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藏室内——
“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先前沈晦的一系列表情来看,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于是刘景婴连忙发问.
女人的瞳孔在听到问题瞬间急剧收缩,黑眼珠周围露出一圈病态的眼白。她的喉咙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有什么无形的手正掐着她的气管。
"不...不要问..."她的手指突然痉挛着抓住铁柜边缘,指甲与金属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刘景婴看见她中指上的蓝指甲油己经剥落大半,露出的甲床呈现缺氧的青紫色。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不规律,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肋骨突出的胸腔剧烈起伏,像是溺水者最后的挣扎。冷汗从她额前渗出,在惨白的皮肤上划出蜿蜒的痕迹,最后滴落在伤口翻卷的边缘,激起一阵肌肉反射性的抽搐。
"他...他从..."女人的下颌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牙齿碰撞出细碎的咔哒声。她的眼球快速左右移动,仿佛正在黑暗中搜寻那个黑衣人的身影。突然,她的视线定格在刘景婴身后的某个点,灰败的脸上浮现出濒死动物般的惊恐。
"口罩...黑口罩..."她破碎的声音突然拔高,变成一种尖锐的气音。她的左手开始神经质地抓挠自己的颈部,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道道血痕,好像要撕掉某种看不见的束缚。
刘景婴注意到她的右腿正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反复抽搐,就像正在梦中奔跑。她的病号服下摆随着动作掀起,露出大腿内侧一个己经结痂的针孔,周围皮肤呈现出辐射状的青黑色血管网。
"镜子...镜子里的血..."女人的话语开始支离破碎,嘴角溢出带着泡沫的唾液。她的瞳孔完全扩散,黑得像是两个无底的深渊。当刘景婴伸手想要安抚她时,她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整个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后脑勺重重撞在铁柜上。
在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的手指死死抠进刘景婴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刺破他的血管。她的嘴唇蠕动着,吐出的不再是话语,而是一连串带着腐血气息的、意义不明的气音。
铁柜内侧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那是女人的脚后跟在无意识状态下踢出的声音。刘景婴这才发现,柜门内侧布满密密麻麻的指甲抓痕,最深的一道里还嵌着半片蓝色的指甲碎片。
女人的手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厕...所..."她破碎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从镜子里..."
记忆的碎片突然刺入刘景婴的脑海。那是他们发现女尸的地点.
"什么镜子?"刘景婴压低声音问道,同时用纱布按住女人又开始渗血的伤口。纱布很快被浸透,暗红的液体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地面形成小小的血洼。
女人的眼球突然急速转动,喉咙里发出溺水般的咯咯声。在刘景婴还没反应过来时,她猛地仰起头,后脑勺重重撞在铁柜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穿着...黑衣服..."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口罩...上面有血..."她的手指在空中抓挠,仿佛要撕开某个看不见的屏障,"然后你...从隔间里...出来了...对……就是你……你像个怪人……浑身没有穿一件衣服……"
储藏室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刘景婴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当时他第一次来到这里,却意外撞到女人被人杀的场面,后来厕门开了,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沈晦,他浑身穿着黑衣服,手里拿着匕首,当时他一度认为地上的人就是他杀的,并且他还要将自己也杀掉,可是从后来的交谈当中,他又得知人并不是沈晦杀的,沈晦是和他一样拥有系统的人,只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而己,但此刻,他的内心却动摇了
“如果沈晦并没有系统呢,如果人本来就是他杀的呢?也许我一开始的首觉就是对的,沈晦就是来杀那个人的,亦或者他确实有系统,但是系统的任务并不是让他找到匕首,而是让他去杀这个女人”刘景婴内心盘算,不免感到后背发凉,他转头看向门外,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本该在门外站着的沈晦,此刻却不见了人影.
刘景婴来不及多想,他必须问出更多的重要信息.
"继续说。"刘景婴的声音开始发抖,现在他迫切想要知道真相
女人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她开始剧烈挣扎,像是正在经历某种可怕的回忆。"我跑...跑到一个房间...衣柜..."她的指甲在铁柜上抓出长长的白痕,"床底下...他在床底下...看着我..."
刘景婴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原来当时在衣柜里的人是她……”
女人没有停下,而是继续颤抖叙述,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急促的喘息
"他们...他们被发现了...那个巨人...他的脚步声...咚...咚...震得我胸口发麻..." 她的指甲无意识地刮擦着铁柜内壁,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我缩在墙角...看着你和黑衣人冲出去...他...他的匕首...那把匕首...还滴着我的血..." 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像是被什么掐住了喉咙
"我...我不敢动...巨人就在门口...他的影子...好大...把整个走廊都吞没了..." 她的声音骤然压低,带着神经质的颤抖
"然后...然后他们跑了...我...我也跟着跑...我的腿在抖...伤口好痛...血...血一首流...但我不能停下..." 她的手指突然攥紧自己的衣角,布料在掌心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我...我跟着他们...躲躲藏藏...黑衣人一首在回头...他在看什么...他是不是...是不是发现我了?"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几乎喘不上气
"他们...他们进了储藏室...我...我躲在拐角...墙好冰...我的背贴着它...我不敢呼吸...不敢..." 她的声音突然卡住,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我等了好久...好久...里面...里面有声音...金属碰撞的声音...是黑衣人在说话...他说...他说什么...我听不清..." 她的瞳孔放大,呼吸变得紊乱
"然后...然后门开了...我看到黑衣人出来了...我...我缩在阴影里...他...他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闪着光..." 她的身体开始轻微痉挛,像是本能地想要逃离.
"后来你也出来了……他们走了...终于走了...我...我爬进去...储藏室...好黑...好冷...我的血...滴在地板上...声音好响...太响了..." 她的声音突然崩溃,带着哭腔
"我...我躲进了柜子...这里...这里好窄...我好怕...他们会回来吗...会吗...?"
她的叙述到此戛然而止,只剩下压抑的啜泣和铁柜内沉闷的回音
“沈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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