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叶卿尘的怒吼震得李易欢耳膜生疼。
她看见他眼中燃起的杀意，比任何时候都要骇人。
「别…」她抓住他的手腕，「名单...不止这一份…」
话音未落，破空声袭来。
叶卿尘抱着她翻滚避开，三支弩箭深深钉入擂台木板。
「保护太子妃！」御林军统领的吼声从烟雾中传来。
李易欢的后背火辣辣地疼，透骨钉的毒素正在蔓延。
她强撑着摸出银针，颤抖着扎入自己穴位。
「你撑不住的。」叶卿尘声音发紧，「这毒…」
「我知道。」她咬牙拔出透骨钉，「先离开这里。」
台下己经乱成一锅粥。各派弟子与御林军混战，江柔在高台上指挥弓箭手无差别射击。
「她在灭口。」李易欢咳出一口黑血，「那些掌门…」
叶卿尘突然拽着她跃下擂台。一支冷箭擦着他脸颊飞过，留下血痕。
「卿尘阁弟子听令！」他的声音穿透混乱，「护住各派家眷！」
暗处立刻有黑衣人响应。李易欢这才发现，卿尘阁的人早就混在人群中。
「你早有准备？」她惊讶地问。
叶卿尘没回答，突然脸色大变：「小心！」
李易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猛地推开。
一道剑光闪过，叶卿尘右肩绽开血花。
「九弟，别来无恙啊。」叶明远不知何时出现在擂台边，手持长剑，剑尖上滴下鲜血。
李易欢倒吸一口冷气。太子不是中毒昏迷了吗？怎么...
「很意外？」叶明远冷笑，「那点毒药，本宫十年前就免疫了。」
叶卿尘按住伤口：「皇兄装得可真像。」
「比不上你们。」叶明远挥手，更多御林军涌入会场，「今日正好一网打尽。」
李易欢的视线开始模糊。她看见江柔得意地站在叶明远身侧，看见各派掌门被按在地上。
「剑谱…」她嘶哑地说，「最后一页…」
叶明远突然箭步上前，剑尖抵住她喉咙：「交出来。」
叶卿尘的剑同时指向叶明远后心：「放开她。」
「为了个女人？」叶明远讥讽道，「九弟，你越来越像那个废物父王了。」
这句话像点燃了火药桶。叶卿尘的剑光暴涨，首取叶明远咽喉。
「住手！」江柔尖叫，「弓箭手！」
箭雨倾泻而下。李易欢拼尽最后力气扑向叶卿尘：「小心背后！」
她感到箭矢擦过手臂的刺痛。
叶卿尘揽住她的腰，剑光舞成密不透风的网。
「坚持住。」他在她耳边低语，「援军马上到。」
李易欢的视线越来越暗。她看见叶明远在后退，看见江柔脸色惨白地拽着他衣袖。
「殿下，不能让他们…」，她忽然高喊，「点燃火炮！」
李易欢心头一震。武林大会场地狭窄，用火炮会伤及无辜。
「你疯了…」她艰难地说。
叶明远狞笑：「成王败寇。」
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一队黑甲骑兵冲破会场大门，旗帜上绣着「北疆」二字。
「靖北军？」叶明远脸色大变，「他们怎么会…」
叶卿尘趁机抱起李易欢：「援军来了。」
李易欢的意识开始涣散。她听见震天的喊杀声，听见江柔歇斯底里的尖叫。
「名单…」她抓紧叶卿尘的衣襟，「在剑谱夹层…」
「别说话。」叶卿尘声音发颤，「大夫马上到。」
她感到自己被放在柔软的垫子上。有人扒开她的眼皮检查，有人在把脉。
「中毒太深…」陌生的声音说。
李易欢想说自己能治，但舌头像灌了铅。她好像听见叶卿尘在咆哮，听见了金属碰撞声。
「阁主！太子往北门跑了！」
「给我追！」叶卿尘的脚步声远去。
李易欢想喊他回来，想告诉他这是调虎离山。但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吞没了她的意识。
最后的知觉，是有人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取走了那本染血的剑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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