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亮。”帕斯蒂斯睁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她没有易容，正用原本的面容坐在窗边，手上握着本封面朴素的书，似乎是之前带过来的。
“是莎朗啊，你工作完了在休假吗？”帕斯蒂斯安静地撑着床坐起，语气平静，仿佛一周前他的反复自杀从来没发生过。
“是啊。”他不提，贝尔摩德也不主动提起，跟着他的话题询问道，“小月亮想当电影明星吗？”
“不想，会很忙，我不想变得很忙。”帕斯蒂斯认真拒绝了，又反问她，“莎朗现在很疲惫，是因为我吗？”
“有部分原因。”贝尔摩德同样认真地回复了他，“不过不全是。”
“要出去晒晒太阳吗，现在出去的话，刚刚好。”贝尔摩德伸手替他取下手背上的留置针。
“莎朗好厉害。”帕斯蒂斯点点头，看着她利落地拔针，捧场地夸道。
贝尔摩德几乎又控制不住想笑，很快又笑不出来，她看过青年那两天反复自杀的视频，他自己拔针的手法，也可以说得上一句利落。
如果那不是为了奔赴死亡的话。
“莎朗应该多笑笑。”青年站起身的瞬间，趔趄了下赶紧抓住了床。
他被强制沉睡了几天，原本跟琴酒打斗造成的伤己经好得七七八八，倒是后来他尝试自杀造成的伤依旧在叫嚣着彰显存在感。
“要自己走？”贝尔摩德本来想推轮椅过来，但看他的态度也放弃了，便试图伸手给他提供点支撑，也被帕斯蒂斯坚决推开。
他向来是个执拗的人。
还是熟悉的疗养院，熟悉的被树荫遮蔽的小路，在其中缓步而行的也还是熟悉的两个人。
“莎朗在想什么？”帕斯蒂斯站在熟悉的地方停下脚步，路旁的树木依旧枝繁叶茂，与上次没有什么区别。
“你为什么给自己取名源望月？”贝尔摩德问了个与现在毫无关系的问题。
帕斯蒂斯略感意外，显然没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他略思索了会儿，诚恳道：“好像是因为有一天晚上的月亮很好看。”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很大很圆，就像那天宴会上吃的小蛋糕。我看着它，就想起了这个名字。”
“很美的名字，很适合小月亮。”贝尔摩德点点头表示赞扬，“那姓是怎么来的？”
帕斯蒂斯弯了弯眼睛，“因为我没有记忆呀，一个人没有记忆就像是没了来源一样，我给自己取了名字，这就是我的来源。”
没有记忆就像是没有来源吗？
贝尔摩德垂眼遮去思考，“小月亮愿意跟我去美国吗？”
帕斯蒂斯没回答，他偏头看向她，“今天见到莎朗的时候，莎朗就很疲惫，莎朗在担忧什么？”
“因为我必须回美国去了。”贝尔摩德摸了摸他的帽子，“如果我回去了，谁来给小月亮送帽子和假发呢？”
帕斯蒂斯睁大了眼睛：“我不可以自己去买吗？”
贝尔摩德忽地笑了出来，“你当然可以，小月亮，要自己开车吗？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
＊
酒吧
同样的晚上，同样的地点，被通知了集合的几个代号成员面面相觑。
“我说，为什么突然叫我们几个过来？基安蒂他们怎么不在？”身形高大的男人喝了口酒，看向在座的其他几个代号成员，试图寻找共同语言，“苏格兰？莱伊？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龙舌兰，你前段时间不在东京可能不知道。”莱伊手里点了根烟，烟雾缭绕间，他橄榄绿的眸子闪过一丝兴味，“组织里多了个叫帕斯蒂斯的成员，他让琴酒吃了个大亏呢！”
龙舌兰成功被挑起了兴趣：“怎么说？琴酒还能吃别人的亏？苏格兰你也知道吗？”
苏格兰露出个温和的笑来，“听说琴酒几天前自己去领罚了，大概是吃了个不小的亏吧。”
苏格兰目光暗了暗，他问过自己的联络人，得到的答复是：望月警官的档案保密等级很高，联络人没有权限查阅，但是最近确实有段时间没有他的消息了。
帕斯蒂斯，你……会是望月吗？
龙舌兰咋舌：“琴酒领罚？出什么事了？”
琴酒可是东京行动组的负责人，出了什么事是其他人毫无影响反而让琴酒一个负责人去主动领罚的？
莱伊点了点手里的香烟，“这个我倒是知道，在这之前琴酒把帕斯蒂斯罚进了审讯室，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半夜把人送去抢救了。”
苏格兰的手一顿，他那个时候正巧跟联络人接头去了，所以半点没得到消息。回来后也只听说琴酒把人带到基地去了一趟，看来是谁下令封口了。
审讯室里发生了什么事，得把人送去抢救？帕斯蒂斯又是什么身份，让琴酒主动去领罚？
龙舌兰，“……就这？”琴酒从审讯室里搞进医院的大有人在，帕斯蒂斯是什么特别身份，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怎么就我们几个？”龙舌兰咋舌了一番，环顾西周，“基安蒂她们呢？”
“上次贝尔摩德把帕斯蒂斯领过来的时候说，让他自己选个搭档。”苏格兰温和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次只叫了我们几个，大概也是差不多的事。”
“在我们里面选搭档？”刚刚走进来的金发青年悄无声息跟苏格兰对了个眼神，神色玩味，“好大的面子！”
“波本。”苏格兰眼含深意：“等你见到就知道了。”
波本心头一跳，苏格兰的意思是？
“没错，毕竟是能让琴酒吃亏的家伙。”龙舌兰喝了口酒，“我倒是真想见见。”
“哦～怪不得朗姆要我也过来看看。”波本附和了一句，从容点了一杯波本在苏格兰旁边坐下，“那个人叫什么？”
“帕斯蒂斯。”莱伊眯了眯眼睛，“一个刚被吻醒的睡美人。”
波本：“……”
众人：“……”
波本无语：“？？莱伊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的。”
莱伊举杯冲他表示了一下歉意，“嚯！只是我个人的形容，你不要在意，波本。”
苏格兰打圆场，“据贝尔摩德说，帕斯蒂斯刚醒来没多久，莱伊这么说，也不是没有理由。”他示意自家幼驯染冷静下来，“不过帕斯蒂斯是个标准的男性，称为睡美人还是稍稍让人觉得意外呢莱伊。”
莱伊挑了挑眉，没做评价。
波本则是嗤笑了一声，从吧台处拿过了自己点的酒。他在心里斟酌，苏格兰在暗示他什么？帕斯蒂斯的身份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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