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筛里的稻种芽尖染上淡绿的第三天，林零发现了奇怪的纹路。那些嫩芽的茎秆上，布满了细密的螺旋状纹路，和他掌心的气劲印记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浅，像被指尖轻轻划过的痕迹。
“你看这个。” 他指着纹路最清晰的那株，气劲顺着指尖探过去，嫩芽突然轻轻颤动，纹路泛起淡淡的金光，“跟气劲流动的轨迹一样，跟地图上的河流似的。”
如烟的绿光笼罩住整个竹筛，所有嫩芽都跟着颤动起来，纹路在绿光中连成一片，像张细密的网：“是孩子们的气劲影响的。” 她笑着看向窗外，小宇正带着新到的孩子们在广场上练气劲，金色的光粒像撒了把碎星星，“他们每天都来给芽苗‘打招呼’，跟给好朋友讲故事似的。”
赵磊扛着新做好的木犁过来，犁头被孙强的火焰烤得发亮，泛着蓝黑色的光泽：“刘敏让我送来的，说育苗床得用这玩意儿翻土，跟给婴儿铺新褥子似的讲究。” 他突然指着竹筛，“哎？这些芽苗怎么朝着孩子们的方向歪了？跟被磁铁吸的铁屑似的。”
“气劲牵引。” 林零把竹筛搬到窗边，嫩芽果然慢慢挺首，纹路里的金光更亮了，“跟向日葵跟着光转一个道理，只是它们追的是气劲，跟追星的小姑娘似的执着。” 他突然想起什么，“育苗床的位置定了吗？得离监测塔近点，那里的气劲最稳定，跟恒温箱似的。”
刘敏的声音从仓库方向传来：“早定好了！就在塔下那片空地上，用流星碎片混合泥土搭的床，跟给芽苗铺了层能量毯似的。” 她抱着包稻草进来，“这是消毒过的，铺在床底能保温，比单纯用泥土强十倍，跟给小婴儿加了层棉垫似的。”
孙强举着个巨大的竹筐冲进来，里面装满了从南方带回来的向日葵花盘，籽实得快要裂开：“榨油！刘敏说这玩意儿榨的油能炒菜，比罐头里的动物油香，跟家里的花生油似的。” 他突然抓起把葵花籽塞进嘴里，“还能当零食，就是有点硬，跟啃石头似的。”
新到的张大爷正在调试旧风车，木扇转动时发出 “吱呀” 的响声，像位年迈的歌唱家在哼唱。他把葵花籽倒进去，的籽实落在竹筐里，空壳被风吹到另一边，“这风车还是我年轻时做的，没想到现在还能用，跟老伙计似的靠谱。”
傍晚给育苗床铺土时，瘸腿男人的木犁派上了大用场。他扶着犁把，赵磊的土刺在后面推着，金青色的气劲顺着犁头渗入泥土，留下细密的纹路，“这样的土才透气，芽苗的根须能长得快，跟给它们铺了条宽敞的路似的。”
孩子们的气劲像细雨般洒在泥土上，原本黄褐色的泥土渐渐泛出淡金色。小宇突然喊：“快看！土里有光！跟星星掉进去了似的！” 他的土刺轻轻挑起块泥土，里面果然裹着细小的光粒，正缓缓游动。
“是监测塔的气劲被激活了。” 林零望着塔顶，流星碎片泛着的暖黄色光比平时亮得多，“跟给土地充电似的，这些光粒能帮芽苗扎根，跟肥料似的管用。”
夜里收拾行囊时，林零的动作格外慢。如烟把叠好的衣服放进背包，每件都用紫色的布条系着，上面绣着小小的向日葵：“这个是防虫的，山里的虫子怕这种花香，跟天然的驱虫剂似的。” 她往包里塞了包炒好的葵花籽，“路上饿了吃，比压缩饼干顶饱，跟家里的零食似的。”
“南方的水稻田，会不会也有这样的纹路？” 林零着掌心的螺旋印记，那里的温度似乎比平时高些，“录音里说他们的气劲培育法更成熟，说不定能种出带气劲的水稻，跟会自己生长的庄稼似的。”
如烟靠在他肩上，窗外的月光透过木缝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不管有没有，你都要小心。”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绿光留下道浅浅的痕迹，“这个气劲印记能跟我呼应，要是遇到危险就……”
“我知道。” 林零握住她的手，不让她说下去，“跟上次在导弹基地一样，捏碎它你就能感应到，跟装了报警器似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用蓝色晶体碎片做的小太阳，跟她发间的那个是一对，“戴着这个，跟我在你身边一样。”
第二天清晨，育苗床前挤满了人。林零把带着纹路的芽苗放进土里，如烟的绿光轻轻覆盖上去，泥土慢慢合拢，像给芽苗盖了层温柔的被子。张大爷颤巍巍地撒上第一把肥料，是用向日葵杆烧成的灰，“这叫草木灰，能让芽苗长得壮，跟给孩子吃钙片似的。”
监测塔的流星碎片突然亮起来，暖黄色的光顺着塔身流下来，在育苗床上织成个巨大的光茧。所有芽苗都在光茧里颤动，茎秆上的纹路连成一片，像条金色的河流在缓缓流淌。
出发的号角吹响时，林零回头望了眼育苗床。光茧里的芽苗己经长高了半寸，纹路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像无数双眼睛在望着他。如烟站在光茧旁，发间的蓝色晶体与塔顶的碎片遥相呼应，绿光在她周围织成朵巨大的花。
孙强扛着向日葵籽油桶走在最前面，油桶上绑着朵新鲜的向日葵，正随着他们的步伐轻轻摇晃。赵磊的土刺在地上留下淡淡的痕迹，像条若隐若现的路。刘敏拿着地图，时不时抬头看看太阳，嘴里念叨着：“往南偏东三度，跟指南针说的一样，错不了。”
林零最后看了眼安全区，监测塔的白光在晨雾中像颗明亮的星，塔下的育苗床泛着淡淡的金光，新到的人们正在田里忙碌，孩子们的笑声像风铃一样清脆。他握紧口袋里的小盒子，转身跟上队伍，脚步坚定得像踩在厚实的土地上。
风从南方吹来，带着淡淡的水汽，像远处稻田的气息。等他们回来时，育苗床里的芽苗应该己经长得很高，稻田里的水会映着金色的稻穗，而安全区的向日葵，会朝着更广阔的方向，继续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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