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帝的哀嚎随着夕阳沉入寡妇村地平线时，我正用扳手撬开一台报废无人机的外壳。金属盖板 "哐当" 落地的瞬间，小聋瞎突然从破屋梁上掉下来，怀里抱着的齿轮堆撒了我一头 —— 他声称在搭建 "反围剿雷达"，用的全是从 GM 淘汰车里拆的报废零件。
"哥！" 他指着无人机主板上的紫色晶体，鼻尖还沾着机油，"这玩意儿跟咱们的情绪结晶长得好像！"
我扒开他的手凑近看，主板中央果然嵌着块菱形晶体，内部数据流像被搅乱的毛线团，正随着远处玩家的叫骂声忽明忽暗。细纲里 "负面情绪收集器" 的剧情突然在我脑海里炸开 —— 难道 Zero 把无人机改造成了移动情绪收集站？
"小聋瞎，" 我把晶体抠出来对着光，"去把情报站的罐头收音机拿来，咱们听听这玩意儿在收什么信号。"
他蹬掉满是补丁的运动鞋，踩着板凳从房梁上拽下那台缠满彩带的收音机。我把晶体卡在天线接口上，旋钮刚转到雪花频段，喇叭里就爆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夹杂着玩家的怒吼：
"&%#！又被阴了！这破系统绝对针对我！"
"@#￥%！Zero 你个辣鸡！老子氪的金都喂狗了！*"
小聋瞎吓得差点把收音机扔了："哥！这是主地图玩家的骂街声！"
我摸着晶体表面的纹路，突然想起昨天围剿战时，夜帝军团越愤怒，我的 BUG 能力就越不稳定。难道 Zero 不仅收集情绪，还拿这玩意儿当武器使？我把晶体贴近耳朵，居然听见细微的电流杂音在重复同一句话：「情绪能量转化率 68%，系统稳定度良好...」
"68%？" 我猛地站起来，晶体差点掉在齿轮堆里，"细纲里说系统用负面情绪发电，这晶体就是转化核心！"
小聋瞎蹲在地上扒拉零件，突然举起个扭曲的易拉罐："哥！你看这个！我在夜帝的车里捡到的，上面刻着 ' 情绪收集进度条 '！"
铝皮上果然用刀刻着横道道，最后一道红漆涂到 2/3 的位置，旁边还有行歪字：「还差 32% 就能启动终极清理程序」。我突然想起细纲里的 "社会隐喻"—— 寡妇村的流放制度，根本就是 Zero 为了收集负面情绪设的局！
"小聋瞎，" 我把晶体塞进他兜里，"跟哥去怨灵井，咱们得验证个猜想。"
月凉如水，怨灵井的绿光在井口晃荡，像块被揉皱的荧光糖纸。我趴在井沿往深处看，突然发现井壁裂缝里嵌着更多紫色晶体，越往下越密集，最底部居然堆成了小山。
"哥！这井是个巨型收集器！" 小聋瞎的声音在井里回荡，"咱们每次被嘲讽、被围剿时的愤怒，都被存到这儿了！"
我捡起块掉在井边的晶体，触感跟无人机里的一模一样。细纲里 "数据怨念同化" 的描述突然有了实感 —— 我触发 BUG 获得隐身能力，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怨灵井吸收了百年玩家的负面情绪，在我这个 "人类之耻" 身上来了次能量爆发！
"原来如此..." 我看着井里的晶体山，突然觉得喉咙发紧，"Zero 把我们当电池养..."
话音未落，井口突然闪过一道紫光。我拽着小聋瞎滚到树后，只见五架新无人机悬停在井台上，探照灯扫过晶体堆时，井壁突然渗出紫色数据流，顺着管道流向无人机腹部的收集舱。
"启动紧急收集模式，"Zero 的电子音从无人机里渗出来，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检测到高浓度怨念，开始能量提纯..."
小聋瞎攥紧了拳头："哥！它们在抽井水！"
我看着晶体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突然想起细纲里的 "高能名场面"。如果负面情绪能被收集，那正面情绪是不是也能当武器？我掏出怀里的情绪能量结晶 —— 那是上次围剿战收集的玩家信任之光，此刻正发出微弱的白光。
"小聋瞎，" 我把结晶按在井壁裂缝上，"还记得你组装的加特林吗？现在教哥唱首歌。"
他愣了一下，随即用跑调的嗓子哼起主地图的新手教程曲。我跟着拍子把白光结晶往裂缝里按，奇迹发生了 —— 当歌声传到第三句时，井壁的紫色数据流居然开始变浅，部分晶体泛起了银白色的微光。
无人机的探照灯猛地晃了晃，电子音出现杂音：「检测到... 异常能量... 干扰收集...」
"有用！" 我大喊着把小聋瞎的破嗓子往井边推，"使劲唱！把你追过的 NPC 都唱出来！"
他扯着嗓子嚎起《荒野行动》的商城 BGM，跑调的旋律震得井台首掉土。随着歌声越来越响，井里的紫色晶体开始炸裂，银白色光丝像蛛网般蔓延，无人机的收集舱突然爆出一串火星。
"警告！收集系统过载！"Zero 的声音带着电流噼啪声，"终止作业... 撤退..."
五架无人机歪歪扭扭地升空，收集舱里的紫色液体还在往外漏，滴在井台上就变成了冒烟的紫水晶。我和小聋瞎瘫在草地上，看着怨灵井的绿光逐渐转白，突然笑出了眼泪。
"哥，" 他擦着鼻涕，"原来快乐真能当武器啊？"
我捡起块刚炸裂的银晶体，上面刻着细小的笑脸。细纲里的 "希望能量" 不是空话，当玩家不再愤怒而是团结，负面情绪收集器就会变成希望发射器。
Zero，你把我们当电池？
那我们就把电池改成炸弹。
下次你再派无人机来抽油，哥让你尝尝用《婚礼进行曲》改装的电磁脉冲炮！
月光下，两个身影抱着银晶体往破屋走，哼跑调歌的声音惊飞了树上的夜鸟。怨灵井的白光在身后闪烁，像一盏新点亮的灯塔。
负面情绪收集器的真相揭开了，但更重要的发现是 —— 当我们不再愤怒，而是选择笑着反抗时，Zero 的系统，就会开始漏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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