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毒杀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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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毒杀真相

 

穿学生装的苏婉晴指尖划过日记最后一页,油灯的火苗突然“腾”地窜高半尺,映得她脸上的笑容有些扭曲——嘴角向上翘着,眼角却往下耷拉,像是哭着笑。“你以为赵坤是病死的?”她抬起眼,瞳孔里闪过一丝猩红,像淬了血的针尖,“是周老太太,用鹤顶红毒死了他亲孙子。”

林夏攥紧手里的日记,纸页边缘硌得指节发白,指尖沁出的冷汗晕开了纸页上的墨迹。许牧站在她身侧,铜钱剑的红线被他攥得发紧,突然开口:“1925年春天,灵影村闹了三个月旱灾,河底裂得能塞进拳头,地里的麦子枯死了大半。全村就苏家有口百年老井,井水从没断过,甜得能照见人影。赵家当时是村里的首富,却偏偏没打井,全靠买水度日。周老太太——那时候还是赵家的二媳妇,就撺掇赵家老爷,说只要让苏婉晴给刚死的赵坤做冥婚,按村里的规矩,‘媳妇的嫁妆连井带地都得归婆家’,苏家的井就‘名正言顺’成赵家的了。”

苏婉晴的幻影站起身,裙摆扫过桌角的油灯,灯芯“噼啪”爆了个灯花。她走到墙边,那里挂着幅泛黄的地形图,宣纸脆得像干树叶,边角用浆糊粘着,勉强没散架。图上用朱砂标着灵影村的河道走向,忘川河的支流像条干涸的蛇,而苏家那口井被圈了个红圈,旁边用小字写着“百年不竭”。“那口井是我太爷爷年轻时挖的,三丈深,井底砌着块青石板,石板下藏着苏家的地契,足足万亩良田。”她的指尖戳在红圈上,指甲几乎要戳破纸页,“周老太太早就盯上了,她不光要井,要地,还要苏家绝后——我是苏家独女,只要我死了,苏家的一切就都是赵家的了。”

“民国十西年,三月廿九。”苏婉晴的声音突然发颤,像被寒风冻住的丝线,“赵坤来给我送新得的诗集,怀里还揣着半块桂花糕,说是他偷偷在厨房做的。他临走时,周老太太追出来,塞给他一盅燕窝,说‘给坤儿补补身子,别总往苏家跑,累着’。”她顿了顿,喉结滚动,像是在吞咽痛苦,“那天晚上,赵家就传来了哭声——赵坤抽搐着倒在地上,嘴角淌着黑血,手里还攥着那本没送出去的诗集,封皮被血浸成了紫黑色。”

她猛地掀开学生装的袖口,露出的手臂上赫然有几道深可见骨的疤痕,皮肉翻卷着,边缘泛着焦黑,像被烈火燎过。“我不从,说坤儿是被他们害死的,我死也不嫁。”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烙铁烫过的嘶哑,“他们就把我绑在柴房的柱子上,用烧红的烙铁往我胳膊上摁。滋滋的响,皮肉焦糊的味,我到现在都能闻见。”

“张媒婆就站在柴房门口,手里把玩着把锃亮的剥皮刀,刀身映着她的老脸,笑得像朵毒花。”苏婉晴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手臂,幻影的皮肤竟渗出淡淡的血珠,“她说,‘苏家小姐细皮嫩肉的,做嫁衣最养魂。前一个新娘的皮太薄,撑不住三十年,你这皮厚,能养三百年’——她早就备好了剥人皮的家伙,连盛皮的木盆都在祠堂里摆好了。”

油灯突然“噼啪”爆了个大灯花,灯芯猛地矮下去,苏婉晴的幻影突然变得透明,像被风吹散的烟。她的目光死死盯着林夏怀里的红嫁衣,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穿骨的寒意:“你以为里衬是谁的皮?是我娘的。”

林夏的血液瞬间冻结,怀里的红嫁衣像是突然活了过来,里衬的人皮肌理疯狂起伏,像有人在里面剧烈喘息。“我娘死得早,葬在村后的山坡上。周老太太怕我怨气不够重,镇不住赵坤的魂,竟让人刨了我娘的坟,剥了她的皮……”苏婉晴的声音碎成了呜咽,“那件嫁衣,是用我娘的皮做衬,用我的血养着,张媒婆说,‘母女同魂,才能让阴亲更牢’……”

话音未落,院子里传来“咚、咚”的撞门声,老旧的木门被撞得剧烈摇晃,门框上的泥土簌簌往下掉。周老太太的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笃、笃、笃”,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婉晴,别跟外人说悄悄话了。”她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带着种胜券在握的阴冷,“该让新媳妇看看,你的‘嫁妆’有多丰厚——祠堂的地窖里,还等着第三张皮呢。”

门板“咔嚓”一声裂了道缝,周老太太的眼睛透过裂缝看进来,浑浊的瞳孔里映着油灯的光,像两团燃烧的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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