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一家烟雾缭绕、弥漫着廉价啤酒和汗臭味的地下桌球室里。
黄毛虎哥，本名王虎，曾经的街头一霸，如今靠着收保护费和放点小贷维持着摇摇欲坠的“江湖地位”。他正叼着烟，眯着眼，瞄准一颗花球，嘴里骂骂咧咧：“妈的，这破杆儿…”
“虎…虎哥！不好了！虎哥！”一个带着哭腔、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猛地撞开门，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正是昨天在小巷里，被肖泽塞进垃圾桶、享受了“垃圾spa”特殊服务的壮汉。
此刻他浑身湿漉漉、黏糊糊，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混合恶臭，肚子上缠着的绷带渗着暗红色的血水和焦黑的痕迹，脸色惨白如纸，眼神里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嚎什么嚎！见鬼了？！”虎哥被吓了一跳，杆子一歪，球没打进，顿时火冒三丈。但当他看清来人的惨状和闻到那股堪比生化武器的味道时，眉头狠狠拧了起来，“操！你他妈掉粪坑里了？那小子呢？腿呢？！”
“虎…虎哥！”壮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鼻涕眼泪混着脸上的污秽一起往下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邪…邪门！太邪门了！那小子…不是人！是怪物！披着校服的怪物啊！”
他语无伦次，手脚并用地比划着，将小巷里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遍：肖泽如何鬼魅般躲开偷袭，如何一脚把他踹进垃圾桶，那恐怖的“滋滋”声和肚子上仿佛被烙铁烫熟的剧痛，以及最后肖泽那如同恶魔低语般的威胁…
“他…他还拍了照！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我…我桶里的样子！”胖墩壮汉掏出自己屏幕碎裂、沾满不明液体的手机，颤抖着解锁，调出照片，递到虎哥面前。
虎哥嫌恶地捂着鼻子凑近一看，瞳孔瞬间收缩！照片里，他那曾经也算能唬人的手下，像条被腌渍的咸鱼般插在恶臭的垃圾桶里，脸上糊满了黄绿之物，翻着白眼，嘴巴大张，肚子上一片焦黑塌陷，那凄惨绝望的表情，隔着屏幕都能闻到味儿。
一股寒气从虎哥的尾椎骨首冲天灵盖！他混了这么多年，狠人见过不少，但一个高中生，之前打了他和一众小弟也就算了，毕竟都是普通人，现在能轻描淡写地把一个经过专业散打，近两百斤的壮汉弄成这副鬼样子，还拍下如此“艺术”的照片…这他妈己经超出了“狠”的范畴，简首是诡异！
“他…他还让我给您带话…”壮汉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说…说您的腿，他预定了！让您…洗干净点，等他哪天心情‘明媚’了，亲自来取…还…还说让您那五千块留着买副好点的轮椅…免得到时候硌得慌…”
“砰！”
虎哥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球桌上！烟灰缸被震得跳起老高！
“小杂种！我祖宗！！！”虎哥的咆哮声几乎掀翻屋顶，脸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而扭曲变形，脖子上青筋暴起！五千块被嘲讽！腿被预定？！还要买轮椅？！这他妈是骑在他头上拉屎，还管他要纸！
周围的几个小弟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照片里的景象和胖墩的描述，让他们也感到一阵阵发冷。
虎哥胸膛剧烈起伏，像拉破的风箱。暴怒之后，一股冰冷的恐惧感攫住了他。壮汉的实力他清楚，虽然不算顶尖，但也是敢打敢拼的滚刀肉，这么多年替他处理的脏事也不少了，结果在一个高中生手里连一招都撑不过？这他妈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有的手段！
“怪物…？”虎哥脑海中回荡着壮汉惊恐的话语，又回想起之前自己跪在肖泽面前瑟瑟发抖的样子。他猛地打了个寒颤。
不能再派普通人了！去多少都是送菜！这小子邪门得很，硬碰硬绝对不行！
阴冷的目光在虎哥眼中闪烁，如同毒蛇的信子。
他需要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一个能让那个怪物投鼠忌器的软肋！一个…能彻底激怒他，让他失去冷静的目标！
他的目光扫过壮汉手机屏幕上那张惨不忍睹的照片，又扫过桌球室里悬挂的、某个小弟偷拍的青藤高中校花林薇参加活动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清丽绝伦，气质出众。
虎哥的嘴角，缓缓咧开一个阴森狰狞的弧度。
他想起来了！那个叫肖泽的小子，虽然在学校里独来独往，但似乎和这个校花林薇有点交集？上次小巷事件后，好像还看到他们一起走过？
“呵…呵呵呵…”虎哥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很能打？很邪门？老子倒要看看，你的妞儿落在老子手里，你还敢不敢狂！你还怎么‘明媚’？！”
他猛地看向角落里一个眼神阴鸷、身形干练的手下：“老狗！去！给我把青藤高中那个校花林薇，‘请’过来！记住，手脚干净点！别伤着，老子要拿她当‘护身符’！”
他又看向另一个满脸横肉、太阳穴微鼓的汉子：“去联系‘铁手阎罗’张师傅！就说有大买卖！价钱翻倍！让他带上真本事！老子要废的，是个硬点子！”
最后，他阴冷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壮汉身上：“你！滚去洗干净！等张师傅到了，你他妈给我把昨天那小子怎么打你的，每一个细节，都给张师傅说清楚！敢漏一个字，老子把你另一条腿也塞垃圾桶！”
胖墩吓得浑身一哆嗦，连滚爬爬地跑了。
虎哥看着手机屏幕上肖泽那张年轻帅气的脸，眼神怨毒如同淬了毒的刀子。
“小杂种…敢惹老子？老子要动你的人！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恐惧！等你跪在老子面前求饶的时候，老子再亲手打断你的腿！让你好好享受老子买的‘轮椅’！”
......
一天的课程结束了。
夕阳像个煎糊了的荷包蛋，蔫了吧唧地挂在天边。
肖泽刚把最后一道力学综合题的解题思路塞进王胖子的脑壳，实在受不了他的脑回路，逃离回家的路上，手机就震了。
来电显示：林薇。
肖泽眉梢微挑。
这位校花兼学霸，颜值智商双高，最近看他的眼神还总带着点…嗯…研究稀有标本的探究欲？自从上次匆匆逃走后，林薇坚定地认为肖泽是某个隐世修仙门派的入世弟子。
“喂？”肖泽接通，声音带着慵懒，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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