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时光里的答案
秋意渐浓时，欧阳俊的工作室搬进了新的写字楼。落地窗擦得锃亮，能看到远处的公园和车流，余茹送的那盆绿萝摆在窗台，叶子绿得发亮。
“俊哥，这是今年的财务报表，净利润比去年翻了一倍。”新来的实习生小周把报表递过来，眼里满是崇拜。这几年工作室扩张得厉害，从最初的三人小团队，变成了如今在本地小有名气的互联网公司，欧阳俊也从当年那个靠代练糊口的少年，成了别人口中的“欧阳总”。
欧阳俊翻了两页，随手放在桌上：“知道了，晚上部门聚餐，你安排一下。”
“好嘞！”
小周走后，他拿起手机给余茹发消息：“晚上早点下班，带你去吃上次说的那家私房菜。”
很快收到回复：“今晚要加班改方案，可能要晚点。对了，妈说她包了饺子，让我们晚上回去吃。”
欧阳俊失笑，回了句“听妈的”，起身走到窗边。楼下的银杏叶黄了，风一吹就簌簌往下落，恍惚间像是回到了2013年那个夏天，他坐在闷热的出租屋里，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比特币行情，心里满是对未来的迷茫。
那时怎么也想不到，几年后的自己会是这番模样。
晚上回到家，余茹己经在厨房忙碌了。她穿着米色的居家服，头发挽成松松的丸子头，侧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欧阳俊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还在忙？”
“马上就好，最后一盘饺子下锅就行。”余茹回头看他，眼里带着笑，“今天去看了婚纱，有一件鱼尾的特别好看，等有空带你去瞧瞧？”
“你喜欢就好。”欧阳俊帮她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耳垂上的珍珠耳钉——那是他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两人的婚期定在年底，算算日子，离重生那天己经过去了五年。
饭桌上，余茹的母亲突然提起：“前几天碰到南宫家的亲戚，说南宫丽在南方结了婚，生了个儿子，日子过得还行。”
欧阳俊和余茹对视一眼，都没说话。这几年南宫丽再也没出现过，像是彻底从他们的生活里蒸发了，偶尔从别人口中听到她的消息，也只剩平静。
“人啊，总要往前看。”余茹的父亲喝了口酒，慢悠悠地说，“过去的事，记着太累。”
欧阳俊点点头，给余茹夹了个饺子。热气氤氲中，他忽然想起重生那天，他删掉南宫丽好友时的决绝，想起第一次接到设计订单时的激动，想起在医院帮余茹缴费时的坚定。那些细碎的瞬间串联起来，变成了此刻安稳的生活。
周末去拍婚纱照，摄影师让他们自由发挥。余茹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铺满落叶的树林里，转身时裙摆扬起好看的弧度。欧阳俊走过去牵住她的手，阳光透过枝叶落在两人身上，像撒了一层金粉。
“你说，要是当年没重生，我们现在会怎么样？”余茹忽然问，眼里带着好奇。
欧阳俊想了想，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为南宫丽的挥霍发愁，欠了一屁股债，和家里断了联系，更别说和余茹在一起了。
“不知道。”他笑了笑，握紧她的手，“但我知道，就算没有重生，我也会在某个路口等你。”
余茹的眼眶有点热，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摄影师趁机按下快门，把这个瞬间定格成永恒。
婚礼那天，天气出奇地好。教堂的钟声敲响时，欧阳俊站在红毯尽头，看着余茹穿着婚纱向他走来，父亲牵着她的手，脸上是不舍又欣慰的笑。
走到他面前，父亲把余茹的手交到他手里，拍了拍他的手背：“好好对她。”
“我会的。”欧阳俊郑重地说。
交换戒指时，余茹的手链和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光。欧阳俊低头吻她的额头，忽然听到宾客席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是他的母亲。
仪式结束后，他抱着余茹在休息室休息。余茹靠在他怀里，手指轻轻划着他的西装纽扣：“还记得吗？第一次在馄饨摊，你说会越来越好的。”
“记得。”欧阳俊低头看她，“现在信了吗？”
“信了。”余茹抬头吻他的下巴，“不是因为你说了，是因为我们真的做到了。”
窗外的阳光穿过云层，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戒指的反光晃了眼。欧阳俊忽然明白，重生最大的意义，从来不是抓住多少风口，赚多少钱，而是有机会重新选择——选择珍惜眼前人，选择脚踏实地的生活，选择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值得回忆的模样。
几年后，他们有了一个女儿，眉眼像余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欧阳俊的工作室己经成了本地知名的互联网公司，余茹的设计工作室也收了好几个徒弟。
某个周末的午后，女儿在客厅里玩积木，余茹靠在沙发上看设计稿，欧阳俊在厨房给她们切水果。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落在地板上，暖洋洋的。
“爸爸，妈妈，你们看我搭的城堡！”女儿举着积木跑过来，小脸上满是骄傲。
欧阳俊蹲下来抱起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真厉害，像妈妈一样能干。”
余茹笑着摇摇头，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
客厅的墙上挂着他们的婚纱照，照片里的两人笑得灿烂。时光荏苒，那些关于重生的惊心动魄，早己被柴米油盐的温暖覆盖。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答案——不是改变世界，而是在平凡的时光里，守住身边的人，把每一个当下，都过成最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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