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塔锈得能刮下铁锈粉，林零攀着变形的爬梯往上爬，每动一下都发出 “嘎吱” 的呻吟，像随时会散架的老骨头。孙强在下面举着望远镜，突然喊：“小心！第三节梯子断了一半，跟被老鼠啃过的饼干似的！”
林零的金青色气劲缠上梯架，像给老旧的骨头加了层钢箍：“没事，撑得住。” 他爬到平台时，发现天线基座缠着团银灰色的东西，走近了才看清是团变异藤蔓，正缓慢蠕动着腐蚀金属，“这玩意儿追过来了，跟甩不掉的牛皮糖似的。”
赵磊在地面操控土刺，精准地戳向藤蔓根部：“给它来个断根术！跟农民除杂草似的利落！” 藤蔓突然剧烈抽搐，松开基座摔了下去，在地上化成滩银灰色的水，“搞定！看它还怎么爬，跟被砍了腿的蜈蚣似的。”
电台站的机房积满了灰尘，设备上结着蜘蛛网，像被遗忘了几个世纪的宝藏。林零擦去控制台的灰尘，露出下面布满按钮的面板，其中个红色按钮特别显眼，旁边贴着 “紧急通讯” 的标签，字迹己经模糊：“孙强，找根电线来，跟给手机充电似的，先看看能不能通电。”
孙强翻出背包里的备用电缆，刚接上发电机，控制台的指示灯就亮了几个，屏幕闪了闪，跳出片雪花：“有反应了！跟老旧的电视机似的！” 他突然拍了下机器侧面，屏幕瞬间清晰了些，“看来还得靠暴力维修，跟对付脾气倔的老头似的。”
杂音里突然传来断断续续的人声，像隔着层厚厚的棉花：“…… 南方安全区…… 幸存者…… 气劲屏障……” 林零赶紧按住录音键，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赵磊凑过来，耳朵几乎贴在喇叭上：“说得啥？跟蚊子哼哼似的，能不能调大点声？”
“别碰！” 林零拦住他，“这设备快散架了，跟风烛残年的老人似的经不起折腾。” 他调整着频率旋钮，杂音渐渐变小，人声清晰了些，“…… 黑森林…… 变异体…… 坐标 37.5……”
突然 “滋啦” 一声，屏幕变成全黑。孙强拍着发电机：“没油了！跟断了气的病人似的！” 他翻出最后桶备用油，手抖着往油箱里倒，“快！就剩这点了，跟救命的药水似的金贵！”
重新启动后，信号却再也没回来。林零反复调试频率，喇叭里只有 “沙沙” 的电流声，像永不停歇的雨声。赵磊突然指着窗外：“快看！那些向日葵芽长到这儿了！” 只见从溶洞方向延伸过来的向日葵苗，此刻正围着电台站扎根，花盘全都对着机房，像群虔诚的信徒。
“它们在增强信号。” 林零突然反应过来，向日葵的花盘能聚集气劲，说不定能帮设备接收信号，“赵磊，让土刺把花盘往天线方向引，跟给信号塔加个放大器似的！”
土刺轻轻推着花盘转向，花盘转动时发出 “咔嗒” 声，像无数个小齿轮在转动。奇迹发生了 —— 控制台的屏幕突然亮起，喇叭里传出清晰的女声，带着电流特有的沙哑：“这里是南方安全区，重复，这里是南方安全区，听到请回答，over。”
林零的心脏猛地跳起来，抓起麦克风：“这里是北方安全区幸存者，我们在黑森林边缘的电台站，听到请回答，over。” 他的声音有点发紧，握着麦克风的手在微微颤抖。
“收到信号！信号强度 60%，over。” 女声带着惊喜，“你们那边情况如何？是否有建立稳定的气劲屏障？over。”
“气劲屏障稳定，有五十名幸存者，包括十二名儿童，over。” 林零看向窗外的向日葵，“我们发现变异植物能增强气劲传导，类似天然的信号塔，over。”
“这很重要！” 女声的语速加快，“我们正在研究气劲植物共生技术，你们的发现很有价值，over。” 她顿了顿，“三天后派小队去接应你们，携带物资和设备，over。”
通讯突然中断，屏幕再次变成雪花。但这次没人沮丧，孙强抱着发电机转圈：“真联系上了！跟做梦似的！我就说这破电台能行，跟被埋没的金子似的总有发光那天！”
赵磊突然指着向日葵花盘：“它们转向西边了！跟被磁铁吸了似的！” 他的土刺往西边探去，“气劲波动很大，跟有大股东西在移动，不是变异体，速度太快了，跟跑车似的！”
林零的气劲顺着花盘延伸，脸色渐渐沉下来：“是人类！但气劲很杂，带着血腥味，跟经历过恶战的军队似的。” 他突然想起张医生的日记，“三年前有支雇佣兵小队进入黑森林，再也没出来，说不定是他们，跟迷路的孤魂似的。”
孙强的火焰喷射器重新充好燃料：“管他是谁，敢来捣乱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跟给调皮学生立规矩似的！” 他突然往花盘旁边撒了把种子，“多种点向日葵，等他们来了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植物军团’，跟科幻片似的。”
夜幕降临时，电台站亮起了灯 —— 是孙强用发电机接的临时灯泡，昏黄的光透过窗户照在向日葵花盘上，反射出细碎的金光。林零坐在控制台前，反复听着刚才的录音，南方安全区的气劲屏障技术，说不定能让北方安全区更安全，像给家再加道锁。
赵磊在外面搭了简易的警戒塔，土刺和向日葵花盘配合着，形成个简易的监测网：“只要有东西靠近，花盘就会转向，土刺就会报警，跟全自动的安保系统似的。” 他突然压低声音，“孙强那小子在偷偷烤红薯，说要给接应的人留个好印象，跟准备见面礼的小学生似的。”
林零望着窗外的星空，突然想起如烟发间的晶体花。她此刻应该在给孩子们讲睡前故事，小宇的土刺会帮忙举着油灯，菜地里的番茄说不定己经红了，像挂在枝头的小灯笼。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花盘指南，花瓣上的金光温柔地亮着，像她的目光在陪伴着自己。
凌晨时分，警戒塔突然发出警报。赵磊的土刺剧烈晃动，向日葵花盘齐刷刷转向西边，花瓣边缘的金光变得刺眼：“来了！跟约定好的似的准时！” 他举着望远镜，突然皱起眉，“不对！他们的队形很乱，跟溃败的军队似的！”
林零的金青色气劲瞬间展开，像层薄薄的铠甲。孙强的火焰喷射器也准备好了，火苗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跳动。远处的树林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接着是人影 —— 大概二十个人，衣衫褴褛，手里的武器锈迹斑斑，为首的是个瘸腿的中年人，看见电台站的灯光，突然跪坐在地，像耗尽了所有力气。
“别开火！” 林零拦住孙强，“他们没有敌意，跟迷路太久的孩子似的。” 他走过去时，中年人突然抬起头，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手里紧紧攥着块流星碎片，碎片上刻着个模糊的 “南” 字。
中年人看见林零的气劲，突然哭了：“是自己人…… 我们是南方安全区的巡逻队…… 气劲屏障破了…… 变异体…… 太多了……” 他指着身后的人，“就剩我们了…… 跟被狼群冲散的羊似的……”
林零的心沉了下去。南方安全区的气劲屏障，终究还是没能挡住灾难。他扶住中年人，金青色的气劲缓缓注入对方体内：“先休息，我们有吃的，有地方住，跟到家了似的。”
向日葵花盘依旧对着西边，只是花瓣的金光黯淡了许多，像蒙上了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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