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市立天文台的穹顶在夜雾中泛着冷光,凌羽抱着小女孩冲进观测厅时,巨大的天文望远镜正对着英仙座流星雨的方向,镜筒上缠着圈褪色的蓝布,针脚与避雷针接闪器上的双生花纹路完全一致。观测台的地面上,星图投影仪正投射出实时星轨,其中英仙座的流星轨迹被人用红色荧光笔标出,组成完整的基因链形状,与负七层的胚胎基因序列完全吻合。
“程宇,查天文台近十年的7月13日观测记录!”凌羽的靴底碾过地面的星轨图,荧光颜料在鞋底留下淡蓝色的痕迹,“重点找标注流星轨迹的观测日志,尤其是凌晨两点到西点的记录!”
耳机里传来程宇急促的翻找声,背景里的心电监护仪频率与流星划过的频率产生诡异的同步:“找到了!老凌,十年前的日志里夹着张照片——你父亲站在这台望远镜前,手里举着个星轨记录仪,屏幕上的星图和现在的投影重合度99%!”键盘敲击声突然密集起来,“日志最后一页用铅笔写着:‘当英仙座的尾巴扫过第七颗星,用双生血激活赤道仪’!”
小女孩突然指向望远镜的赤道仪,那里的刻度盘上嵌着枚熟悉的工牌——程宇母亲的编号“73”工牌,塑料边缘与刻度严丝合缝,工牌背面的划痕在星轨投影下显露出细小的字:“第七个容器的密钥是流星的温度”。凌羽将手掌按在赤道仪的金属外壳上,掌心的伤口与工牌接触的瞬间,星图投影仪突然切换画面,显示出父亲的实验日志片段:“星尘基因需在-173℃下才能稳定抗体结构,流星余温恰好符合条件”。
“是液氮的温度。”凌羽突然想起程宇母亲香薰里的变异花粉,在低温下会释放抗体,“程宇,查天文台的液氮储存罐位置,还有十年前7月13日的流星光谱分析!”
“在地下观测室!”程宇的声音带着电流爆破声,“光谱分析显示,当年的流星含有未知基因片段,与你父亲的DNA匹配度98%!老凌,苏岚在地下观测室启动了基因共振器,热成像显示她把程宇母亲的工牌插进了共振器的核心插槽!”
地下观测室的铁门把手上缠着根新鲜的紫色花茎,根茎的吸盘正牢牢吸在金属上,与负七层的花藤根须蠕动频率完全一致。凌羽踹开门时,一股混合着液氮与福尔马林的寒气扑面而来,中央的基因共振器上,程宇母亲的工牌正在发出淡蓝色的光,工牌周围的金属板上刻着串摩尔斯电码,翻译过来是“第七个容器在星轨记录仪里”。
共振器旁的液氮罐正在缓慢泄漏,白雾中浮现出苏岚的身影,她的白大褂上沾着新鲜的星尘花粉,右耳后的痣与共振器的蓝光同步闪烁:“凌羽,你以为程宇母亲的抗体能阻止母体?”她突然指向观测室角落的铁笼,里面的程宇母亲尸体手腕上,紫色花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她的花粉早就被我换成了编辑酶激活剂,现在整个天文台的星尘基因都在共振,就等流星雨峰值到来。”
凌羽的瑞士军刀划破掌心,鲜血滴在共振器的星图凹槽里,那些淡蓝色的光突然沸腾,在地面拼出完整的星轨——与父亲照片里的星轨记录仪屏幕完全吻合。他拽着小女孩扑到赤道仪下时,第一颗流星恰好划过穹顶,余光中,他看到苏岚将根针管刺进共振器的核心,针管里的蓝色液体顺着工牌的划痕渗入,与程宇母亲工牌的基因塑料产生剧烈反应。
“这是你妹妹的基因编辑酶!”苏岚的声音在液氮白雾中扭曲,“当流星余温与编辑酶结合,整个城市的星尘载体都会成为母体的养分!”她突然指向观测室的通风口,那里的栅栏上缠着半块蓝色布料,针脚与精神病院照片里的双生花完全一致,“你父亲当年就是用这块布料过滤流星基因,才培育出原始抗体,可惜他到死都不知道,那布料里藏着周启山的基因片段。”
通风口的栅栏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凌羽抬头看到个黑影从管道里坠落,白大褂上的编号“7306”在共振器的蓝光中闪了一下——是周明辉的克隆体!他的左眉骨芯片正在发烫,投射出的星图中,第七颗星的位置正好是赤道仪的刻度零点,“第七个记忆藏在星轨记录仪的内存卡里……”克隆体的手指痉挛着指向望远镜的基座,“苏岚把真正的抗体花粉藏在了……”
话未说完,他的身体突然在液氮白雾中结晶,皮肤表面浮现出淡蓝色的基因链,最终凝成颗星星形状的晶体,落在凌羽的掌心。晶体的棱角处刻着串数字:“731013-0217”,前六位是星尘的生日,后西位是此刻的时间——凌晨两点十七分,距离程宇说的流星雨峰值还有二十三分钟。
“是星轨记录仪的密码!”凌羽冲向望远镜基座,那里的星轨记录仪内存卡槽里果然插着张内存卡,插入的瞬间,记录仪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父亲的全息影像:“凌羽,当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母体计划己失控。第七个记忆是你妹妹的胎记形成原因——当年我用流星碎片为她做基因修复时,碎片划伤了她的手腕,形成月牙形疤痕,那碎片里的抗体基因能中和所有编辑酶。”
影像消散的瞬间,地下观测室突然剧烈震颤,基因共振器的屏幕上,英仙座的流星轨迹与胚胎基因链完全重合。凌羽拽着小女孩扑到液氮罐旁,将程宇母亲的工牌浸入液氮的瞬间,工牌塑料突然释放出淡蓝色的雾气——是真正的抗体花粉,在低温下终于激活。
“程宇,把流星光谱数据转换成基因序列,用我和妹妹的基因共振频率当密钥!”凌羽将沾满花粉的工牌按在基因共振器上,液氮的寒气让他的伤口剧烈刺痛,“快!还有十分钟到峰值!”
“转换完成了!”程宇的声音带着哭腔,“序列最后一段是段摩尔斯电码,翻译过来是‘母体的弱点在第七颗星的内核’——是星耀大厦顶楼的避雷针!老凌,秦霜带着抗体血清往避雷针赶了,她说那里的金属含有流星碎片,能放大抗体效果!”
苏岚突然扑过来抢夺工牌,白大褂下摆扫过星轨投影仪,星图突然切换成周启山的全息日志:“星尘计划的终极保险是双生基因的排斥反应,当两人的血液在流星余温中融合,会产生吞噬一切星尘载体的反物质基因……”日志突然扭曲,苏岚的脸取而代之,右耳后的痣在共振器的蓝光中裂开,露出里面的芯片,“可惜你父亲到死都不知道,我才是真正的第七个容器!”
观测室的穹顶突然被流星击穿,灼热的碎片落在赤道仪上,与液氮接触的瞬间产生剧烈爆炸。凌羽抱着小女孩冲出火海时,看到苏岚的身体在共振器的蓝光中透明化,皮肤下的血管组成完整的星耀标志,最终在流星余温中凝成颗巨大的紫色花苞,根茎顺着通风管道往负七层延伸,与母体容器连成完整的生命体。
“她在与母体融合!”凌羽的手机突然收到秦霜的彩信,照片里的避雷针基座上,父亲埋下的芯片正在发光,投射出的星图中,第七颗星的位置标注着“反物质基因注入点”,“老凌,用双生血激活芯片,抗体才能顺着花藤根茎抵达母体核心!”
小女孩的左手腕与凌羽的伤口在流星余温中紧紧相贴,双生基因共振的光芒中,他们的手背上同时浮现出完整的星耀标志,与避雷针基座的芯片产生共振。远处的负七层方向传来震天的轰鸣,地基深处的心脏跳动声突然紊乱,程宇的尖叫刺破耳机:“老凌!母体容器的基因链正在瓦解!但苏岚的花苞里渗出了黑色液体,基因序列显示是……你父亲的原始基因片段!”
凌羽抬头看向夜空,最后一颗流星划过英仙座,轨迹在星图上组成“73”的形状。他知道,下一个小案件的关键就藏在父亲的原始基因里——周启山为何要在父亲的基因里植入后门?苏岚花苞里的黑色液体究竟是什么?而程宇母亲工牌夹层里,那半朵从未见过的黑色花瓣,又暗示着哪个隐藏的实验体?
地下观测室的废墟中,程宇母亲的工牌在流星余温中逐渐融化,塑料液体里浮出片黑色花瓣,纹路在星轨投影下显露出细小的字:“周启山的克隆体藏在七三生物的旧胚胎库”。凌羽将黑色花瓣塞进风衣内袋,那里的温度突然升高,与口袋里的周明辉晶体产生共振,晶体表面浮现出最后一段全息影像:“第七个记忆的真正载体,是你父亲留在流星碎片里的意识”。
远处的星耀大厦顶楼,避雷针突然爆发出淡蓝色的光,与天文台的星轨形成闭合回路。凌羽抱着小女孩往地面观测厅跑时,地下观测室的紫色花苞突然绽放,根茎的吸盘里渗出淡蓝色的液体,在地面汇成微型星图,其中第七颗星的位置标注着“七三生物胚胎库”的坐标。
他知道,这场围绕星尘基因的博弈远未结束。父亲留在流星里的意识、周启山的克隆体、黑色花瓣的秘密,将成为下一个小案件的核心线索,而负七层的母体容器虽然暂时休眠,但其基因序列里隐藏的“反物质基因”,暗示着更大的阴谋——或许“星尘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培育能吞噬所有基因载体的终极存在。
夜空中的英仙座流星雨逐渐稀疏,最后一颗流星划过避雷针顶端的瞬间,凌羽的手机收到秦霜的短信:“避雷针里的芯片检测出人类意识片段,正在发送摩尔斯电码,翻译结果是‘他们在克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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