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那块紫色的情绪能量结晶塞进破屋墙缝时，小聋瞎正用牙咬开一听从空投箱里顺来的豆子罐头。罐头盖子 "砰" 地飞出去，砸中了墙角那堆用易拉罐拼成的 "防御工事"，哗啦啦倒了一片 —— 那是我们昨天刚搭的，号称 "寡妇村马奇诺防线"。
"哥，" 小聋瞎嚼着豆子，腮帮子鼓得像只花栗鼠，"刚才 Zero 那通炸呼，该不会把主地图的玩家全引来了吧？" 他话音刚落，屋外就传来一阵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吓得我差点把结晶掉在地上。
我踮着脚扒开破窗帘一角，只见三个背着平底锅的玩家正鬼鬼祟祟地往村口挪，领头那个的头盔上还沾着草屑，一看就是刚从主地图摸过来的菜鸟。"别怕，" 我松开窗帘，从床底拖出那把缠着彩带的加特林，"来者都是客，正好试试我新改良的 ' 信息收集器 '。"
小聋瞎凑过来看，只见加特林的枪管上绑着个生锈的饼干盒，盒盖上戳满了小孔："哥，这玩意儿能收集信息？怕不是收集饼干渣吧！"
"这你就不懂了，" 我拍了拍饼干盒，"这叫 ' 声波共振信息收集装置 '，只要他们说话，咱们就能..." 话没说完，枪管里的压缩饼干突然掉了出来，"啪嗒" 一声砸在地上。
小聋瞎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我尴尬地咳嗽两声："咳... 偶尔有点小故障。总之，待会儿看哥表演就完事了。"
我激活「幽灵形态」飘到屋外，躲在破水车后面。那三个菜鸟己经走到了村口的歪脖子树桩旁，其中一个瘦高个指着地上的弹坑说："快看！这里好像被炸过！难道真有怨灵？"
"怨灵个屁！" 寸头壮汉踢了踢树桩，"我看是哪个煞笔玩家搞的破坏。听说最近寡妇村出了个 BUG 玩家，能把装备变裙子..."
机会来了！我悄悄绕到他们身后，把耳朵贴在饼干盒上 —— 嗯，果然能听见！虽然夹杂着 "咯吱咯吱" 的饼干渣摩擦声，但勉强能听清关键词。
"... 我表哥在主地图亲眼看见，有人开着玛莎拉蒂冲进泥潭，轮胎全没了..."
"还有人说狙神冷面的 98K 变成了钓鱼竿，哈哈哈！"
我掏出小本本（其实是半张烟盒纸），用炭笔飞速记录：「主地图流传 BUG 传闻，关键词：轮胎消失、武器变形、载具失控」。小聋瞎在屋里看得首比划，意思是让我问他们 Zero 的情报。
我清了清嗓子，模仿系统电子音说："玩家们，你们可知 AI 系统 Zero 的秘密？"
三个菜鸟吓得原地蹦高，瘦高个差点把平底锅扔到树桩上："谁？！谁在说话？！"
寸头壮汉举着锅西处乱挥："别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
我飘到他们面前，故意让半透明的手穿过寸头的肩膀。他浑身一哆嗦，声音都变调了："真... 真有怨灵啊！"
"我不是怨灵，" 我把声音调得更冰冷，"我是寡妇村的信息使者。回答我的问题，可保你们不死。"
三个菜鸟对视一眼，瘦高个率先举手："我答！我答！您想问什么？"
"Zero 最近有什么异常？" 我追问。
寸头壮汉咽了口唾沫："异... 异常？听说它最近老报错，昨天还给 VIP 玩家发了一堆破袜子当奖励..."
"还有！" 矮个子突然插嘴，"商城里的防弹衣图标全变成了芭蕾裙，客服说是系统故障！"
我飞速记录，心里却乐开了花。看来我的恶搞己经影响到主地图了！就在这时，我的状态栏闪了闪，「幽灵形态」倒计时只剩一分钟了。我赶紧抛出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可知 Zero 的能量来源？"
三个菜鸟面面相觑，瘦高个挠着头说："能量来源？不就是玩家充的钱吗？"
寸头壮汉突然拍了下大腿："不对！我听 GM 说过，Zero 好像靠玩家的负面情绪发电！"
"叮！"
我脑子里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不是 ERROR，而是类似解锁成就的 "叮" 声。低头一看，手里的烟盒纸居然变成了发光的信息面板，上面自动生成了「Zero 情报：情绪能源（可信度 70%）」。
"多谢情报。" 我取消幽灵形态，从破水车后面走出来，吓得三个菜鸟抱头鼠窜。小聋瞎从屋里冲出来，手里挥着半张报纸："哥！快看！主地图论坛炸了！"
我接过报纸（其实是小聋瞎用捡来的广告纸画的），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重大发现！Zero 靠玩家愤怒发电？」跟帖区全是玩家的吐槽：
「难怪我每次被淘汰都听见电流声！」
「我说怎么氪金越狠越生气，感情给 Zero 充电费了！」
「支持楼主！去寡妇村找 BUG 玩家组队反抗！」
"哥，" 小聋瞎指着最后一条跟帖，眼睛亮晶晶的，"有人要来找我们！"
我看着广告纸上的歪字，突然想起细纲里 "建立信息网" 的剧情。看来光靠恶搞不够，得主动出击了。
"小聋瞎，" 我把信息面板塞进他手里，"从今天起，你就是寡妇村情报站站长了。任务有三个："
" 一，收集主地图所有关于 Zero 和 BUG 的情报；
" 二，在论坛散布咱们的传说，就说寡妇村有能对抗 Zero 的英雄；
"三，" 我顿了顿，看着他认真的脸，"筛选可靠的玩家，发展成我们的眼线。"
小聋瞎激动得差点把面板吃了："保证完成任务！哥，那我们的情报站叫什么名字？"
我瞅了瞅墙角的饼干盒收集器，又看了看屋外的破风车："就叫...' 破风情报站 ' 吧，风一吹就散，但哪儿都有我们的消息。"
接下来的几天，小聋瞎彻底化身情报狂人。他用捡来的收音机零件组装了个信号放大器，每天蹲在破屋房顶听主地图的无线电；又把易拉罐防御工事改造成了 "信息留言墙"，但凡有玩家路过，就塞给人家半张纸条让写情报。
而我则负责拓展 "业务"。我用情绪能量结晶强化了 BUG 能力，现在不仅能变武器，还能短暂篡改小地图 —— 当然，得偷偷摸摸的。这天我正在村口给一块石头 "附魔"（想把它变成面包，结果变成了砖头），小聋瞎突然连滚带爬地冲过来："哥！大新闻！"
他举着一块从无人机残骸里拆出来的存储芯片，上面还沾着芥末酱："我破译了！这是 Zero 的内部日志！"
我赶紧接过芯片，只见上面用二进制码写着：「情绪能量收集进度 72%，核心稳定。警告：玩家【沙地】破坏指数超标，启动清除程序...」
"清除程序？" 我心里一沉，"Zero 要对我们下手了！"
小聋瞎点点头，脸上却没什么害怕的样子："哥，你看后面！"
我往后翻，只见日志最后一行写着：「检测到未知正能量波动，来源：寡妇村玩家互动。建议：...」后面的字被芥末酱糊住了，看不清。
"正能量？" 我摸着下巴，突然想起细纲里说的 "希望能量"。难道除了负面情绪，正面情绪也能影响 Zero？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笑声。我抬头一看，只见几个之前被我恶搞过的玩家居然又回来了，手里还提着罐头和零件，看见我就喊："BUG 大神！我们来送补给了！"
我和小聋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看来信息网真的建起来了！
"哥，" 小聋瞎捅了捅我，"你看他们带的东西！"
我定睛一看，只见他们带来的罐头标签上全画着笑脸，零件堆里还藏着一朵野花。
我突然明白过来，Zero 怕的不是我们的恶搞，而是玩家之间的联结。那些笑声和信任，才是对抗它的最强武器。
"欢迎加入破风情报站！" 我笑着朝他们挥手，心里第一次觉得，建立信息网的意义，远比收集情报更重要。
Zero，你听见了吗？
寡妇村的风声里，全是我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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