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区的街道比城门附近更混乱。
碎石路坑坑洼洼，两侧的建筑被炮火削去了半面墙，露出里面黢黑的梁木。
穿堂风卷着废纸和塑料袋掠过街角，几个裹着破军装的拾荒者缩在墙根，看到付楠几人的卡车时，眼神像饿狼般首勾勾盯着车厢。
“就在前面那栋蓝顶房子。”
米拉娜指着街角一栋还算完好的建筑，墙面上用白漆喷着个巨大的铁手套图案——想必就是“铁手”的标记。
三辆卡车刚停稳，周围就围拢了不少人。
索菲娅抱着AN-94靠在车头，白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金色的眼瞳扫过人群，谁也不敢再往前凑。
卡洛丽雅则检查着车厢的锁扣，蓝色的发丝垂在耳后，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的手榴弹袋。
付楠推开车门下车，银发散落在肩甲上。
她的AEK-973斜挎在胸前，战术背心上别着的烟雾弹和破片手雷晃悠悠的，赤红眼眸里的冷意让围观者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你们就是来卖零件的？”
一个粗哑的声音从蓝顶房子里传来。
只见个独臂男人拄着金属义肢走出来，左臂的袖管空荡荡的，右臂肌肉虬结，手背上纹着和墙上一样的铁手套。
他的脸膛被风霜刻出深深的沟壑，独眼龙般的眼睛上蒙着块黑布，却精准地“看”向付楠：
“我是铁手。”
付楠点头：
“听说你收三战时期的备件。”
铁手的独臂朝卡车抬了抬：
“货呢？”
“车上。”
付楠示意索菲娅打开车厢。
几个伙计模样的人跑过来，掀开帆布露出里面的零件箱——12.7mm重机枪子弹、T-90A的火控芯片、还有几捆未开封的电缆。铁手的鼻子动了动，像是在闻金属的味道：
“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破烂。”
“值多少？”
付楠懒得废话。
铁手冷笑一声，金属义肢在地上顿了顿：
“三车加起来，够换半箱7.62mm子弹。”
索菲娅的金色眼瞳瞬间瞪圆：
“你抢钱啊！这些芯片在黑市能换……”
“这里是我的地盘。”
铁手打断她，独臂指向街对面，
“不服气可以去‘灰狼’的地盘试试，看他们会不会把你们的零件连人一起吞了。”
付楠按住索菲娅的肩膀，赤红眼眸盯着铁手：
“你这儿有三战后期的坦克配件吗？比如T-90M的炮长镜，或者T-80BVM的反应装甲模块。”
铁手的独臂顿了顿，蒙着黑布的眼睛转向付楠：
“你要这个干嘛？”
“用。”
沉默片刻，铁手突然笑了，露出黄黑的牙齿：
“有是有，不过是非卖品。”
他指了指店里，
“算是我的私人收藏，摆在玻璃柜里看的。”
“那你说个屁。”
索菲娅忍不住吐槽。
“但可以送。”
铁手的声音沉了下来，
“只要你们帮我办件事。”
他的金属义肢攥得咯吱响，
“我孙女被‘血狼帮’绑了，他们要我用仓库里的军火赎人。”
付楠挑眉：
“血狼帮？”
“东区最大的帮派，控制着军火库和炼油厂。”
米拉娜突然开口，蓝眸里闪过刚从电台里截获的信息，
“首领叫雷巴，据说以前是彼得堡卫戍部队的中尉，手下有五十多号人，装备着三辆BTR-70。”
铁手蒙着黑布的眼睛转向米拉娜，显然没想到这白发姑娘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们要是能把我孙女救出来，别说配件，仓库里的炮弹你们能搬多少搬多少。”
就在这时，小盖金突然拽了拽付楠的衣角，蜗牛触角兴奋地抖着：
“主人！系统提示！”
付楠几人同时看向系统面板：
【新任务开启：解救铁手的孙女】
【任务目标：从血狼帮据点救出铁手的孙女安娜，安全带回东区】
【奖励：银狮+500000，研发点+100000，解锁载具改装权限】
“成交。”
付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赤红眼眸里闪过一丝算计——载具改装权限，这比五十万银狮值钱多了。
铁手显然没料到她这么痛快，独臂僵在半空：
“你们知道血狼帮的据点在哪吗？他们的炼油厂守卫……”
“说重点。”
付楠打断他。
铁手深吸一口气，金属义肢在地上画出个简易地图：
“据点在南区的老炼油厂，主楼有三层，雷巴通常在顶楼的控制室。我孙女应该被关在地下仓库，那里有两个守卫，用的是AK-74U。”
他顿了顿，
“他们今晚要转移人质，你们最好在天黑前动手。”
“他们的火力配置？”
米拉娜追问，蓝眸里己经开始规划路线。
“主楼门口有一挺NSV重机枪，后院停着辆加装了AGS-17榴弹发射器的UAZ-469。”
铁手的声音带着恨意，
“还有十几个拿着RPG的疯子，守在炼油厂的围墙外。”
索菲娅舔了舔嘴唇，金色的眼瞳里燃着战意：
“听起来很刺激。”
卡洛丽雅则在心里盘算着：
“我的57mm炮能打穿UAZ的装甲，就是得靠近点。”
付楠最后看了眼铁手：
“你的孙女有什么特征？”
“扎着两个辫子，穿红棉袄，左手手腕有块胎记。”
铁手的声音难得软了些，
“拜托了。”
付楠没再说话，转身对队友们点头：
“米拉娜查炼油厂的地形图，索菲娅准备爆破装置，卡洛丽雅检查武器。我们半小时后出发。”
铁手看着她们利落的动作，独臂在身后挥了挥，几个伙计立刻上前守着卡车。
他转身走进店里，从抽屉里摸出个生锈的相框——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正踮脚给独臂男人戴花环。
“安娜……”
他低声呢喃，金属义肢重重砸在桌子上，震得玻璃杯叮当作响。
……
门外，付楠几人己经上了卡车。索菲娅发动引擎时，忍不住问：
“指挥官，你觉得这老头靠谱吗？万一他骗我们呢？”
付楠望着窗外掠过的废墟，赤红眼眸里映着远处炼油厂的烟囱：
“不管靠不靠谱，配件和改装权限，我们都要。”
卡车驶过东区的牌坊，街角的喇叭突然响起刺耳的音乐，夹杂着血狼帮的宣传：
“……铁手的老东西，再不交军火，就等着给你孙女收尸……”
索菲娅猛地踩下油门，卡车的引擎发出怒吼：
“妈的，敢动老人家的孙女，看我不把他们的据点炸了！”
付楠没说话，只是默默检查着AEK-973的弹匣。
阳光透过驾驶室的窗户，在她银发红瞳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看来这图拉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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