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芽指向的东南方,藤蔓长得比人还高。这些深绿色的藤蔓互相缠绕,织成面密不透风的墙,表面的尖刺泛着幽蓝的光,像淬了毒的匕首。林零的钢管砍上去,只留下道浅浅的白痕,藤蔓立刻像活物般收紧,尖刺差点划破他的手腕。
“这玩意儿比钢筋还硬。” 赵磊的土刺试着往藤蔓里钻,刚刺入半寸就被缠住,“跟被胶水粘住的镊子似的拔不出来!” 他突然往藤蔓上撒了把流星碎片粉末,尖刺瞬间缩回,藤蔓表面冒出白烟,“管用!但粉末不多了,跟限量版零食似的得省着用。”
孙强往藤蔓缝隙里喷了点煤油,火苗顺着缝隙钻进去,发出噼啪的响声:“这招能烧出小洞!跟用吸管喝饮料似的!” 他突然指着火苗照亮的深处,“里面有光!不是咱们的火光,是蓝盈盈的,跟黑森林边缘那块破石头似的!”
林零的气劲顺着缝隙探进去,感觉到股熟悉的阴冷气息 —— 和黑色晶体的气劲同源,却更稀薄,像被稀释过的墨水。他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刘敏给的工兵铲:“这藤蔓怕震动!上次在导弹基地见过类似的,根须里有听觉传感器,跟装了麦克风似的!”
他用工兵铲在藤蔓墙前敲出规律的节奏,“咚咚 —— 咚咚咚”,像某种暗号。藤蔓果然出现松动,缝隙渐渐变大,露出能容一人通过的通道,尖刺全都缩回了茎秆里,像收起爪子的猫。
“我焯!这还带认暗号的?” 孙强看得目瞪口呆,“比小区门口的保安还严,不是自己人不让进!” 他刚要钻进去,就被林零拽住,“干嘛?里面有美女在等我?”
“别出声。” 林零的声音压得极低,“这些藤蔓能识别声纹,刚才的节奏是模仿变异蚊蝇的振翅声,它们以为是同类才放行,跟密码锁似的。” 他指了指通道深处,“里面黑漆漆的,谁知道藏着什么,跟怪兽的嗓子眼似的。”
通道里弥漫着股甜腻的香味,像腐烂的水果混合着花蜜。孙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周围的藤蔓突然剧烈晃动,头顶落下无数细小的种子,落地就发芽,瞬间长成半尺高的幼苗,幼苗的叶子上长着眼睛似的斑点,正死死盯着他们。
“坏了!你这喷嚏跟警报似的!” 赵磊的土刺立刻在脚下筑起土墙,挡住疯长的幼苗,“这些苗的根须在往咱们鞋里钻!跟找肉吃的蛆似的!”
林零的金青色气劲在周身炸开,将幼苗震成粉末:“快退出去!这是声纹陷阱,只要有超过六十分贝的声音就会触发,跟博物馆的防盗系统似的!” 他刚转身,就发现入口己经被藤蔓封住,缝隙里传来 “沙沙” 的声响,像无数只虫子在爬行。
“这下成瓮中之鳖了!” 孙强的火焰喷射器喷出火圈,暂时逼退靠近的藤蔓,“燃料只剩一半了,跟手机快没电似的慌得很!” 他突然指着通道尽头,“那里有亮光!比刚才的蓝光大得多,说不定是出口,跟隧道尽头的希望似的!”
三人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藤蔓在头顶交织成穹顶,偶尔有水滴落下,砸在地上发出 “嗒” 的轻响,都会引来一片叶子的注视,像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小偷。林零手里的花盘指南一首亮着,花瓣指向的正是通道尽头的蓝光,边缘的金光忽明忽暗,像接触不良的灯泡。
走了大概五十米,前方突然开阔起来 —— 是个圆形的溶洞,洞顶倒挂着无数发光的藤蔓,蓝盈盈的光将洞壁照得像块巨大的蓝宝石。溶洞中央矗立着株巨大的藤蔓,主干有水桶粗,顶端开着朵紫色的花,花盘比圆桌还大,正缓缓转动,像在呼吸。
“这是藤蔓的母体!” 林零的气劲探过去,发现主干里嵌着块拳头大的蓝色晶体,“跟黑森林边缘的黑色晶体是同类,只是这个更稳定,能控制周围的藤蔓,跟个小型的指挥中心似的!”
孙强刚想说话,就被赵磊捂住嘴。赵磊指了指花盘周围 —— 无数影狼的骨架挂在藤蔓上,骨头缝里还缠着根须,像被做成标本的猎物。那些骨架突然轻微晃动,眼窝处亮起红光,竟从里面钻出银灰色的虫子,跟之前在导弹发射井遇到的孢子虫一模一样。
“是孢子虫的巢穴!” 林零的钢管横在胸前,“这株母体在培育新的孢子虫,用影狼的骨架当培养基,跟科学家的培养皿似的!” 他突然压低声音,“别开火,这些虫子对光和声音都敏感,跟受惊的鸟似的一触即发。”
花盘突然转向他们,紫色的花瓣缓缓张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花蕊 —— 每根花蕊都是根细小的藤蔓,顶端顶着颗黑色的种子,种子表面的纹路跟 “母体” 碎片如出一辙。林零的气劲刚触到花盘,那些种子就突然炸开,银灰色的粉末像烟雾般弥漫开来。
“屏住呼吸!” 林零的金青色气劲在三人周围织成防护罩,“是休眠的孢子!跟没引爆的炸弹似的,遇到空气就会苏醒!” 他突然想起背包里的向日葵种子,“孙强!火!小点!跟打火机似的就行!”
孙强小心翼翼地喷出簇小火苗,林零将向日葵种子撒在火苗上。种子遇热瞬间炸开,金色的花粉混着金青色的气劲,像烟雾弹般笼罩了整个溶洞。那些银灰色的粉末接触到金色花粉,立刻化作白烟消散,像被阳光驱散的晨雾。
“管用!” 赵磊的土刺突然从地下钻出,缠住藤蔓母体的主干,“快!趁它被花粉干扰,毁掉核心的晶体,跟打游戏爆 boss 核心似的!”
林零的钢管带着金青色的光劈向主干,花盘发出刺耳的尖啸,无数藤蔓突然从西面八方涌来,像条巨大的鞭子抽向他。他侧身躲开,钢管顺势刺入主干,金青色的气劲顺着伤口蔓延,将蓝色晶体包裹其中。
“给我碎!” 气劲爆发的瞬间,晶体发出玻璃破碎的脆响。藤蔓母体的花盘突然合拢,紫色的花瓣迅速枯萎,周围的藤蔓像被抽走了骨头,纷纷在地,露出溶洞顶部的缺口 —— 外面正是黑森林的天空,虽然依旧阴沉,却比藤蔓迷宫明亮得多。
“终于出来了!” 孙强第一个爬出去,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破藤蔓跟个变态似的,喜欢把人关起来玩!” 他突然指着远处,“快看!那边有铁塔!跟信号塔似的!”
林零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座锈迹斑斑的铁塔,顶端的天线虽然歪了,却依旧指向天空。花盘指南的花瓣此刻正死死对着铁塔,边缘的金光亮得刺眼,像找到了归宿的候鸟:“是电台站!我们到了,跟导航说到地方了似的!”
赵磊突然指着他们刚才爬出来的溶洞,眼睛瞪得溜圆:“那是什么?” 只见那些枯萎的藤蔓正在快速分解,化作肥沃的泥土,之前撒下的向日葵种子落在泥土里,瞬间长出嫩绿的芽,芽尖顶着金色的花盘,正对着电台站的方向,“它们在变成肥料!跟鞠躬尽瘁的老员工似的,死了还在帮忙!”
林零望着快速生长的向日葵,突然想起刘敏说的 “共生”。这些曾经的敌人,在被净化后竟成了孕育新生命的土壤,就像黑森林的黑暗中,也能开出希望的花。他握紧手里的花盘指南,花瓣上的金光与远处电台站的方向遥遥呼应,像在为他们即将到来的重逢奏响序曲。
三人朝着铁塔的方向走去,脚下的泥土松软肥沃,偶尔能看见新长出的向日葵芽,正努力地朝着光的方向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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