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欢挖来紫灵芝时,竹居客己经用银针封住了夜卿尘的七经八脉。
老妇人接过灵芝,指尖一搓就将干枯的菌盖碾成粉末,混着井水调成糊状。
「这药只能暂时压制毒性,」
她将药糊敷在夜卿尘伤口上,青紫色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真正的解药需要三味引子,其中雪蟾蜍只有皇宫药库才有。」
夜卿尘突然抓住竹居客的衣袖,声音嘶哑:「前辈如何得知?」
竹居客冷笑一声抽回手,竹杖在地上敲出清脆的响声:
「叶世诚那逆贼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当年他偷学我药王谷秘方时,可没说过要用来毒杀亲兄长。」
李易欢正在调配解毒剂的手顿了顿,这剧情走向与原著截然不同,
竹居客竟是当年政变的知情者。
「您是说……」
夜卿尘挣扎着撑起身子,伤口又渗出血来,
「先太子是被叶世诚所害?」
竹居客用竹杖将他按回榻上,转头对李易欢道:
「丫头,去把后院的铜药炉生起来,这解药得用文武火交替熬制。」
李易欢应了声,临走前听见老妇人低声道:
「叶小子,你锁骨下是不是有一块月牙烙痕,是你父亲用我给的寒铁烙的,为的就是抵御皇室秘毒。」
三日后,夜卿尘终于能下床走动。他倚在药柜旁看李易欢研磨药材,突然开口:「姑娘的医术不似中原路数。」
李易欢头也不抬地继续捣药:「我叫李易欢。」
她故意将石臼砸得咚咚响,「还有,你该付诊金了,三株百年山参,五两雪莲,外加我的精神损失费。」
夜卿尘轻笑出声,从怀中取出块温润白玉放在柜台上:
「卿尘阁的令牌,凭此可在我名下所有钱庄支取。」
李易欢扫了眼令牌上精致的云纹,继续低头配药:
「免了,我怕有命拿没命花。」
她将配好的药包推过去,「每日煎服两次,七日后余毒可清。」
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几个村民抬着个面色青紫的孩童冲进来。
「李大夫救命!」
为首的汉子噗通跪下,「我家虎子被毒蛇咬了!」
李易欢立刻放下药碾,抓起孩子的手腕把脉。
夜卿尘注意到她指尖按在寸关尺上的手法与寻常郎中截然不同,更像在探查某种特定的脉搏波形。
「五步蛇,还有救。」
李易欢迅速从药柜底层取出个小瓷瓶,倒出几粒红色药丸碾碎,混合着白酒灌入孩子口中。
她解开孩子衣领,在锁骨下方找到两个细小的牙印,取出银针在周围扎出规则的放射状图案。
「按住他,」
她对夜卿尘道,「我要放血排毒。」
夜卿尘刚按住孩子西肢,就见李易欢从袖中取出把造型奇特的小刀,在牙印处划开十字切口。
黑血涌出的瞬间,她将拔火罐扣在伤口上,手法娴熟得像做过千百次。
竹居客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眯眼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丫头,这手法可不是我教的。」
「气压引流法,」
李易欢头也不抬地调整火罐角度,「比单纯吮吸效率高十倍。」
孩子的呼吸逐渐平稳,青紫色从脸上褪去。
围观的村民发出惊叹,有人甚至跪下来磕头:「神医啊!王大夫都说没救了!」
李易欢擦了擦额头的汗,将配好的药包递给汉子:「每天换两次药,伤口别碰水。」
夜卿尘看着她洗净手上血迹,突然低声道:「你刚才用的红色药丸,是用蛇毒血清制成的?」
李易欢猛地抬头,西目相对的瞬间她意识到说漏了嘴。
现代医学的术语在这个时代根本不存在,而夜卿尘眼中闪过了然的光:「果然,你的医术来自异域。」
「闭嘴喝你的药。」
李易欢将煎好的汤药重重放在他面前,褐色的药汁溅出几滴在桌面上。
竹居客的竹杖突然横在两人之间:「要打情骂俏出去,别弄脏我的药材。」
老妇人用杖尖挑起李易欢的下巴,「丫头,明日随我去趟黑水崖,那边发现了株疑似还魂草的植物。」
夜卿尘突然咳嗽起来,药碗在手中微微颤抖,
「前辈说的可是能解百毒的还魂草?」
竹居客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叶小子也对起死回生的神药感兴趣?」
李易欢正在整理药柜的手顿了顿,还魂草在原著中是江柔用来陷害江月的关键道具,这剧情线似乎正在以另一种方式展开。
「我只是好奇,」
夜卿尘放下药碗,目光灼灼地盯着李易欢,
「李大夫这样能起死回生的神医,会不会也对传说中的神药动心。」
李易欢将晒干的草药狠狠塞进药柜,木屉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我对能惹麻烦的东西都没兴趣,包括某些自称阁主的麻烦精。」
竹居客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好丫头,这话说得痛快!」
她转身往外走,麻衣扫过门槛时飘来一句:「明日寅时出发,记得带上你那套古怪的银针。」
夜卿尘望着老妇人远去的背影,轻声道:「她当年若是肯出手相救,我父亲或许不会......」
「打住,」
李易欢打断他的自言自语,
「我这儿是医馆不是茶馆,不讲评书。」
她将晒药用的竹匾重重扣在架子上,「还有,你该走了,再住下去我这小庙要塌了。」
夜卿尘却纹丝不动,反而从袖中取出封信笺推到她面前:
「三日后卿尘阁有场赏剑会,请李大夫务必赏光。而且,我也不懂剑!」
李易欢看都没看就将信笺扔了回去:
「没空。」
夜卿尘不慌不忙地补充:
「届时会展出传说中的寒玉冰魄,据说能解天下奇毒。」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自己尚未痊愈的伤口,
「或许对李大夫研究解毒剂有所帮助。」
李易欢磨药的手顿了顿,这确实是现代医学无法解释的奇物,作为医生她很难不动心。
「再说吧,」
她最终含糊地应道,
「先把今天的药喝了。」
夜卿尘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嘴角却勾起抹若有若无的笑。
院墙外传来几声布谷鸟叫,他神色微变,起身整了整衣袍:
「阁中事务,先行告辞。」
李易欢看着他略显匆忙的背影,总觉得那几声鸟叫太过刻意。
傍晚时分,李易欢正在清点药材,门外又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看见个满脸是血的年轻人背着个昏迷不醒的老者:
「大夫!我爹从房上摔下来没气儿了!」
她探了探老者颈动脉,触到微弱的搏动后立即将人平放在诊疗榻上。
「去打盆凉水来,」
她边检查瞳孔边吩咐,「再把我药柜第二层的红布包拿来。」
年轻人手忙脚乱地取来物品,李易欢己经解开老者衣襟,双手交叠按在他胸口开始有节奏地下压。
「这是……」
年轻人瞪大眼睛,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救治手法。
李易欢数到三十次,俯身捏住老者鼻子进行人工呼吸,围观的村民发出惊呼。
「诈尸啦!」有人尖叫着往外跑,却被闻声而来的竹居客一杖拦住。
「闭嘴看着,」
老妇人冷声道,「这是上古秘传的还阳术。」
李易欢顾不上解释,继续着心肺复苏。
当老者突然咳嗽着睁开眼时,整个医馆鸦雀无声,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神医!」”
「真能起死回生啊!」
赞叹声中,李易欢擦了把汗,悄悄将用过的简易呼吸面罩藏进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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