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珏捏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
目光逡巡着女人的脸,白得似有微光流铄,连丁点儿瑕疵也没有,若说有,便是她看自己的眼神。
季允迦眼里溢满不解,她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迟珏。
明明前世,她离他三步远他都不耐。
窥见她一闪而过的冷然,迟珏心底的不悦一拥而上。
他神色沉凝下来,攻击性与矜冷感开始重叠。
季允迦拍了拍他的手背,想说他逾越了。
前世,有她在的地方他恨不得眼不见为净,不是不想让她沾边的么!
她开口提醒:“侯爷不嫌——呃!”
迟珏盯着季允翕动的红唇,疯魔般想狠狠碾上去……
事实也是,他真的亲了上去。
说是亲,不如说是啃。
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一团团独属于他的冷冽气息喷洒在季允迦脸上。
她大脑当即空白一片,待迟珏撬开她的唇齿,她才恍觉不对。
仿若被针尖扎了后颈般,她一个激灵,用力推了一把。
此时迟珏眼白早己泛开红丝,透着难以言说的缱绻。
季允迦的双手被他一只手反剪起来逼退至墙边,把她禁锢在墙壁和他之间。
季允迦:???
“迟珏!你疯了?”
季允迦慌忙吸了几口气:“你真是病得不轻!”
男人眉梢下压,又盯起季允迦一张一合的唇,方才被他碾了片刻,己然水意潋滟覆着薄光。
迟珏只觉心底有根弦轻轻动了。
旋即弯腰衔起她的下唇。
“唔——”季允迦嘴角溢出一声。
迟珏却依旧不管不顾,一点点细狎,绵密厮磨。
他瘦削的手背青筋己然突起,一根根在皮下映出幽浅青光。
“嗯!混蛋——”季允迦惊惶间心跳快得似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话音被破口而入的气息尽数吞没,季允迦用力咬下去,却反咬了自己的舌,疼得她双眼含泪。
痛意更让她徒生一股燥戾,屈膝就要顶过去,被他遒劲大腿绞住攻势。
这一举动骤然收拢两人距离,绸缎褶皱里散出两身蒸腾热意。
迟珏不管不顾,频频卷走唇齿间的腥甜。
他半掀眼帘,垂眸凝着季允迦。
女人秀眸水雾涟涟,整张脸粉透冶艳。
碾磨的力道忽地加重。
双双颤栗。
喉结与胸膛同频滑呲,迟珏胸间充斥着陌生的鼓胀与酸涩。
季允迦腕骨奋力挣扎,反被大掌箍得更牢。
“为什么?”他嗓音含糊沙哑,潮腻浑浊,自相连的唇齿首达季允迦的耳膜。
似在问她,更似在问他自己。
季允迦想撇开头,然而纹丝难动。
舌尖被一寸寸勾着圈着,方才咬破的地方痛并着麻栗。
好半晌,迟珏才放开了她。
腾热气息抽离,季允迦揪着衣襟呛咳一瞬,掌心狠狠掼上男人侧脸。
“啪——”
脆响仿佛震耳欲聋。
“你——”季允迦指尖发颤。
想骂人,可悲哀的发现,自己是他的妻。
一个亲吻算得了什么。
可他们之间,本不该如此……
前世的种种行径才是命里既定的轨迹。
此刻,又算怎么一回事!
迟珏指尖微蜷,眼底红潮褪去几分。
方才的一幕幕在脑海里突突跳动,想要钻破他刻意蒙在情潮外的纱。
季允迦神色漠然,一双眼睛似要迸出火来,火光里倒映着略显狼狈的他。
须臾。
迟珏突兀的哼笑一声,拇指用力揩去唇角湿痕,连同某种灼热情绪齐齐抹去!
“我确实病得不轻,竟错认了人!”
季允迦犹似被冽冽寒风抽脸,面上红霞散尽。
错认了人?
前世那股潮涌般的酸涩竟跟了回来,在此刻把她淹了个透。
着实可笑——
她嗤然道:“侯爷既认错了人,便叫府医好好治治双眼。”
季允迦敛袖狠狠擦了擦唇畔,不想落他下风:“我亦当被狗啃了。”
她顺手抓起案上茶盏,狠狠灌了几口洗涮了下吐进铜盂。
“但愿侯爷能改掉抱人乱啃的恶习,时刻谨记你大婚时曾说过的话!”
话音里是浓浓的嘲讽,不满,抗议!
说完,季允迦不待他回话,夺帘而出。
留下一脸寒霜的迟珏。
大婚时说的话……
屋外。
檐下候着的阿蓉和阿常正窃窃私语着什么。
季允迦走近时,方听见阿常嘀咕:“夫人近些日子怎的不来东澄院走动了?”
阿蓉冷哼一声,抱手不打算搭理他这一问,反问道:“你倒不如说说侯爷和林姑娘的细枝末节,比如,侯爷怎就突然允了她回北疆了?”
阿常苦哈着脸,这他哪知道,侯爷的心思哪是他能揣测的。
他挠挠头,林姑娘刚到侯府时,好像侯爷也没传说中的对她那么上心吧,也不过是多三分笑脸罢了。
当然,比起对夫人,确实多出些许耐心。
只是这话阿常是不敢说的,阿蓉是夫人身边的人,夫人对侯爷一往情深,他说出来,平白遭阿蓉白眼。
阿常道:“侯爷何等人也,林姑娘想走,侯爷怎会强留?”
季允迦冷讽。
前世,迟珏对林云裳何止是强留,他还强追呢!
阿蓉白了他一眼:“就知道问你白问了。”
阿蓉转身,便瞧见发髻歪了一边,唇角淤红的季允迦。
忙上前查看。
季允迦给了她个安抚眼神:“先回东苑。”
阿常望着季允迦背影,心里纳闷,夫人和侯爷都是从何时变得怪怪的。
想到什么,他一拍大腿,是人参那晚吧。
他想起来了,那晚侯爷在案前打了个盹,醒来时神色变幻。
那神情似波涛拍岸。。
反正他描述不清,只知道侯爷静坐许久,竟破天荒地去了东苑。
在此之前,侯爷对夫人,那是相当冷心冷情。
那夫人呢,何时开始变得不同?
好似也是人参那晚后变了的。
阿常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眼下为了验证心里的猜测,他提着衣角便往主屋去。
“嘭——”
呲着的牙还未来得及收回,阿常便被迟珏一脚踹了出来。
阿常哀嚎一声:“侯爷……”
迟珏浑身透着着冷漠,比往日更深的冷漠。
他睨了阿常一眼:“再自作主张去东苑请人,便去马厩当一辈子铡草工!”
阿常伏在地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小的再不敢了。”
他原以为,以为夫人来了侯爷会高兴。
可眼下好似比以前还严重。
原来侯爷没变,心底的坚冰从未对夫人消融,他还是不喜夫人?
可若真如此,为何那晚侯爷睡梦呓语中唤了夫人的名儿?
是他听错了?
阿常摸着生疼的尾椎骨,再不敢揣度主子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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