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雨，陆时衍在我家住的。”苏念大大方方地说。
“哇！”林小雨夸张地叫起来，“你们发展这么快？”
苏念的脸瞬间红透了，陆时衍却很平静地说：“只是借住一晚。”
走进教室，同学们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苏念回到座位，发现桌角的粉笔线不知何时消失了，她疑惑地看向陆时衍。
“我擦的。”陆时衍低声说，“没必要分那么清。”
苏念的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首跳。她拿出课本，却发现自己又像昨天一样，总是忍不住看向身边的人。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陆时衍的脸上，他的睫毛很长，皮肤很白，侧脸的线条干净利落。
“喂，”苏念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今天放学后，你能给我讲讲那道物理题吗？”
陆时衍转过头，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好。”
早读课的铃声响起，教室里又响起了朗朗的读书声。苏念翻开英语书，这一次，她的心情格外轻快。她知道，从昨天那个雨夜开始，有什么东西己经悄悄改变了。那条消失的粉笔线，像一个无声的约定，预示着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明媚，照在课桌上，也照在两个年轻的心上，温暖而明亮。陆时衍低头看着单词表，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在晨光中，漾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早读课的铃声还没响，教室里己经坐了大半的人。苏念刚把书包放进抽屉，就看到陆时衍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两个热气腾腾的肉包。
“给。”他把其中一个递过来，白色的塑料袋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路过食堂买的，还有点烫。”
苏念惊讶地接过：“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她今天起晚了，确实没来得及在家吃早餐。
陆时衍拉开椅子坐下，耳根微红：“猜的。”他低头咬了口包子，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快吃吧，等下早读就没时间了。”
肉包是荠菜馅的，皮薄馅足，汤汁浓郁。苏念小口咬着，小心地不让汤汁滴到校服上。她偷偷看了一眼陆时衍，发现他吃包子的样子很斯文，嘴角沾了点油星，自己却没察觉。苏念从笔袋里抽出一张纸巾，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递到他面前。
“嘴角有油。”
陆时衍愣了一下，接过纸巾擦了擦，低声说了句“谢谢”。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他浓密的睫毛上跳跃，苏念忽然觉得，这样安静的早晨，和他一起吃早餐，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早读课开始后，苏念拿出英语课本，却发现自己的心思又开始飘忽。她想起昨天晚上陆时衍在客厅陪她看闪电的样子，他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手指修长，握着水杯的样子很专注。
“在想什么？”陆时衍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很低，像怕被别人听到。
苏念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没、没什么。”她翻开课本，假装认真地读起来，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陆时衍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继续低头看自己的物理笔记。
上午第一节是物理课，李老师在讲台上讲解月考卷子，粉笔在黑板上划过的声音沙沙作响。苏念听得很认真，手里的笔不停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重点。讲到最后一道大题时，李老师突然停下粉笔：“这道题的解题思路很巧妙，我们请陆时衍同学来讲讲他的方法。”
全班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陆时衍身上。他放下笔站起来，走到讲台前拿起粉笔，声音清晰地讲解起来。他的思路简洁明了，用整体法分析受力的部分讲得尤其透彻，连几个平时物理成绩不太好的同学都听得频频点头。
“……所以这里用动量守恒会比能量守恒更简单。”他放下粉笔，转身看向全班，“大家还有哪里不懂吗？”
教室里鸦雀无声，过了几秒，响起一片掌声。李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思路清晰，逻辑性强。陆时衍同学不仅自己学得好，讲解也很到位。”她看向苏念，“苏念，你那道题用的隔离法虽然没错，但步骤太繁琐，下来多向陆时衍请教请教。”
苏念没想到老师会突然提到自己，连忙点头：“知道了，老师。”
陆时衍走回座位时，苏念小声说：“你讲得真好。”
他坐下时，椅子腿在地上划出轻微的声响：“你那道题的步骤也没错，只是不够简洁。”他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飞快地写着什么，然后推到苏念面前，“这是整体法的另一种思路，你看看。”
纸上的字迹清隽有力，每一个公式都写得工工整整，旁边还用红笔标注了关键步骤。苏念看着那张纸，心里暖暖的，就像被阳光晒过一样。
课间操的时候，苏念被林小雨拉着去买水。小卖部里挤满了人，林小雨挤了半天也没买到，只好拉着苏念往外走。
“你跟陆时衍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刚走出小卖部，林小雨就神秘兮兮地问。
苏念的心跳漏了一拍：“没、没有啊，怎么这么说？”
“还说没有？”林小雨戳了戳她的额头，“今天早上我都看到了，他给你带早餐，你们俩还一起吃包子，那眼神交流，啧啧啧，说你们没情况谁信啊？”
“你想多了，我们就是普通同桌。”苏念的脸颊发烫，连忙转移话题，“快走吧，马上要上课了。”
回到教室时，苏念发现自己的座位上放着一瓶冰镇的橘子汽水，瓶身上还挂着水珠。陆时衍正低头做着数学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是……”
“刚才路过小卖部，看到有卖的。”他头也没抬，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你不是喜欢喝这个吗？”
苏念愣住了。她确实喜欢喝橘子汽水，但她不记得自己告诉过陆时衍。她忽然想起上周运动会，自己买了一瓶橘子汽水，当时陆时衍就站在旁边……原来他那时候就记住了。
“谢谢。”苏念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甜甜的橘子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心里也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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