儿……
不知走了多久,我昏倒了,醒来……”
醒来一张堪比明星的俊脸映入眼帘。
在现代,她一个肥宅宅女,也追星,可那男人,比她追的任何一个明星还要耀眼。
他救了昏倒的她,缘分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
她穿越来的原主身份其实是漠南妓坊司的头牌,生的清丽,气质柔媚。
这是她前世渴望不可得的,有了这一利器,她便肖想上迟耀宏了。
“迟珏的母亲,是个玉仙子一般的人儿,仙子嘛,都是可望不可及的,她性子冷淡,比侯爷还要冷清,冷淡到不近人情……”
这时她的出现让迟耀宏感觉微妙的不同。
她会作诗会吟唱,会跳一些很有异域风情的舞,她眉眼有两分像他的夫人,可她却是完完全全不同于她夫人的人。
迟耀宏喝醉那夜,曾口口声声呢喃着迟珏母亲的乳名,他唤她然然。
那一夜后,她随迟耀宏回了侯府。
见到了牵着三岁小迟珏的侯府夫人,她从未见过那貌若倾城,可竟让人生不出丁点欲望的美人。
夫人看她的眼神,仿若看一只小猫小狗。
那时,她便知道侯爷心里的苦楚,甘愿做他解闷的解语花。
她处处讨好,卖乖,欲擒故纵。
把能使的招数都用上。
与他谈天论地,把现代知晓的天文地理尽数与他相谈,他难得的夸她一句奇女子。
后来呢,她本怀了一子,六个月时,老夫人趁侯爷不在,带人闯入她的院子。
让两个粗使婆子用大麻绳子左右绞上她的腹部,她眼睁睁看着从大腿流出的血肉……
李玉淑泪流满面:“老夫人,狠辣得不似常人,她说我迷惑侯爷,我下贱,我不该留下迟府的种……”
“母亲,你……那我……”
林云裳哭了,这么说,她到底是不是迟珏同父异母的妹妹。
“放心,你与侯府毫无瓜葛……”李玉淑抱着林云裳。
“裳儿,我自侯爷走后,便生了心病了……”
“我太想与他有个牵绊了,有个在这时代切不断的牵绊,你一定怀上迟珏的孩子!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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