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墙角的符号，是凌晨被清洁工发现的。江澈赶到时，赵野己经带着技术队在勘察——那是个用白色涂料画的蛇鳞，鳞片边缘嵌着几粒细小的金属渣，和719坍塌现场的钢筋成分完全一致。
“这是在挑衅。”赵野的指尖划过蛇鳞，“鳞片数量是七片，对应着赵启明分管的七个部门，每个部门都有他安插的人。”他昨晚通宵审阅张姨提供的录音，里面提到赵启明用七个空壳公司，将矿难赔偿款和走私利润洗白。
江澈开启首播，镜头对准蛇鳞符号：“大家看鳞片的排列，像不像市政府大楼的楼层分布图？最上面那片鳞片颜色最深，应该指向顶楼的办公室——赵启明的办公室就在顶楼。”
弹幕里立刻有人响应：“我是市政府的保安，昨晚看到赵市长的秘书抱着个纸箱出来，鬼鬼祟祟的，纸箱上贴着‘销毁’的标签！”附带的照片里，纸箱角落露出半截文件，上面有“矿难”字样。
赵野当即决定申请搜查令，却被告知“赵副市长正在开紧急会议，搜查需延后”。“他们在拖延时间。”江澈的声音发冷，“林小满，查市政府的监控，重点看顶楼的消防通道。”
监控画面很快传来，凌晨三点，赵启明的秘书确实从消防通道运走了三个纸箱，塞进一辆黑色轿车。车牌号被技术还原后，林小满倒吸一口冷气：“是纪检委副书记的车！”
这个发现让首播间炸开了锅。“纪检委退休老李”再次爆料：“现任副书记是赵启明的大学同学，当年就是他压下了矿难的举报信。”
陈阳突然指着蛇鳞的中心：“这里有个针孔大小的凹痕，像是藏过东西。”他用指尖抠了抠，掉出个微型储存卡，“是我爸常用的那种！他总说重要的东西要藏在‘蛇的心脏’里！”
储存卡里是段视频，画面晃动，能看到赵启明和孙志国在办公室分赃，赵启明说：“等这批矿石出手，我们就移民，让那些矿工的后代永远找不到证据。”背景里的保险柜上，贴着张孩子的照片，眉眼和赵野有几分相似。
“那是赵野小时候的照片！”江澈猛地看向赵野，“赵副市长是你……”
赵野的脸色瞬间苍白，他踉跄着后退一步，从口袋里掏出张泛黄的照片——是他和赵启明的合影，那时他还是警校学生，赵启明搂着他的肩膀，笑得温和。“他是我远房叔叔，”赵野的声音带着颤抖，“我当年查矿难被调职，就是他做的手脚。”
首播间的弹幕陷入沉默，几秒后刷出满屏的“赵队挺住”。江澈拍了拍赵野的肩膀：“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你爸当年教大家画符号，就是为了让真相不被血缘掩盖。”
就在这时，纪检委的车到了，带队的正是那位副书记。看到储存卡，他的脸色骤变，转身想跑，却被早己埋伏的特警拦住。“赵启明己经被控制了，”带队的纪检委干部拿出逮捕令，“我们收到匿名举报，说这里有矿难的关键证据。”
江澈看向首播间，“影子”的ID发了最后一条消息，附带一张照片：是陈阳的父亲和张姨的丈夫，站在灯塔下，手里举着拼合的玉佩，背景里的太阳正缓缓升起。
配文只有两个字：
“天亮了。”
灯塔的光柱扫过市政府大楼，将墙角的蛇鳞符号照得透亮。江澈知道，符号终会被风雨冲刷，但那些为真相奔走的人，会把故事讲给更多人听，就像风会带着种子，落在新的土壤里，长出新的希望。
首播间的在线人数慢慢回落，但留言还在继续，有人说要去给矿工们立碑，有人说要教孩子画完整的飞鸟，还有人说：“以后看到符号，就知道有人在等真相，我们不能让他们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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