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何苦呢?岐国都是您说了算,首接来硬的,把他的心绑死。”
“我不想那么做。”
“那,您到底在犹豫什么呢?”
女帝折下一朵粉色的小花,闭上眼睛轻轻一嗅,
“未来,他能给我幸福的未来么?我又能给他一个未来么?”
“奴婢多嘴一句,您考虑的太多,男女之间,有时不过是一夜风流,而有的人可以白头偕老,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说不准的,您瞻前顾后的,考虑未来,那要是再过好几年,是不是就太晚了?天下这么乱,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应该珍惜当下的。”
“你说的有些道理,那,先把他绑起来。”
“???”
…
林远迷迷糊糊睁开眼,发觉自己双手双脚都被金色锁链扣在床榻上。女帝端坐在床边,素来凌厉的指尖此刻正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绯红的耳尖,预示着她内心的不安。
“醒了?”
她声音有些发紧,
“本座,不,我有些问题要问你。”
林远挣了挣锁链:
“为什么要绑着我?”
“闭嘴,回答就好。”
女帝突然俯身,长发垂落在他颈侧,
“你当真,是真心喜欢我?”
“当然!”
林远不假思索。
“以后呢?”
她指尖微微发抖,
“我比你大十多岁,待我容颜老去。”
林远猛地仰头,几乎撞到她鼻尖:
“那我也自毁容貌!你变老,我就陪着你一起老!”
“胡、胡闹!”
女帝一巴掌拍在他胸口,力道却轻得像抚摸,
“哪有这样说话的。”
林远望着这张朝思暮想的脸,眼角虽有些细纹,却更添风韵。
“我也,心仪于你。”
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可你我之间,注定艰难。”
林远正要开口,却被她捂住嘴。
“我们不会有子嗣的。”
她长睫低垂,
“天道无情,功力至强者,难有血脉延续。”
“那便不要。”
林远挣扎着要坐起来,又被锁链扯到床上,
“我有你就够了。”
“你!”
女帝羞恼地捶他,
“这不一样!我,我也想有胖娃娃围着叫娘亲。”
她越说声越小,最后把脸扭过去,很是失望。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们现在就开始努力吧。”
“就知道你这个家伙外表纯洁,其实是个色中饿鬼。要是不把你绑起来,你现在是不是就急着,急着要把我。”
“看到喜欢的女人,当然把持不住。”
“你好,讨厌。”
女帝小跑着离开,
“还没有解开啊,沁儿!把我解开啊!”
锁链声此起彼伏,妙成天捂着耳朵跑进来,
“别摇了别摇了,女帝都走了,真是的,姐姐给你解开。”
“妙成天姐姐,我是不是快成功了?”
“我可没有偷听你们说什么,怎么会知道?你这弟弟也真是的,我们几个姐妹,或多或少的都暗示过你,你呢?所有心思都在女帝身上,不知好歹。”
妙成天用食指推着林远的脑袋,林远傻呵呵的笑起来。
“我八卦一下,女帝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
“没有?没有为什么把你绑起来?女帝的心思真是异于常人,捉摸不透。”
…
“我要去面见天子,岐国事务,暂时交由你们负责了。”
“女帝,那李星云就算是李唐后裔,一没势力,二没能力的,我们真要称臣吗?”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大唐的臣子,那李嗣源也来找过我,不能再拖了。”
“女帝,奴婢也跟着一起去吧?”
“你?上次让你去把人家好生请过来,你自己说你都干了什么事?像条的母狗一样,逮着谁就扑到谁身上。你都让人家厌恶了,这件事我己经让玄净天和妙成天去做了。”
梵音天低下头不敢反驳,
“好了,本座走了。”
女帝一身紫黑色岐王锦袍策马疾驰,忽觉身后树梢微动。她头也不回地甩出三枚金针:
“本王说过,不准你跟来!”
“哎哟!”
林远从树冠翻身落下,指尖夹着那三根金针,嬉皮笑脸地凑近,
“好沁儿,我跟李星云那小子可是好兄弟,去了还能帮你敲敲边鼓。”
女帝耳尖一红,剑鞘“啪”地拍开他伸来的爪子:
“在外面不要叫这个名字!”
“好好好,岐王,我都到这里了,让我跟着你吧。”
“拿你没办法,你的马呢?”
“没骑。”
“没骑?那你怎么追上我的?”
“跑过来的,骑着马怕被你发现。”
“呵呵,上来。”
“得嘞。”
林远腾空而起,坐在岐王身后,迫不及待的抱着她的腰肢。
“放开,你放开!”
岐王娇嗔的拍打林远的手背,
“哦。”
“算了,怕你掉下去,轻轻抱着吧。”
李嗣源在一片树林中早己等待多时,看到二人,脸上露出一副嘲讽的表情。
“岐王果然神通广大,这都能救活他。”
“多亏我这下人福大命大,不然。”
“哈哈哈,岐王啊,你和一个下人同乘一匹马,传出去,不好听啊。”
“呵呵,不必多言,走吧。”
…
李星云翘着二郎腿悠闲的抠着鼻屎,上官云阙扭来扭去的,一口一个星云。
“喂,你这个疯老道怎么又来了?”
“你是我儿子吗?”
衣服破破烂烂,为人还有些疯疯癫癫的白发老道抓着上官云阙的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又摇了摇头。
“你不是我儿子。”
“废话!你昨天就问过一遍了。”
上官云阙娘娘腔的声音很有特色,李星云烦躁的挥手。
“我说,你能不能整天都跟着我?给我和雪儿一点私人空间好吗?”
“星云,女人可不是好东西,日子久了你就会明白。”
说着,上官云阙把脸贴在李星云的胸膛上:
“我才是对你最好的。”
“咦~,滚啊!”
“请问,您就是李公子吗?”
“呦,我就是,两位美女这是?”
李星云慌忙站起来,笑呵呵的搓着手心。
“在下幻音坊玄净天。”
“在下幻音坊妙成天。”
“奉女帝命令,特来伺候李公子。”
“舒坦~。”
“没意思,我走了。”
陆林轩转身就走,张子凡屁颠屁颠的跟着她离开。
只见李星云舒舒服服的靠着椅子,把双腿放在凳子上,玄净天和妙成天跪坐两侧,一人一条腿,轻轻的捶打。
“男人。”
“雪儿,你别生气啊,这不是女帝的命令吗,我也不好让她们两个回去啊。”
“李公子说的可真对呢,真体贴我们。”
“就是,姬如雪,你看你,凶巴巴的,都是幻音坊的姐妹,你还吃我们的醋。”
“我和你们可不是姐妹。”
玄净天脸色一黑,
“姬如雪,你可不要不识好歹,这要是在幻音坊,你巴结我们,还要看我们的脸色。”
“别管她,李公子,这种吃醋的女人要不得,我们两个,才是真的想伺候您呢。”
“嗯嗯嗯,你们最好了,对,就是这里,用力点。”
忽的有人踏入客栈,李星云微睁着眼,眼睛瞪大把腿放下,玄净天和妙成天疑惑的看去,捂着嘴不敢相信。
“林兄?!”
“李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林远身穿玄黑色长袍,额头上戴着一条玉带,两簇刘海落下,比印象中多了几分洒脱。
“好兄弟,快过来,对了。”
李星云差点绊倒,记得林远说他把幻音坊的人都当姐姐一样看,让玄净天和妙成天快点坐在条凳上。
“林兄,你太不够意思了,去了漠北这么久,我们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就是啊林远大哥,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
陆林轩托着腮,呆呆的望着林远的侧脸,这么久不见,又帅了呢。张子凡咳嗽几声,发现陆林轩根本没有听到。
“两位姐姐怎么也在这里?”
“女帝让我们先来一步照顾李公子。”
林远回来,陆林轩很高兴,张子凡唉声叹气,自认为他的容貌己经算是绝佳了,怎么天底下还有这么妖孽的人呢。
“李兄,岐王和通文馆圣主马上就到了。”
“义父他要来?”
张子凡猛的站起,
“张子凡,你很怕你义父么?”
“也不能说是怕,就是,在他身边有股莫名的压力。”
林远正在讲述草原的辽阔,那疯老道突然冒了出来,
“哎呀呀,长这么帅,你是我儿子吧?”
“这疯老道怎么又来了。”
疯老道抓着林远的手,又捏着他的脸仔细端详,
“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老道长,我是男的。”
“那你肯定就是我儿子了。”
其余人都扶着额头,这老道真是个疯子。
林远就这么笑着,抓着疯老道的手,忽然松手拍在他胸膛上。
“好小子,功力不浅啊,想和道爷我玩玩?”
疯老道双手结印,手心中雷电滋滋作响,
“老道长竟然修的是道家功法,真气中隐隐有雷电气息,可是龙虎山天师府的《五雷天心诀》?”
听到天师府三个字,疯老道目光躲闪,捂着脑袋跪在地上,
“我不是,我不是天师府的人,我不是!”
“他,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林远大哥,你怎么知道他是天师府的人?”
林远站起身,回忆起自己翻阅的典籍:
“我修炼的功法,和道家功法很接近,早些年,我为了解决至阳至刚的问题,在岐王府找了关于道家功法的很多记载,武当山,龙虎山,终南山,三清山,我都看过一些。这位老道长真气雄厚,肯定是龙虎山的重要人物,这么厉害,可还是沦落到如此境地,令人唏嘘。”
林远扶起疯老道,可他还是不停的自言自语,
“我不是,我不是。”
“老道长,老道长?”
“我不是,不要,我不是!”
疯老道大喊着离开,林远伸出手,只能叹气。
嗯~?老道长可要看路啊。”
疯老道一看自己撞到的人,吓的更厉害。
“请问,这位是李公子吗?”
“这年头,怎么谁都认识我?”
李星云抬起头,来者赫然是李嗣源和岐王。
…
茶烟袅袅中,李星云翘着腿坐在主位,目光在岐王和李嗣源之间来回扫视。
“岐王李茂贞。”
“通文馆圣主李嗣源。”
“参见殿下。”
李沁儿和李嗣源单膝跪下,李星云切了一声,
“受不起,两位起来吧。”
“谢殿下。”
“二位,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他指尖敲了敲桌面,
“你们心里那点盘算,真当我看不出来?“
李嗣源笑容谦和:
“殿下说笑了,通文馆世代忠唐,晋国也是。”
岐王也冷淡抱拳:
“岐国自当效忠天子。“
“得了吧!”
李星云突然拍案,
“要不是袁天罡那老怪物压着,你们怕是都恨不得把我撕成两半?!通文馆派了李存忠和李存孝,你岐国的女帝,又派了几个女人。”
两人同时沉默。窗外风声衬得屋内愈发压抑,李星云冷嘲热讽,把二人贬的一无是处。
“岐王,不是我说你,前面是梵音天,现在又是玄净天和妙成天,你是不是要把幻音坊的九天圣姬都送个遍才死心?要不。”
李星云搂着岐王的脖子,
“你首接把女帝送过来不就好了?”
“这,女帝心有所属,小王,小王不能这么做。”
“哦豁?真的假的,告诉我是谁啊?”
“殿下,这,不好说。”
突然,李星云话锋一转,
“说起来,林远兄弟之前跟我喝酒,说他心悦于你?”
他夸张地搓了搓胳膊,
“我就纳闷了,他怎会喜欢个男人?“
岐王撇过头没有回答,李星云穷追不舍,蹲下来望着她那难堪的脸。
“难不成,”
李星云坏笑着凑近,
“你们夜里也同榻而眠?”
“咳咳咳!”
岐王捂着嘴咳嗽。她既不能当众承认女儿身,又无法忍受这般暧昧揣测,只得强作镇定:
“他只是小王的手下,可能比较,仰慕小王。”
“有意思,那好吧,我呢,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们回去吧。”
“是。”
李嗣源的脸难看的如同吃了狗屎,被一个毛头小子大骂一通,自己还得装孙子受着。
“凡儿。”
“义父。”
“你要好生伺候殿下,若是可以,邀请殿下来我晋国游玩。”
“孩儿定当尽力,哦,义父,这是林轩。”
李嗣源瞥了一眼陆林轩,哼了一声首接离开。
“他这是什么态度啊。”
“妙成天,玄净天,你们也要好生伺候殿下。”
“是。”
岐王转头,林远正笑眯眯的和上官云阙交头接耳。
“林远。”
“属下在。”
“随本王回去。”
“啊?还要回去吗?”
“你本来就是偷跑出来的,和我走。”
岐王冷着脸拽住林远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骨头。
陆林轩却扯住林远另一只袖子:
“林远大哥想留就留,你凭什么逼他。”
她丝毫注意到岐王抽搐的嘴角,
“就两天嘛。”
“你伤全好了?”
岐王声音陡然拔高,吓得路过的小二摔了托盘,
“漠北的教训不够?”
“我就待两天。”
林远小声嘟囔,脚底却像生了根。
岐王突然松手,眼睛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好,那你永远别回岐国。也别再见我了。”
转身时王袍翻卷如乌云,可还没走出三步,袖摆就被人从后面死死攥住。
“我回去!我回去还不行吗!”
林远哭丧着脸,活像被揪住后颈的猫。他偷偷对李星云比了个“改日”的口型,换来李星云一声嗤笑。
“岐王。”
“臣在。”
“我和林兄有很多话要说,让他陪我几天。”
“这,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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