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温明在厨房擦碗，林砚靠在门框上看他。水流声停了，他转过身，手里还拿着块没擦干的抹布，忽然开口：“下周末有空吗？”
林砚愣了一下：“应该有，怎么了？”
他把抹布挂好，走到她面前，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语气比平时认真些：“我妈问你要不要去家里吃饭，她说想做你爱吃的番茄牛腩。”
林砚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被他轻轻按住肩膀。温明的眼神很亮，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就是……正式带你回趟家，见见我爸妈。”
他顿了顿，像是怕她误会，又补充道：“他们老早就念叨着想见见你，说总听我提起。别紧张，就是吃顿饭，我妈人特别好，做的菜也好吃。”
林砚看着他眼里的期待，心里那点慌乱慢慢被暖意取代。她想起上次在他家楼下看到的老槐树，想起他描述过的、妈妈做的糖醋鱼，忽然觉得，被这样郑重地放进他的生活里，是件很安心的事。
她咬了咬唇，抬头看他，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好啊，那……我要不要带点什么？”
温明笑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带着刚洗完碗的潮气：“不用，人去就行。实在想带，带束阿姨喜欢的康乃馨？”他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带着点狡黠，“或者……把毛球带上？我妈上次视频还问它胖了没。”
林砚被他逗笑，轻轻推了他一把：“别闹，毛球去了肯定捣乱。”
“那咱们就空手去？”温明挑眉。
“哪能啊。”林砚想了想，“叔叔不是爱喝茶吗？我挑点好茶叶带去。”
温明笑着点头，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发顶：“我就知道你会答应。”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满足，“等这顿饭吃完，我就跟我爸妈说……”
“说什么？”林砚抬头看他。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眼里的笑意温柔得要溢出来：“说我想早点把你娶回家啊。”
厨房的灯暖黄亮着，映得两人交叠的影子格外柔和。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来，落在地板上，像撒了层细碎的银粉，把这句藏在烟火气里的承诺，衬得格外动人。
温明出差回来那天，飞机晚点了两个小时。林砚在机场等得有点困，正低头刷手机，忽然被人从背后轻轻抱住。熟悉的薄荷味裹着点风尘气漫过来，她瞬间清醒，回头撞进温明带笑的眼里。
“等久了？”他放下行李箱，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指腹带着点凉意。
“没多久。”林砚帮他拎过随身包，“顺利吗？”
“嗯，合同签得很顺利。”
飞机落地时是下午三点，温明拖着行李箱走出到达口，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林砚。她穿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手里拎着个纸袋，正踮着脚往这边望，阳光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浅金。
他加快脚步走过去，在她抬头看来时，恰好停在她面前。林砚的眼睛亮了亮，把手里的纸袋递过来：“刚买的奶茶，还是你爱喝的三分糖。”
温明接过奶茶，指尖触到她的手，比记忆里凉了点。他反手握住，指腹着她的手背：“等很久了？”
“没多久，刚到半小时。”林砚被他握着手，往后退了半步想挣开，“好多人看着呢。”
温明却没松，反而握得更紧些，低头凑近她耳边：“怕什么，我女朋友。”声音不高，却带着点刻意的张扬。
林砚的脸瞬间红了，瞥见旁边有人笑，赶紧把他往停车场拉：“快走快走，毛球还在家等着呢。”
车里还放着她上次听的CD，舒缓的钢琴曲漫开来，和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有种踏实的安稳。温明喝着奶茶，侧头看她开车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几天的奔波都烟消云散了——原来所谓归心似箭，是因为知道有个人在终点等着。
“这次去的地方怎么样？”林砚腾出一只手，碰了碰他衬衫上的褶皱，“看着挺累的。”
“还行，就是会议排得满，每天睡不够。”温明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下，“不过看到你就不累了。”
林砚没接话，耳根却悄悄红了。
到家打开门，毛球“喵”的一声就窜了过来，在温明脚边蹭来蹭去，尾巴竖得笔首。温明弯腰把它抱起来，它立刻伸爪子扒住他的领口，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呼噜声。
“想我了？”他笑着挠它下巴，转头看林砚，“它这几天没捣乱吧？”
“乖得很，就是每天蹲在门口等你回来。”林砚去给他拿拖鞋，“我给你炖了汤，在保温锅里，先喝点垫垫？”
温明放下毛球，从背后抱住刚转身的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带着点疲惫的沙哑：“不着急，先抱会儿。”
他的呼吸拂过颈窝，带着点外面阳光的味道。林砚站着没动，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忽然觉得这几天空荡荡的屋子，终于又被填满了。
“对了，”温明忽然首起身，从行李箱里翻出个小盒子，“给你带的礼物。”
是串珍珠手链，珠子不大，却透着温润的光。温明拿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扣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带来一阵微麻的痒。
“好看吗？”他问，眼里带着点期待。
林砚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珍珠，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点了点头：“嗯，很喜欢。”
温明笑起来，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那就好，我挑了好久。”
毛球在旁边不满地“喵”了一声，用尾巴扫着两人的脚踝。温明弯腰把它抱起来，对着它的耳朵说：“知道了，没忘了你，给你带了猫条。”
林砚看着他哄猫的样子，忽然觉得，所谓家，就是有人带着一身风尘回来，眼里却只映着你，连猫咪的小情绪都记得清清楚楚。窗外的夕阳正慢慢沉下去，厨房里飘来汤的香气，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温柔得让人想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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