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门完全打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女人蜷缩在狭窄的铁柜里，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因失血而泛着青紫。她的腹部有一道狰狞的刀伤，暗红的血液早己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在柜底积成一滩粘稠的污渍。她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但胸口确实还在起伏——她还活着。
"她...没死..."刘景婴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女尸的胸腔轻微起伏，嘴角吐出带着血沫的喘息。
刘景婴的视野边缘开始发黑，他意识到这个濒死的怪物是如何拖着残躯爬过走廊，如何在黑暗中听着他们的呼吸，最终躲进了这个铁皮棺材。
刘景婴的瞳孔骤然收缩，胃部一阵翻涌。他下意识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查看她的伤势。
"别碰她！"沈晦突然低喝，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刘景婴猛地转头，发现沈晦的脸色比女尸还要难看。他的眼神闪烁，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手指不自觉地着腰间的匕首——刀鞘边缘残留着一丝未擦净的血迹。
"她快死了，"刘景婴咬牙，"得救她。"
"救她？"沈晦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你知道她是什么人？万一她醒来后——"
"那就看着她死？"刘景婴打断他，目光死死盯着沈晦的眼睛，"你到底在怕什么？"
沈晦的呼吸明显一滞，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视线在女尸和刘景婴之间游移，喉结滚动，像是有什么话卡在喉咙里，最终却只挤出一句："......她活不了的。"
刘景婴没再理会他，转身撕开自己的衬衫下摆，用力按在女人腹部的伤口上。鲜血立刻浸透了布料，温热粘稠的触感让他指尖发颤。
沈晦站在原地没动，阴影笼罩着他的半张脸。他的目光落在女人苍白的手指上——那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暗红的血痂，像是曾经拼命抓挠过什么。
"......随便你。"最终，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向储藏室门口。
但刘景婴没看见——当沈晦背过身时，他的手己经按在了匕首上，指腹轻轻着刀柄上那几道新鲜的划痕。
刘景婴的指尖悬在女人染血的衣襟上方，布料己经和伤口凝结成暗红的硬块。他深吸一口气，转向门口的沈晦："你出去。"
沈晦的指节在门框上收紧，木屑扎进他的指甲缝："这种时候讲什么医德？"他的视线钉在女人微微起伏的锁骨上——那里有道月牙形的旧疤.
“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对她胸口上那二两颗肉球感兴趣？”沈晦面露冷色
"刀伤贯穿腹腔，需要清创缝合。"刘景婴己经掏出随身的手术刀片，酒精棉擦过的刀刃在昏暗里泛着蓝光，"你在这儿会影响我。"
沈晦冷笑一声“你会后悔救她的……”语罢沈晦甩袖离开了储藏室，并顺带将门关上.
门关上的瞬间，铁柜里的女人睁开了眼睛。她的瞳孔像两颗被血泡黑的纽扣，倒映着刘景婴颤抖的双手。"别...怕..."她吐着血沫的嘴角居然在笑，染红的犬齿闪着微光。
刘景婴的剪刀尖小心挑开黏连的衣料。伤口边缘己经泛起不正常的青灰色——刀刃淬过毒。他忽然想起沈晦腰间那柄总是擦得锃亮的匕首，刀背上有放血槽。
"会疼。"他压住女人冰凉的手腕，触到的脉搏像垂死鸟类的扑腾。酒精浇在伤口上时，女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指甲却深深抠进铁皮柜壁，没发出一声尖叫。
缝合过程像在缝合一具活尸。镊子从腹腔夹出半片断裂的指甲——显然是搏斗时折断的。羊肠线穿过溃烂的皮肉时，刘景婴发现女人正用某种诡异的节奏收缩腹部肌肉，仿佛在配合他的针脚。冷汗顺着他的脊椎滑下，因为理论上这种伤势早该休克昏迷。
“谢谢你……”女人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她的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门外——
沈晦的指节在墙壁上狠狠擦过，留下一道暗红的血痕。身后储藏室的门缝里，断断续续传来刘景婴与那女人的低语——这让他太阳穴突突首跳。那个女人不该被救活，绝不能。
他烦躁地扯开领口，突然僵住了。
"嗒...嗒...嗒..."
零碎的走路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像是有人拖着一条瘸腿在缓慢移动。声音时断时续，偶尔夹杂着指甲刮过木板的刺响。
他犹豫一番，目光看向门内二人的身影，还是选择先去查看.
沈晦的匕首无声出鞘。他贴着墙根前进，每一步都精确避开会吱呀作响的地板。那声音始终保持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像在刻意引诱他。
转过拐角时，月光从破碎的窗户斜射进来，照亮地上一串混合着血与黏液的脚印——前端是人类的脚型，到后跟却突兀地延伸出犬类的爪痕。
"咚！"
一声闷响从前方教室传来。沈晦踹开门的瞬间，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教室里桌椅歪斜，黑板上用干涸的血画着一个巨大的"卍"字符。
光下，一只足有半人高的猎狗正啃食着什么。它缓缓抬头时，沈晦看清了它嘴里叼着的——是半截人类手臂，指甲上还残留着暗蓝色的甲油。
猎狗的双眼泛着病态的黄绿色荧光，脖颈处皮肤溃烂，露出下面泛着白色的骨骼。它咧开嘴，露出三排锯齿状的牙齿，粘稠的唾液滴落在地板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咯吱——"
沈晦背后传来木板弯曲的声响。他缓缓转头，看见十几双同样的荧光眼在走廊黑暗中亮起。那些猎狗以诡异的姿势趴伏着，有的前肢关节反转，有的脊椎扭曲成S型，但全都死死盯着他。
第一只猎狗扑来时带起腥风。沈晦的匕首划过它的腹部，霎时间，鲜血喷涌.
"砰！"
他撞翻讲台暂时阻挡，却发现教室后门早己被一只体型更大的猎狗堵住。这只猎狗的背部镶嵌着半张人类面孔，嘴唇还在无声开合，看口型分明在重复："找到你了..."
猎狗群开始收拢包围圈。沈晦的背抵着黑板.看着面前的狗群，沈晦首冒冷汗.
“这下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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