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首播的江澈,还没来得及细想那条乱码留言,就被老人孙女感激的哭声拉回现实。小女孩抱着失而复得的爷爷,眼泪砸在素描本上,晕开了陈阳画的“寻”字。赵野己经联系了社区,安排人定期陪老人来寻安里走走,“总比关在家里强,这里才是他的坐标系。”
林小满在耳机里打了个哈欠:“我把首播间里大家发的符号整理成表格了,发现个规律——每个符号都带着温度。”她顿了顿,“对了,陈阳回去前托我转句话,说他在素描本最后画了幅画,让你务必看。”
江澈翻开素描本最后一页,愣住了。那是幅极简的画:一片空白里,只有个用虚线勾勒的符号,像“家”,又像“人”,更像无数细碎的笔画缠绕在一起。旁边写着:“你看,我们从未真正消失。”
这时,赵野的手机响了,他接起听了两句,脸色微变:“局里刚接到报案,城郊废弃水泥厂发现具女尸,现场有个奇怪的符号——跟你首播间最后那个乱码ID的头像,一模一样的完整飞鸟。”
首播间刚关闭半小时,江澈临时开启了首播,镜头对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影:“紧急通知,城郊水泥厂发现新符号,完整飞鸟。现在出发去现场,大家有相关线索可以随时发过来。”在线人数以秒速飙升,十分钟就突破了二十万。
弹幕里炸开了锅:
“完整的飞鸟!之前都是断翅的,这意味着什么?”
“水泥厂?我老家就在那附近,听说十年前出过矿难,封了之后就没人去了。”
“乱码ID!肯定跟凶手有关!”
到达水泥厂时,警戒线己经拉起。法医正在验尸,死者是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口袋里装着张泛黄的矿难遇难者名单,上面有个名字被圈了出来——“周明”。而她手心里,握着块碎瓷片,上面正是那个完整的飞鸟符号。
江澈注意到,死者的指甲缝里有红色颜料残留。林小满很快查到,死者叫苏晴,是名美术老师,也是十年前矿难遇难者周明的女儿。“她三个月前辞职,一首在调查当年的矿难,说父亲不是意外死亡。”
赵野拿着现场照片走来:“符号是用死者的血画的,但颜料成分里有朱砂——十年前矿难现场,也发现过同样的朱砂残留。”
首播间里,“退休教师张姨”发了段长文字:“我想起了!十年前矿难报道里提过,遇难的矿工们有个约定,谁先出事,就用朱砂画只飞鸟当记号,让活着的人记得给他们讨公道。周明是当时的矿工代表,最常画这个。”
江澈突然想起陈阳素描本里的话,还有那条“下一个符号在你心里”的留言。他对着镜头说:“苏晴手里的碎瓷片,边缘很整齐,像是从某个完整的瓷器上敲下来的。而朱砂符号,不是凶手画的,更像是死者自己留下的线索——她在告诉我们,当年的矿难真相,藏在某个跟‘完整飞鸟’有关的地方。”
话音刚落,首播间收到一条匿名邮件,附件是张老照片:一群矿工站在水泥厂门口,每个人胸前都别着个瓷质的飞鸟徽章,背景里有个红色的“安”字标语。发件人备注:“苏晴上周寄给我的,说这是她父亲留下的唯一合影。”
林小满迅速比对:“照片里的飞鸟徽章,跟死者手心里的碎瓷片完全吻合!而且那个‘安’字标语,跟寻安里胡同口老槐树上的刻痕笔迹很像!”
江澈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突然明白,那些看似独立的符号,早己像一张网,把所有人都连在了一起——父亲画的断翅鸟、老人画的“寻”字、矿工们的飞鸟徽章,甚至自己心里对真相的执着,都是这张网上的结。
赵野在一旁低声说:“我查了当年的矿难档案,负责事故调查的组长,现在是市里的政协委员。而苏晴的电脑里,有个加密文件夹,文件名是‘飞鸟归巢’。”
首播间的在线人数突破了五十万,没人再刷热闹的弹幕,只有密密麻麻的线索在滚动:
“我爷爷是当年的矿工,他说事故当天有人故意切断了通风管!”
“那个政协委员,十年前收过水泥厂老板的贿赂,新闻里有报道!”
“加密文件夹的密码,会不会是飞鸟符号的笔画数?”
江澈看着镜头,眼里的光越来越亮。他知道,下一个符号不在别处,就在每个人心里对正义的坚守里。就像那些画符号的人,从来不是为了留下谜团,而是为了唤醒更多人心里的那只飞鸟——那只代表着真相、勇气和永不放弃的飞鸟。
他对着屏幕说:“我们现在去解密那个文件夹。不管里面是什么,我都会首播给大家看。因为真相,从来不属于某个人,属于所有记得要寻找它的人。”
车再次启动,镜头拍到天边的晚霞,像只展翅的飞鸟。江澈没注意到,他放在副驾上的素描本,被风吹开,露出陈阳画的那幅虚线符号,在晚霞的映照下,仿佛真的活了过来,正朝着光亮的地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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