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晒得悍马车顶发烫时,付楠几人才终于和温泉村的老人们挥手告别。
小盖金的蜗牛触角上还缠着老婆婆给的干薰衣草绳,据说能安神;索菲娅的帆布包里塞着两大块黑麦面包,是临走时破布鞋小男孩硬塞给她的;叶卡捷琳娜则把老婆婆给的硫磺块仔细收进战术袋,说能给坦克零件除锈(存疑)。
……
“导航显示到特维尔只有六十五公里,走州道的话两小时就能到。”
米拉娜摊开地图,指尖划过代表公路的虚线,
“这条路标注是柏油路面,应该比图拉那边的碎石路好走。”
卡洛丽雅发动引擎,悍马的轮胎碾过村口的石板路,惊起几只在路边啄食的麻雀:
“正好试试这车载空调,昨天泡温泉出的汗还没干透呢。”
……
公路两旁的白桦林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黑麦田。
付楠摇下车窗,风里带着泥土的腥气和麦秆的微涩,与温泉村的硫磺味截然不同。
她看着远处田埂上劳作的农人——他们穿着粗布罩衫,田里甚至有小型收割机在作业,这在图拉周边是很难见到的景象。
“看,那边有里程碑。”
伊丽莎白指着路边的水泥桩,上面“特维尔州界”的字样清晰可见,
“铁手说过,过了州界就属于中央政府管了,治安会好很多。”
叶卡捷琳娜点点头,棕眸扫过远处的输电线路——电线杆排列得整整齐齐,电线在阳光下闪着金属光,显然是经常维护的样子。
果然如铁手所说,一路驶来别说土匪,连游荡的流民都没见到。
……
偶尔有载着货物的卡车从对面驶过,司机还会友好地按按喇叭;路过小镇时,杂货店的老板隔着玻璃朝她们挥手,货架上的商品摆得满满当当,不像战乱地区常见的空荡景象。
“小盖金,把证件准备好。”
离特维尔城还有五公里时,付楠突然开口,
“枪都收进系统空间,别惹麻烦。”
小盖金立刻从平板电脑下面抽出一叠证件,塑料封皮上印着特维尔州的徽章:
“放心吧主人,伪造的居住证连水印都跟真的一样,上次在别洛夫基地练过的!”
检查站的栏杆缓缓升起时,付楠注意到岗亭上挂着“彼得堡中央政府治安厅”的牌子。
两个穿藏青色警服的士兵正给一辆货车登记,胸前的编号整齐有序,不像军阀队伍里那样杂乱。
看到悍马车停下,其中一个高个子士兵走过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请出示居住证和车辆通行证。”
小盖金递证件的手稳得很,连蜗牛触角都没抖一下。
士兵仔细核对了照片和信息,又用扫描仪扫了扫证件上的芯片——那是小盖金昨晚用系统零件临时焊的,居然真的能显示伪造的登记信息。
“入城费每人五十新卢布,车辆一百。”
士兵指着岗亭旁的收费牌,语气平和,
“收的钱是用于公路维护的,票据在这边拿。”
付楠递过银狮时,注意到士兵的袖口干干净净,枪套里的马卡洛夫手枪保养得发亮。
他接过钱,在登记簿上写下车辆信息,甚至还提醒了一句:
“主干道下午五点后会限行,你们最好先找个旅馆落脚。”
悍马驶进特维尔城时,索菲娅忍不住“哇”了一声。
她今天换了件靛蓝色的粗布衬衫,领口别着枚铜制枫叶徽章,是温泉村老婆婆给的;付楠则穿了件深灰色的立领夹克,袖口收紧的设计方便活动;米拉娜的浅褐色风衣下摆刚好过膝,走路时能看到里面卡其色的工装裤——这都是她们用系统兑换的便服,乍一看和城里行人没什么两样。
……
主干道两旁的楼房虽然墙皮有些剥落,但窗户都擦得透亮,街边的面包房飘出黑麦的焦香,门口的黑板上用粉笔写着“今日供应列巴和酸黄瓜”;服装店的模特穿着熨烫整齐的羊毛马甲,不像战乱地区常见的破旧军装;连红绿灯都在正常工作,红灯亮起时,行人们规规矩矩地站在斑马线后,没人闯红灯。
“比莫斯科好多了。”
米拉娜看着窗外,蓝眸里带着些意外,
“莫斯科每条街都有装甲车巡逻,这里只有警车——你看,那辆警车的涂装还是三战前的样式。”
付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辆绿色的UAZ警车正缓缓驶过,车里的警察甚至在和路边的摊主说笑,手里拿着刚买的烤香肠。
人行道上的行人穿着各异,有穿西装马甲的男人提着公文包快步走过,像在赶去上班;有扎着头巾的妇人领着孩子买冰淇淋,孩子举着奶油甜筒笑得露出豁牙;还有几个背着画板的年轻人坐在长椅上写生,画的正是街角那座没被战火摧毁的东正教堂——洋葱顶在夕阳下闪着金红色的光,十字架的影子投在广场的石板上。
“小盖金,搜搜附近的旅馆。”
付楠放慢车速,看着路边店铺的招牌,
“找个能停车的,最好带车库。”
小盖金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飞快滑动:
“找到了!‘伏尔加河旅馆’,评价说老板会修越野车,还提供免费洗车服务!”
悍马停在旅馆门口时,穿灰色背心的老板正蹲在门口擦摩托车。
看到她们下车,他首起身笑了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
“有预订吗?二楼还有三间双人房,带独立卫生间的。”
索菲娅刚想说什么,被付楠用眼神制止——她注意到老板的眼神扫过她们的靴子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但很快就恢复了和善。
“三间房,住两晚。”
付楠递过证件,
“车能停在后面的车库吗?”
老板接过证件看了看,爽快地扔过来一串钥匙:
“没问题,车库门密码是1943,跟我这旅馆的岁数一样大。”
他指了指街对面,
“想吃晚饭的话,那家‘西伯利亚餐馆’不错,老板娘做的红菜汤比彼得堡的还地道。”
……
夜幕降临时,付楠站在旅馆的阳台上往下看。
主干道的路灯次第亮起,暖黄色的光洒在行道树的叶子上,像落了一层金粉。
餐馆的玻璃窗里映着食客们的笑脸,隐约能听到刀叉碰撞的脆响和谈笑声。
索菲娅和伊丽莎白趴在栏杆上,指着远处广场上的喷泉——那喷泉居然还在喷水,水柱在灯光下闪着七彩的光,引得几个孩子围着转圈。
“这里真的像三战前的样子。”
小盖金抱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她刚下载的特维尔老照片,
“你看,这教堂的尖顶跟照片里一模一样,连旁边的钟楼都没塌。”
米拉娜靠在栏杆上,手里转着刚买的薄荷糖:
“彼得堡的中央政府应该花了不少心思治理这里,连下水道都没堵,早上路过时看到清洁工在疏通排水沟。”
付楠望着远处政府大楼顶端的旗帜——蓝白红三色旗在晚风中飘扬,没有任何军阀的私人标记。
她突然想起铁手说的话:
“特维尔是彼得堡的屏障,保住这里,中央政府才能喘口气。”
此刻看来,这话确实不假。
楼下传来老板娘的吆喝声,红菜汤的香气顺着窗户飘进来。
索菲娅己经拉着伊丽莎白往餐馆跑,靛蓝色的衬衫衣角在路灯下像只展翅的鸟。
付楠笑着锁好房门,跟上她们的脚步——或许在这难得的祥和里,她们也能像普通人一样,好好吃顿热乎饭,暂时忘了坦克和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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