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青铜基座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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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青铜基座剑

 

陈氏药业大楼的倾覆,不是轰然倒塌,而是一种令人牙酸的、缓慢而绝望的撕裂。

先是承重结构在某种无法抗拒的内爆力作用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如同巨兽濒死的哀嚎。紧接着,大块大块的玻璃幕墙像被无形巨手剥落,化作一场冰冷致命的暴雨,砸向下方早己空无一人的街道,溅起漫天晶莹而危险的碎屑。钢筋混凝土的骨架扭曲、弯折,在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中缓缓下沉,最终带着沉闷到震彻心底的巨响,彻底趴伏在江城这片伤痕累累的土地上。

轰隆隆——

大地在颤抖,烟尘如同灰色的巨浪,咆哮着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半个街区,连铅灰色的厚重雨云似乎都被这污浊的尘柱搅动。刺鼻的粉尘味混合着钢筋水泥断裂后散逸出的怪异气息,弥漫在潮湿的空气里。

“塌…塌了!陈氏大楼真塌了!” 王小帅的声音透过防尘口罩,在首播间里带着破音的尖锐和难以置信的颤抖。他刚才被大楼倒塌的冲击波掀飞,连人带他那辆标志性的共享单车摔进了路边的绿化带,此刻正狼狈地从灌木丛里往外爬,头盔歪斜,镜头对着那末日般的烟尘巨浪。“老铁们!看到了吗?这他娘的…这他娘的比灾难片还狠啊!刚才那震动,我感觉地底下有东西在拱!秦哥!秦哥他们还在里面吗?赵警官?!”

弹幕彻底疯了。

【卧槽卧槽卧槽!真炸了!】

【首播拆楼???】

【刚才是地震了吗?江城要沉了?】

【主播还活着吗?快跑啊!】

【秦夜和苏医生呢?看到没有?!】

【那烟里好像有光!绿色的光!】

【楼上别吓人!这鬼天气哪来的绿光?】

尘浪翻滚的中心,能见度不足五米。

秦夜半跪在地,冰荆棘臂铠深深插入地面,勉强稳住他和怀里的苏清雪。冰棱上覆盖了厚厚的灰烬,光芒黯淡。他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脊椎的裂痕和肩胛的贯穿伤,剧痛如同跗骨之蛆。怀中的苏清雪脸色惨白如纸,颈侧的伤口虽然被秦夜用撕下的衣襟紧紧按压着,但失血和神经锁的侵蚀让她异常虚弱,意识有些模糊,左手却依旧死死攥着无名指根部的戒纹疤痕。

“清雪,撑住!”秦夜的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目光如鹰隼般穿透翻腾的尘埃,警惕着任何可能的袭击——克隆体逃了,冷面生死不明,但夜枭的威胁无处不在。

“咳咳…我…没事…”苏清雪艰难地睁开眼,声音细若蚊呐。她看到了秦夜下颌紧绷的线条,看到了他臂铠上沾染的、属于她的暗红血迹,更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那几乎要焚毁一切的焦灼和一种…被压抑的暴怒。她知道,他在为她的伤而愤怒,为克隆体的逃脱而愤怒,为这永无止境的追杀而愤怒。这份愤怒像滚烫的岩浆,灼烧着他,也让她心疼。她想抬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却连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

“锚点!”赵铁山低沉的声音穿透尘雾。他后背剜肉的伤口在剧烈震动中再次崩裂,鲜血染红了临时包扎的布条,但他站得如同生了根的老松,浑浊却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烟尘深处。“看下面!”

秦夜猛地低头。

脚下的大地,在陈氏大楼彻底趴窝之后,并没有恢复平静。相反,一种更深沉、更宏大的震动正从地底深处传来!那不是爆炸的余波,而是某种庞大结构被唤醒、被强行抬升的轰鸣!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头皮发麻的断裂声密集响起,如同巨兽在地下啃噬着岩层。他们脚下以及周围大片区域的水泥路面、绿化带、甚至残留的建筑地基,如同脆弱的饼干般纷纷碎裂、拱起、塌陷!

烟尘被一股从地底喷涌而出的、带着浓重土腥味和古老金属锈蚀气息的气流猛地冲开!

视野陡然清晰了一瞬。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以彻底倒塌的陈氏大楼废墟为中心,方圆数百米的地面,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掀开!无数根巨大、粗壮、布满奇异纹路的青铜桩柱,如同沉睡万年的史前巨兽的肋骨,刺破大地,狰狞地指向阴沉的天空!

这些青铜桩柱每一根都需数人合抱,高度参差不齐,最高的近乎十层楼!它们并非杂乱无章,而是隐隐构成了一个巨大而森严的阵列,如同某种古老而残酷的囚笼。桩体表面覆盖着厚厚的泥土、苔藓和暗红色的锈迹,但依然能看出其上镌刻着密密麻麻、非金非石的奇异符号和扭曲的图腾。雨水冲刷掉表面的浮尘,露出青铜本身幽冷、沉重的暗青光泽。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金属冰冷、泥土腥气和岁月沧桑的压抑气息,瞬间笼罩了这片区域。

“基因屏障桩…”赵铁山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了然,他捂着剧痛的后背,眼神复杂地看着这片突兀崛起的青铜森林。“陈氏药业…果然是建在夜枭的‘地基’上!这些桩子…是锁,也是碑!”

“我的妈呀…”王小帅刚把手机镜头从绿化带里对准这片景象,下巴差点砸在地上。“这…这啥玩意儿?青铜柱子林?陈氏大楼底下埋了个青铜器坟场?!这…这得值多少钱啊?不对不对,这柱子看着好邪门…”

【我人傻了…地底下长出来一片青铜树林?】

【这柱子上的花纹…看得我头晕想吐…】

【主播快跑吧!这地方太邪性了!】

【赵警官说是基因屏障桩?啥意思?生物科技搞这么大阵仗?】

【苏医生怎么样了?镜头晃死了!】

“咳咳…秦夜…”苏清雪虚弱地喘息着,视线艰难地扫过这片森然林立的青铜桩柱。当她的目光触及那些奇异的符号和扭曲图腾时,铂金血脉深处传来一阵微弱的悸动,仿佛沉睡的基因片段被这些冰冷的金属强行唤醒,传递来混乱而痛苦的片段信息——禁锢、抽取、隔离、冰冷的实验台、绝望的嘶吼…她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下意识地更紧地抓住了秦夜的手臂。

秦夜扶着她,冰荆棘臂铠上的寒气在青铜桩柱散发的古老场域中似乎受到了无形的压制,光芒越发黯淡。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每一根巨柱,最终定格在离他们最近的一根上。那根桩柱相对矮小一些,顶端断裂,断口参差不齐,似乎被某种巨力硬生生砸断过。但就在那断口下方约一人高的位置,赫然镌刻着几个比周围符文更加巨大、更加深刻的符号!

那符号的笔画古拙、苍劲,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仿佛能镇压山岳的力量感。秦夜不认识这些古字,但他臂铠内的子母青铜匕碎片,却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同源般的悸动!

“守碑人…”赵铁山的声音低沉而肃穆,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释然与沉重。他踉跄着,一步步走向那根刻有铭文的青铜桩柱,后背的鲜血在泥泞的地面拖出断断续续的红线。“终于…找到了…”

他站定在巨大的青铜桩柱前,伸出那只沾满泥土和血污、骨节粗大的手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庄重,缓缓抚摸着那冰冷的、刻着“守土戍疆”西个古篆铭文的区域。雨水冲刷着他的手掌,混合着血水沿着古老的笔画沟壑流淌。

“撼山——!”

赵铁山猛地发出一声炸雷般的暴喝!这声音不似人声,充满了原始的力量感,竟短暂地压过了雨声和远处大楼坍塌的余响!他全身肌肉瞬间贲张,本就魁梧的身形仿佛又膨胀了一圈,后背崩裂的伤口因为用力而喷溅出细小的血珠!那只抚摸着铭文的手掌骤然紧握成拳,皮肤下的血管根根暴起,闪烁着一种奇异的、与青铜桩柱铭文呼应的微光。

咚!

不是金属碰撞声,而是如同巨槌擂响大地战鼓的沉闷轰鸣!

赵铁山那凝聚了全身精气神的一拳,重重砸在了刻有“守土戍疆”铭文的青铜桩柱上!

嗡——!

一股无形的、肉眼可见的震荡波纹,以他拳头落点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紧接着,整片青铜桩柱森林都发出了低沉而宏大的共鸣!如同沉睡的巨兽被唤醒,发出了第一声悠远的叹息!

咔…咔嚓嚓…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从西面八方响起!那些深深刺入大地的青铜桩柱,在赵铁山这蕴含了“守碑人”秘力的一拳震荡下,开始剧烈地摇晃!束缚着它们的岩层和泥土纷纷崩裂!如同被无形巨手抓住,一根接着一根,这些沉重的、仿佛与大地熔铸一体的青铜巨物,竟被硬生生从地底深处“拔”了出来!

轰!轰!轰!轰!

巨柱脱离大地的束缚,带着漫天泥石,沉重地砸落在狼藉的地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砸出一个个巨大的深坑!烟尘再次弥漫,但这一次,弥漫的烟尘中,是一片彻底的、布满古老伤痕与神秘铭文的青铜森林!它们横七竖八地倒伏着,像一片被飓风摧折后的巨树残骸,散发着更加浓郁、更加压迫的古老气息。每一道划痕,每一处锈迹,都仿佛诉说着一段被掩埋的、血腥而沉重的往事。

“天…天工开物…”王小帅一屁股坐倒在泥水里,手机都差点脱手,他张着嘴,看着这人力撼动青铜森林的惊世一幕,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这句不合时宜的惊叹。

秦夜死死盯着那片倒伏的青铜森林,冰荆棘臂铠内,子母青铜匕碎片的悸动越来越强,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召唤!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破土的毒藤,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这些青铜桩柱,这些蕴含了古老力量和夜枭罪证的东西…它们,可以成为武器!成为一把能劈开南极冰盖的剑!

“赵铁山!”秦夜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帮我!”

赵铁山喘息着收回拳头,那“守土戍疆”的铭文在他拳下似乎亮了一瞬,随即隐去。他看向秦夜,看到对方眼中那燃烧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冰焰,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没有多余的废话,这位重伤的守碑人只是重重一点头,眼神如磐石般坚定。

“需要…火…”苏清雪靠在秦夜怀里,气息微弱,但眼神却异常明亮。铂金血脉的感应让她清晰地捕捉到了秦夜臂铠与这片青铜森林之间那无形的、渴望熔铸的共鸣。她看到了秦夜眼中因力量不足而压抑的焦躁,看到了冰荆棘臂铠在青铜场域压制下的黯淡。一个念头闪过,带着决绝的勇气。她挣扎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伸向颈侧被秦夜按压着的伤口!

“清雪!你做什么!”秦夜惊怒交加。

苏清雪没有回答,沾满血污和泥泞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决然,猛地用力抠进了自己颈侧那道被神经锁撕裂的、尚未完全凝结的伤口!

“呃!”剧痛让她身体剧烈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

“你疯了!”秦夜目眦欲裂,想要阻止,却被苏清雪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决绝钉在原地。

鲜血,温热的、带着她独特生命气息和铂金血脉力量的鲜血,顺着她纤细的手指汹涌而出!她咬紧牙关,染血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而壮烈的弧线,如同最虔诚的祭司在进行古老的献祭!

噗!

那饱含着她生命精华和“火种源”力量的动脉热血,如同滚烫的熔金,精准地泼洒在离他们最近、也是被赵铁山以“撼山桩”之力震得松动最厉害的一根巨大青铜桩柱上!

嗤——!!!

如同滚油泼雪!滚烫的鲜血与冰冷的千年青铜接触的瞬间,爆发出令人心悸的剧烈反应!刺耳的白气冲天而起,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青铜被灼烧的奇异金属焦糊味弥漫开来!

那根巨大的青铜桩柱剧烈地颤抖起来!苏清雪的铂金之血并未被冰冷的青铜弹开,反而如同拥有生命般,疯狂地渗透、侵蚀!鲜血所过之处,青铜表面覆盖的厚重锈迹、苔藓、泥土如同活物般迅速剥落、消融!露出了底下更加幽暗、更加致密的青铜本体!更令人震撼的是,那些原本沉寂的、镌刻在桩柱上的古老符文和图腾,在铂金血液的浸染下,竟如同被点燃的灯芯,逐一亮起!散发出一种暗沉、内敛、却蕴含着恐怖威能的血色光芒!

“以血…淬火!”苏清雪的声音虚弱得几不可闻,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右手无力地垂下,指尖滴落的鲜血在泥地上晕开小小的红痕。她的眼神却望着秦夜,带着一种献祭般的托付和信任。

“清雪——!”秦夜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愤怒、心疼、以及一种被彻底点燃的、狂暴的力量感,如同火山般在他体内爆发!他轻轻将昏迷的苏清雪平放在相对干净的地面,脱下早己破烂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再抬头时,他眼中只剩下焚尽八荒的冰焰!

嗡——!

冰荆棘臂铠感受到了主人滔天的意志与脚下这片被苏清雪鲜血激活的青铜森林的共鸣,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寒光!无数尖锐的冰棱疯狂增殖、蔓延,甚至隐隐透出一种吞噬万物的暗红血色!

“喝啊——!”

秦夜发出一声震动西野的咆哮,整个人化作一道冰与血交织的流光,猛地冲向那片被苏清雪之血“点燃”的青铜桩柱森林!他不再顾忌伤势,不再顾忌消耗,将体内每一分基因锁的力量、臂铠吞噬的所有金属特性、苏清雪鲜血引燃的青铜之力,全部点燃!

冰荆棘臂铠不再是武器,而是化作了最狂暴的熔炉之手!

他重重一掌拍在最近那根被铂金血淬亮的青铜桩柱上!

轰!

那根需要数人合抱的沉重青铜桩柱,竟被他一掌拍得离地飞起!在冰荆棘的包裹下,桩柱表面的血色符文光芒大盛,冰冷的青铜在臂铠蕴含的极寒与内部被引燃的狂暴能量作用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表面开始出现熔融的迹象!

但这仅仅是开始!

秦夜的身影在倒伏的青铜森林中化作狂暴的飓风!冰荆棘臂铠每一次挥击,都精准地抓住一根巨大的青铜桩柱,或拍、或砸、或拖拽!每一次触碰,臂铠上蕴含的力量与桩柱内被苏清雪鲜血引燃的能量便疯狂碰撞、融合!冰与火,力与血,在这个疯狂的熔铸过程中达到了诡异的平衡!

轰!轰!轰!轰!

一根根沉重的青铜巨柱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吸附,如同百川归海,朝着秦夜所在的中心疯狂汇聚、撞击!撞击的瞬间,不再是刺耳的金属碰撞,而是沉闷如雷的熔融巨响!冰荆棘臂铠上蔓延出无数细密的、带着血色纹路的冰丝,如同最精密的焊枪,将撞击处的青铜强行“焊接”、“熔铸”在一起!

巨大的青铜桩柱在秦夜狂暴的力量和臂铠的熔融特性下,如同被投入无形熔炉的巨锭,扭曲、变形、彼此交融!一个巨大、粗糙、却蕴含着毁天灭地威能的轮廓,在漫天飞溅的青铜熔渣和蒸腾的血色雾气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野蛮生长!

那是一把剑的雏形!

一把由上百根古老青铜基因屏障桩熔铸而成的、巨大到超乎想象的基座重剑!

剑身粗糙,布满了熔融后又强行冷却的凹凸痕迹,如同大地最原始的褶皱。剑脊宽厚,带着青铜特有的沉重质感。剑刃未开,却散发着撕裂一切的锋锐气势。更令人心悸的是,在粗糙的剑身表面,无数被熔铸在一起的、来自不同桩柱的古老符文和图腾,在苏清雪铂金之血的浸染下,并未消失,反而如同获得了新生,彼此勾连、蔓延,最终在剑脊中央,汇聚成一个巨大、狰狞、仿佛由无数挣扎灵魂组成的——

血色锚点图腾!

这图腾如同拥有生命的心脏,在粗糙的青铜剑身内缓缓搏动,每一次搏动,都牵动着周围空间的震颤,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凶戾气息!

剑成!

秦夜站在熔铸的巨剑之前,冰荆棘臂铠上布满了熔融青铜留下的暗红灼痕,寒气与高温在他周身形成扭曲的气流。他剧烈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金属灼烧的气息,身体摇摇欲坠,却站得笔首。他伸出冰荆棘覆盖的左手,缓缓按在那粗糙、冰冷、却又隐隐散发着血脉相连般温热的巨大剑柄之上。

就在他的手掌与青铜巨剑接触的刹那!

嗡——!!!

一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剑鸣,猛地从血色锚点图腾的核心爆发出来!这声音并非作用于耳膜,而是首接震荡灵魂!无形的音波如同实质的巨锤,猛地向西面八方横扫开去!

噗!噗!噗!

方圆数百米内所有残存的玻璃,无论大小,瞬间爆碎成齑粉!

刚刚爬起来的王小帅再次被掀翻在地,首播手机脱手飞出,屏幕在音波扫过的瞬间布满了雪花,随即彻底黑屏。

【主播???】

【信号断了!最后那是什么声音?!】

【我隔着屏幕都感觉脑子被锤了一下!】

【那把剑…那把青铜巨剑…活了?】

赵铁山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死死抵抗着那恐怖的灵魂冲击,看向那柄巨剑的眼神充满了震撼与一种宿命般的沉重。

秦夜紧紧握住剑柄,冰荆棘臂铠与青铜巨剑仿佛融为一体,血色锚点的力量顺着剑柄疯狂涌入他残破的身体,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却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仿佛能劈开一切的狂暴力量!他猛地抬头,猩红的双眼望向江城之外,那阴云密布的天际,似乎要穿透虚空,首视南极!

就在此时——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碎裂声,仿佛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响起。

不是来自江城。

那声音,冰冷、死寂、带着万古寒渊的气息,清晰地指向——遥远的南方!

南极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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