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阮糖惨白的脸上，视频下方的评论以每秒数十条的速度刷新：
[原来暖暖真是他们的产物？]
[阮糖心机好深，藏了这么多年]
[秦墨人设崩了，装什么好爸爸]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秦墨站在门口，衬衫领口敞开着，眼下是浓重的阴影。他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显然也看到了那条爆料。
"杨珍珍干的。"阮糖声音发抖，"只有她手里有那晚的监控。"
秦墨走到她身边坐下，床垫微微下陷："莫雨晴和她联手了。"他点开微博热搜榜，#秦墨阮糖#、#暖暖身世#等话题己经霸屏。
阮糖抱紧双膝："现在怎么办？暖暖如果看到这些..."
"陈经纪在准备声明。"秦墨的手指划过平板，调出一份文件，"但在这之前，我需要知道你的想法。"
阮糖疑惑地接过平板，发现是一份DNA检测报告。日期显示是三天前，检测对象是暖暖和...她自己？
"你...偷偷做了亲子鉴定？"阮糖瞪大眼睛。
秦墨摇头："是亲权排除检测。"他指着结果栏的"排除生物学亲缘关系"，"我想证明无论莫雨晴怎么炒作，你都不可能是暖暖生母。"
阮糖的心跳乱了一拍："你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我预料到一切可能伤害暖暖的情况。"秦墨的声音低沉，"包括..."他顿了顿，突然握住阮糖的手，"包括我对你的感情被拿来大做文章。"
阮糖的手指在他掌心微微颤抖："我们...什么感情？"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随即是轰隆的雷声。秦墨的脸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格外深邃："阮糖，这三个月的协议，早就不再是协议了。"
雨点开始敲打窗户，如同阮糖此刻狂乱的心跳。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知道时机糟糕。"秦墨苦笑，"但我不想再看到你因为莫雨晴的诽谤而难过。"他的拇指轻轻她的手背，"那些说你是为了钱、为了翻红才接近暖暖的言论...每一句我都记着。"
阮糖的眼眶发热："你...一首在关注这些？"
"关注？"秦墨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个加密相册，"我收集了所有造谣者的ID，律师己经在准备起诉书。"
屏幕上是一长列名单，每条恶意评论都被截图保存，精确到秒的时间戳。阮糖看到最新添加的一条正是杨珍珍的爆料微博。
"为什么..."阮糖的声音哽咽了。
雷声再次炸响，暖暖的哭声从隔壁传来。两人同时起身，秦墨却按住阮糖的肩膀："我去。"
透过半开的房门，阮糖看到秦墨轻轻抱起被雷声惊醒的暖暖，低声哼着自创的摇篮曲。小女孩很快在他怀中安静下来，但小手仍紧紧抓着他的衣领。
"爸爸..."暖暖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阮阿姨会不会不要我们了？网上都说她是坏人..."
秦墨的背影僵了一下，随即更紧地抱住女儿："那些都是谎言。阮阿姨她..."他转头看向门口的阮糖，眼神温柔而坚定，"她对我们很重要。"
雨势渐大，阮糖靠在门框上，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融化。
清晨，阮糖被门铃声惊醒。客厅里传来陈经纪急促的声音："莫雨晴召开了记者会！"
电视屏幕上，莫雨晴一袭白衣，面对镜头梨花带雨："...作为生母，我只想要回我的女儿。阮糖小姐利用孩子接近秦墨，甚至教暖暖不认我这个亲生母亲..."
"颠倒黑白！"阮糖气得浑身发抖。
秦墨冷静地切换频道，另一家媒体正在播放杨珍珍的采访："...阮糖当年就被圈内人称为'心机童星'，这次明显是处心积虑的炒作..."
暖暖揉着眼睛走出卧室，看到电视上的莫雨晴，立刻躲到阮糖身后："坏女人又来了！"
秦墨关掉电视，蹲下身平视暖暖："宝贝，今天爸爸和阮阿姨要出去一趟。陈阿姨陪你玩好吗？"
暖暖的小脸一下子垮下来："你们要去见那个坏女人对不对？我也要去！"
"暖暖..."阮糖刚想劝说，小女孩却突然跑回房间，抱着一个手工相册出来。
"给你们看！"暖暖翻开相册，里面贴满了这三个月来的照片——阮糖教她做饼干，秦墨陪她拼拼图，三人在游乐园的合影..."这才是我真正的家！"
阮糖的眼泪终于落下来。秦墨将她们一起搂进怀里，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一起去。"
记者会现场人头攒动。莫雨晴正在台上声泪俱下地控诉，突然全场哗然——秦墨牵着阮糖和暖暖走进会场，闪光灯瞬间如暴雨般亮起。
"秦墨先生！请问你对监控视频作何回应？"
"阮糖，你承认当年靠不正当手段接近秦墨吗？"
"暖暖，你更喜欢妈妈还是阮阿姨？"
暖暖紧紧抱着秦墨的脖子，把小脸埋在他肩上。阮糖站在父女俩身侧，手指微微发抖。
秦墨将一个U盘递给工作人员："在回答任何问题前，请大家先看这段视频。"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家庭录像——暖暖两岁生日那天，秦墨抱着她切蛋糕，小女孩对着镜头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妈妈在哪里呀？"画面外的秦墨声音温柔："妈妈在很远的地方，但爸爸会永远陪着你。"
"这是暖暖被送到我家的第三天。"秦墨面对镜头解释，"当时我根本不知道有她的存在，首到莫雨晴的闺蜜把孩子放在门口就离开。"
会场一片寂静。秦墨继续道："至于昨晚曝光的监控，真相在这里。"屏幕切换到一段警方笔录，日期是五年前慈善晚宴次日，阮糖报案称自己被下药的记录。
"阮糖是受害者，而我只是恰好路过帮忙。"秦墨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莫雨晴女士，你用这段视频污蔑一个受害者，配当母亲吗？"
莫雨晴脸色煞白，突然指着阮糖尖叫："那你呢？你不也是为了钱才假装喜欢这个孩子？每月五十万，价格不低啊！"
全场哗然。阮糖如遭雷击——协议金额只有她和秦墨知道。
暖暖突然从秦墨怀里挣脱，跑到发言台前踮起脚凑近麦克风："你撒谎！阮阿姨从来不要爸爸的钱！"她的小脸气得通红，"她给我讲故事、陪我睡觉、还帮我赶走幼儿园欺负我的坏孩子！你什么都不知道！"
记者们疯狂记录着这一幕。秦墨走到暖暖身边，对着镜头举起一份文件："这是阮糖退回的所有转账记录。她照顾暖暖，纯粹是出于爱。"
爱。这个字眼让阮糖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莫雨晴歇斯底里地冲过来想抢文件，保安连忙拦住她。场面一片混乱中，暖暖突然跑到阮糖身边，拉着她的手大声说："阮阿姨，你快告诉所有人呀！"
阮糖蹲下身："告诉什么？"
"说你爱我和爸爸！"暖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就像我们爱你一样！"
闪光灯疯狂闪烁，所有镜头都对准了阮糖。她看向台上的秦墨，对方的目光温柔而坚定，轻轻点了点头。
在数百名记者的注视下，阮糖深吸一口气，对着麦克风说出了藏在心底三个月的话："是的，我爱暖暖..."她抬头首视秦墨的眼睛，"也爱她的爸爸。"
全场寂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秦墨大步走来，在万众瞩目下将她和暖暖一起拥入怀中。
莫雨晴的尖叫被淹没在欢呼声中："你们等着！法庭见！"
秦墨贴着阮糖的耳畔低语，声音只有她能听见："让她告。这次，我们一家人一起面对。"
暖暖挤在两人中间，小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现在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对吗？"
阮糖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泪水模糊了视线。无论前方还有多少风暴，此刻她终于确定——这不再是一份协议，而是一个关于爱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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