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紫宸殿内,镂金香炉吐出龙涎香的青烟。皇帝正拈着“雨过天青”瓷盏品茶,大太监李彦碎步近前,低声道:“官家,近日东京城里都在疯传一桩奇事,比上元灯会还热闹三分。”
“哦?”皇帝懒懒抬眼,“莫非又是哪家瓦子弄出了新把戏?”
李彦堆起笑,从袖中抽出一卷小报:“是画!一个叫林远的画师办了场大展,最奇的是他背后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朽木道人’——都说那位的画技,怕是神仙点化过的!”他见皇帝指尖顿住,连忙击掌两下。
两名青衣小监躬身入殿,伏地颤抖着描述那日盛况:
“《白纸盘蛇》才骇人!吐着蛇信子,跟盘在纸上一样真实,孩童当场吓哭”
“那《盛世华章·夜宴霓裳图》,宏大夜宴,舞姬身姿曼妙,更绝的是黑夜中,画中的星辰、蜡烛还能发光!……”
皇帝听得身子前倾,茶盏搁在案上:“那朽木道人的画可有卖出?”
李彦喉头滚动:“据传……都烧了。”
“烧了!!!???”皇帝既吃惊又惋惜道。
李彦又说到:“不过有一幅画,因送了李行首,而未烧掉”
“谁?”
“……李行首(李师师),画名曰《桃花师师》。”
殿内霎时寂静。皇帝倏然起身,眼底燃起奇异的光:“备辇!不……”他嘴角浮起笑意,“走密道!”
樊楼暖阁:画中真颜乱君心
青砖密道尽头,暖阁门开。李师师身着月白襦裙,鬓边斜簪一朵粉桃。官家与李师师嘘寒问暖了一番,然后就问到那幅叫《桃花师师》的画。李师师将皇帝带入了自己的闺房。
皇帝在李师师的闺房见到了那幅画,目光死死锁在墙面的画上——
春日庭院,满树桃花灼灼盛开,凉亭一角,绿草如茵。李师师半倚桃枝,纤臂轻舒,玉手托腮,嫣然巧笑。风卷起的发丝、裙裾皱褶的阴影、甚至眼中狡黠的笑意都纤毫毕现!最绝的是飘落的花瓣,竟似要飞出绢面沾人衣襟。
“这……这真是画?”皇帝指尖悬在花瓣上方,竟不敢触碰。
李师师轻笑挨近,呵气如兰:“那日朽木道人送画,奴家也当是幻术呢。”她忽然以袖掩唇,“说来好笑,当日奴家左腮一抹胭脂,他给画成桃花瓣啦!”
皇帝闻言细看,果见画中人左腮一抹淡红,恰似飞花沾面。他心头一荡,蓦地揽住李师师:“画中人是仙,眼前人却是妖!”
春宵帐暖:桃花帐里改圣意
月华浸透茜纱窗,案上残酒泛着琥珀光。李师师云鬓散乱,指尖在皇帝掌心画圈:“官家既爱这画,何不寻那林远入宫?听说他得朽木道人真传,画技也通神呢……”
皇帝把玩着她一缕青丝:“林远?朕今日原要去翰林图画院考校新晋画师。”
“画院那些人,画雀儿像草鸡,画美人如木偶!”李师师佯嗔扭身,“您瞧这画上的桃花瓣,奴家今晨试了十盒胭脂,也调不出这般活色生香!”
......
次日,林远在客栈跪接圣旨时,浑然不知这纸诏命背后的桃花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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