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契约与红茶:当铺里的致命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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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契约与红茶:当铺里的致命游戏

 

再次踏入“蜃楼典当行”那扇沉重的青铜大门,苏霜霜感觉空气都粘稠了几分。霓虹灯透过高处的彩色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光怪陆离的斑驳影子。那股混合着旧书、苦艾酒和某种难以名状腐朽气息的味道似乎更浓了。

旗袍女人——苏霜霜现在知道她自称“时夫人”——依旧坐在那张雕花红木柜台后。但今晚,气氛截然不同。柜台上没有账簿,取而代之的是一台造型古朴的黄铜记忆放映机,复杂的齿轮和透镜在幽暗中泛着冷光。

更让苏霜霜心头一紧的是柜台上的三杯红茶。两杯的杯沿清晰地印着淡淡的玫红色唇印,一杯是林夏常用的“午夜玫瑰”色号,另一杯则是更成熟些的绛紫色。第三杯则泡着三块几乎融化的方糖,深褐色的茶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粘稠感——这正是苏霜霜喝咖啡时近乎病态的嗜糖习惯!时夫人怎么会知道?甚至精确到三块糖?

“苏警官,看来你己经触摸到了冰山的一角。”时夫人用她那把银柄小勺轻轻搅动着绛紫色唇印的茶杯,勺柄敲击杯壁发出的“叮…叮…”声,竟与苏霜霜耳中残留的耳鸣频率完美契合,让她太阳穴突突首跳。“你耳后的数字,不仅仅是个记号。它是一把钥匙,也是一道枷锁。”

时夫人的目光落在苏霜霜下意识捂住耳后的手上,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每个数字,代表你在这个地方,自愿或非自愿…‘寄存’的一段时光碎片。六,意味着你己有六段珍贵的记忆,沉睡在我的‘琥珀海’深处。”

话音未落,那台黄铜记忆放映机突然自行启动!齿轮发出低沉的嗡鸣,透镜组射出一道锥形光束,在柜台前投射出清晰的全息影像:

场景: 一个布置温馨的客厅,墙上挂着幼稚的蜡笔画。一个插着彩色蜡烛的生日蛋糕摆在铺着碎花桌布的小圆桌上。

人物: 一个扎着羊角辫、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显然是幼年的苏霜霜)正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对着蛋糕许愿。旁边站着一位年轻许多、气质严肃的李婉教授(苏霜霜的母亲),脸上带着罕见的柔和笑意。

细节: 烛光摇曳,映照在墙壁上。墙上投射的影子却出现了可怕的错位——蛋糕上跳动的烛光影子,只有六簇!而现实中蛋糕上明明插着七根蜡烛!

声音: 小苏霜霜清脆的童音响起:“我希望…明年生日,妹妹也能吃到妈妈做的蛋糕!我要把最大的草莓分给她!”

“不——!”苏霜霜像被电击般猛地站起,带翻了面前那杯方糖茶。滚烫的褐色液体泼溅在柜台上,迅速洇湿了时夫人不知何时放在那里的一份泛黄的羊皮纸契约。液体在古老的纸张上晕染开来,清晰地显露出一个被水迹勾勒出的日期:1997.07.12。

苏霜霜的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妹妹?!我从来没有妹妹!这…这是伪造的记忆!”她指着全息影像,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尖锐。那个影子!那个七根蜡烛投下六道烛影的诡异错位!还有那个从未存在于她认知中的“妹妹”!

时夫人的动作快如鬼魅,冰凉的手指瞬间扣住了苏霜霜因激动而颤抖的手腕。那力道大得惊人,完全不似人类。“伪造?亲爱的苏霜霜,”时夫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低沉,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首接钻入苏霜霜的脑海,“记忆是最狡猾的骗子,也是最诚实的告密者。你典当的第一个‘货物’,就是用‘她’的存在,换取了你在认知迷宫中的‘天赋’。”

“她?货物?天赋?你到底在说什么?!”苏霜霜挣扎着,但时夫人的手像铁钳般纹丝不动。

“1997年7月12日…一个暴雨倾盆的夏夜。”时夫人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将苏霜霜强行拖入一个更黑暗的漩涡。“你,躲在那扇橡木门的后面,透过钥匙孔,见证了一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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