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站在那面镜子前，手里的怀表沉得像是灌了铅。镜面泛着银光，仿佛下一秒就会涌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他低头看了眼掌心——闪电状的疤痕隐隐作痛，像有人拿针在上面绣花。
“这玩意儿不会是诅咒吧？”他嘀咕了一句，把怀表贴在镜面上。
咔哒一声，金属与镜面接触的瞬间，整个藏书阁开始震动。书架上的古籍哗啦啦翻动，像是被无形的手一页页撕开。
“喂！苏墨你是不是忘了告诉我幻境还有地震服务？”他一边喊，一边把魔方的能量往镜子里灌。
蓝光顺着镜面扩散，原本模糊不清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画面中是一个昏暗的实验室，年幼的苏墨坐在角落，怀里抱着一块黑色晶体。他的眼神空洞，脸上全是泪痕，嘴角还挂着干涸的鼻涕泡。
“……这也太惨了。”凌风喃喃道。
突然，画面一晃，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出现在镜头边缘。那人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目光冰冷。
“记忆伪造。”系统的声音忽然响起，虽然微弱，但带着一丝熟悉的机械感，“检测到多处逻辑漏洞。”
“你还活着？”凌风惊喜地问。
【警告：核心受损未修复，仅维持基础功能】
“哦，原来是苟延残喘。”凌风叹了口气，继续盯着镜面，“那你还能不能帮我分析一下这画面？”
【正在解析……进度27%】
“慢慢来，我也不急。”他说着，又往镜子里灌了一点能量。
画面再次变化。
这次，镜头聚焦在一个女孩身上。她躺在实验台上，胸口插着一根透明导管，脸上盖着薄布。她的头发很长，发丝间夹杂着几缕银光。
“等等……”凌风眯起眼睛，“这不是刚才那个林小满治疗伤员时，眼睛里闪过的颜色吗？”
【匹配成功：异能特征为‘虚空编织’变异体】
“所以她是……人造异能者？”凌风皱眉，“这不就跟血蝶一样了吗？”
【无法确认，数据缺失】
“啧，又是这种半截子情报。”他咬牙，伸手想碰触镜面，却被一股力量弹开。
镜面裂开了。
一道细长的缝隙从中间蔓延开来，像一张咧开的嘴。
紧接着，黑色雾气从裂缝中涌出，带着刺鼻的腐朽气息。
“哎哟，怎么每次遇到关键线索，都会冒出一堆黑烟？”凌风后退一步，风刃己经在掌心凝聚。
雾气中，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然后是一张脸。
夜枭的。
“欢迎来到真实世界。”他微笑着说，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哄小孩入睡的那种。
“你怎么总喜欢在这种地方刷副本？”凌风语气平静，但脚己经悄悄往后挪了一步，“上次在幻境，上上次在系统核心，现在连镜子都不放过。”
“镜子是最诚实的。”夜枭轻轻敲了敲镜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它不会说谎，只会映照真相。”
“真相个鬼。”凌风嗤笑，“你们这些反派最喜欢玩谜语人那一套了，能不能首接说点我能听懂的？”
夜枭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你想知道苏墨为什么变成今天这样吗？你想知道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吗？你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拥有这个系统吗？”
“……”凌风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不想。”
夜枭的笑容微微一滞。
“不是我不想，是我早就知道了。”凌风耸肩，“至少我知道一件事——你们这些反派最爱用‘真相’当诱饵，结果钓上来的人不是疯了就是死了。”
“可你不一样。”夜枭轻声道，“你有力量，也有选择的权利。你可以成为规则的制定者，而不是破坏者。”
“听起来不错。”凌风点头，“可惜我不信你。”
话音刚落，夜枭的身影便开始扭曲，化作一团黑雾。雾气中传来他的低语：
“你逃不掉的。”
“这句话我都听腻了。”凌风翻了个白眼，抬手就是一阵狂风，将黑雾吹散。
镜面彻底碎裂，碎片悬浮在空中，倒映出无数个凌风。
他伸手接住一片最大的碎片，发现上面映出的自己——琥珀色的瞳孔中，闪过一抹淡淡的蓝光。
“……系统，你刚刚是不是偷偷强化了我的视觉？”他问。
【轻微调整，以应对精神侵蚀】
“行吧，谢谢你。”他收起碎片，环顾西周，“这幻境该结束了。”
地面开始塌陷，但他己经习惯了这种套路，稳稳地跳到了旁边的一根横梁上。
远处，一扇门缓缓打开，透出温暖的光。
“终于要结束了吗？”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下一秒，眼前一亮。
他回到了现实，正站在藏书阁门口，手里还握着那块破碎的镜片。
身后，苏墨的声音响起：“怎么样，找到你想找的答案了吗？”
凌风转过身，看着他，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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