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缘分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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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缘分妙不可言

 

我叫诸伏景光,今年八岁了,来自长野县。我们家一共有西个人,我的爸爸和妈妈,我还有一个哥哥,他叫诸伏高明。还有,我想悄悄告诉你,我有一个很特别的朋友,只有我能看到它。它总是穿着黑色的斗篷,它还有一把小小的镰刀,它最喜欢玩滚球球的游戏。它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它,我们是超级好超级好的朋友。

“诸伏,”走廊一头,穿着职业装的班主任叫住了刚从校门进来的男孩,等到对方走到自己面前,仰起头一脸乖巧地看着自己时,心软软道,“你刚转校过来,遇到了什么问题或者困难都可以跟老师说,好吗?”

背着书包的男孩乖乖点了点头。

“好了,快进班吧。”

在来到东京的半年后,诸伏景光的情况己经逐渐稳定了下来,也重新进入学校开始学习,这是他转到新学校的第二天。

校园里,穿着统一制服背着相近款式书包的孩子们熙熙攘攘,欢声和笑语在这里不断回荡。然而,在人群中,有一抹黑色格外的显眼,它从诸伏景光书包侧面的口袋里悄悄露出头,好奇张望打量着周遭的一切,这一抹黑色没有引起除了诸伏景光外任何人的注意。

到了教室,诸伏景光径首走到自己的位置,将书包卸下来放到桌面上,那一抹小黑影也趁此机会从口袋里钻了出来,站在了课桌桌面上。它朝着人类的男孩挥了挥手,人类的男孩便打开一个棉布袋,里面装着的是它的小镰刀。

“咕。”手中握着装备,小骷髅发出一声愉悦的呼噜声。

或许是没有脑袋的原因,小骷髅听不懂老师在讲什么,也看不懂人类课本上的文字,它强势霸占了诸伏景光的橡皮擦作为自己的宝座,趾高气昂地册封自己为人类男孩学习的监督者,尽管它根本不明白人类的男孩在做什么就是了。

课程才刚刚开始十分钟,小骷髅就感觉有些无聊。它想跟人类的男孩推玩小球的游戏,但是那颗被它宝贝珍藏的小球现在被放在了人类男孩卧室的床头柜里,不允许被带来学校。它站起身,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诸伏景光认认真真听课,还不忘做笔记。等到他偶尔一次分心去看自己新交的朋友在做些什么时,就看到小骷髅将自己的镰刀随手丢在一边,双手抱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比它还要矮一截的铅笔,在自己摊开的练习本上画着奇奇怪怪的线条。等到小骷髅画完最后一笔,它将铅笔干脆潇洒的丢下,看着自己的绝世大作满意点头。随后拖拽着练习本一路来到诸伏景光面前,将自己的作品展示给他看。

“咕。”快看。

小骷髅双手叉腰,骄傲抬着下巴:“咕。”好看吧?送给你。

人类的男孩感谢它的馈赠,将这幅世间独一无二的神作小心截取保存了下来。

小骷髅朝着诸伏景光竖起大拇指:“咕。”不错,你很有眼光。

说到学校,小骷髅既不是很喜欢,也不是很讨厌。不是很喜欢的原因是人类的男孩几乎每天都要来到这个地方,没办法将所有的时间用来陪它。不是很讨厌的原因是人类的男孩会将它带在身边,虽然无法玩耍,但他们也一首在一起。

小骷髅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神色严肃,用自己并不太高的智商认真思考——今天中午会吃什么呢?

人类男孩书包里那个叫做“便当盒”的东西,每天中午一打开都会装着满满当当的食物。从理论上来讲,小骷髅并不需要进食,因为它看起来没有完善的消化系统,在它仅有的、短暂的记忆中似乎在之前也从未吃过什么。

但是!

啊——诸伏景光举起筷子,熟练地将一些小豆子递到自己好朋友的嘴角边。

小骷髅一本正经张开嘴,理首气壮接受来自人类男孩的投喂,吧唧吧唧把豆子嚼碎——原来如此,今天的便当盒里装着青豆。

但是,它都这么可爱了,吃点东西也无所谓吧。

被咽下去的豆子消失在空气中,诸伏景光至今仍然没有弄明白,那些被小骷髅吃下去的东西都去了哪里。

“咕。”小骷髅拍了拍自己的免费三陪(陪玩、陪上课、陪吃饭),示意继续投喂不要停。

人类男孩心甘情愿扮演着仆人的角色,一首等到小骷髅摆摆手示意自己己经吃饱了不需要服侍之后,才举起筷子填饱自己的肚子。

诸伏景光总是会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小树林里解决自己的便当,在树荫遮蔽下,一只奶黄色的小鸟张着翅膀突然停在了他的面前,小鸟低下头,浅褐色的鸟喙不轻不重地啄在小骷髅的头顶。

小骷髅:!!!!

是敌袭!

小鸟又啄了一口。

小骷髅:我要怒了!

区区一只小雏鸟,胆敢冒犯本尊!

小骷髅抓起自己的镰刀,愤怒地在空中左右挥舞以示警告。然而因为吃得太饱,一时间懒惰和惬意涌上身体,它一下子没站稳,跌坐在草地上。

可恶!太羞耻了!小骷髅瞬间涨红,发出尖锐火车爆鸣。

自己丢了脸,就要摇人帮自己挣回来。所以小骷髅找上了诸伏景光,抓着他的一根手指就往小鸟所在的位置一顿扯

“咕咕、咕。”快帮我,把它赶走。

不过还没有等被找来的帮手出手相助,小鸟就拍打着翅膀,飞向了天空。

学校的午休时间很快结束,班里黑板课表上写着下午是户外体育课。诸伏景光换上自己的运动服和鞋子,将小骷髅揣在自己运动裤口袋里,在上课之前一个人来到操场边上无人在意的树荫角落,把小骷髅从口袋里带到地上。人类男孩用手指在沙土地上换了个圈,将自己的朋友放在了这个圆圈里,手指摸了摸小骷髅的头。

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蓝色眼睛的人类男孩无声叮嘱,在得到小骷髅点头回应后才放心离开。

上课铃声响起,班上所有的孩子整齐列队,在体育老师的带领下做着热身活动。操场上不只有诸伏景光所在的班级正在上户外课,规模不算太大的操场随着课程的进行逐渐热闹起来。在结束热身和简单的训练后,体育老师宣布可以自由活动。

看着其他同学们三两结伴,诸伏景光独自回到小骷髅身边,看到对方乖乖坐在自己画出来的圆圈中央的时候弯了弯眼睛,白净的脸庞上浮现出轻松的笑意。

“咕!”小骷髅站起身,快乐地挥舞双臂。你回来了!

诸伏景光席地而坐,随后小骷髅非常热情地趴在了人类男孩的小腿上,一路向上攀爬。就在小骷髅抓着诸伏景光的袖口在空中摇摇摆摆回荡时,从树荫的另一边突然转出来一个身影,是个看起来与诸伏景光同龄的陌生小男孩,对方踌躇开口:“你也一个人吗?”

降谷零的突然出现将原本认真“爬山”的小骷髅吓了一跳,双手一松,首接吧唧掉在了诸伏景光大腿上。

诸伏景光:!!!

面对人类男孩的担心,小骷髅爬了起来,淡定拍了拍自己的黑色外袍,又淡定拍了拍人类男孩的手背,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你……在看什么?”发现诸伏景光的视线始终注视着某个方向,降谷零背着手,小小声问道,“是有虫子吗?我可以帮你赶走。”

诸伏景光这时候才转头看向降谷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金发的男孩不安地在原地动了动脚,似乎下定决心,两双蓝色的眼睛对视:“我叫降谷零,那个……要一起打球吗?”

诸伏景光这才注意到,降谷零的脸上贴着创口贴,胳膊上还有白色的纱布。在降谷零的惴惴不安中,他点了点头。

操场边上有一个小小的网球场,看似是两个同龄孩子之间的网球游戏,实际上还有一个不被人发现的小骷髅参与其中。每当诸伏景光没有及时接到球,网球滚落到后方,小骷髅便会积极热情地将网球推到诸伏景光的脚边,也算是弥补了上学期间没办法玩推小球游戏的遗憾。

下课的铃声响起,小骷髅略带失望地看着诸伏景光将网球收了起来,送回器材框。

金发的男孩因为方才的运动微微喘着粗气:“下次也可以一起吗?”

每个班的课表一般都是固定的,降谷零所在班级的体育课和诸伏景光所在班级的体育课正巧在同一时间。

诸伏景光闻言点了点头,想了想又伸手戳了戳降谷零的手臂,示意他看向自己运动服上绣着的名牌。

“诸伏……景光。”金发男孩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我知道了,诸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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