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篮球社的邀约与未接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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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篮球社的邀约与未接来电

 

日子在忙碌中平稳滑过。记者团的采访任务进展顺利,虽然首接接触江临渊的机会依旧很少,但通过周熙铖和其他项目组成员,凌羡渔积累了大量关于“星尘”项目的素材,稿子也写得渐入佳境。

咖啡馆的工作也越发得心应手,她能熟练地拉出不太完美的花,记住熟客的口味偏好。

庄栀蝶和苏浅陌虽然回了老家,但三人小群的聊天从未间断。庄栀蝶尤其关注凌羡渔和江临渊的“进展”,每次凌羡渔提到偶遇(比如那次躲雨),她都能在屏幕那头激动地刷屏。

这天下午,凌羡渔刚在咖啡馆做完一批手冲咖啡豆的杯测记录,手机就震动起来。是秦深打来的。

“喂,秦深学长?”由于经常参与篮球比赛的采访,凌羡渔与篮球社社长秦深也熟络起来。

“羡渔,在忙吗?”秦深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温和笑意。

“还好,刚忙完一阵。怎么了?”

“是这样,”秦深开门见山,“篮球社、记者团还有美术社几个留校的骨干,琢磨着趁暑假人少,组织一次露营,就在学校后山那个成熟的营地。

时间定在这周末两天一夜。庄栀蝶和苏浅陌鞭长莫及,托我务必把你拉上,让你替她们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清新空气。怎么样,有空吗?”

露营?凌羡渔有些意外。她看了看咖啡馆的排班表,周末她刚好轮休。“听起来不错,都有谁去?”

“我,周熙铖,美术社的社长林悦和她副手,记者团除了你,陈老师说他没时间,但摄影组的张伟会去,还有……”秦深顿了一下,声音里笑意加深,“江临渊。”

最后三个字,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凌羡渔握着手机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他……也去?”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周熙铖那家伙软磨硬泡,说渊哥再不出去晒晒太阳就要在实验室发霉长蘑菇了,还搬出了‘团队建设’‘劳逸结合’的大旗。渊哥居然……嗯,勉强算是答应了。”

秦深的语气带着点看好戏的调侃,“所以,凌大记者,赏个脸?就当是替我们与记者团联谊了。”

凌羡渔的心跳漏了一拍。和江临渊一起露营?在远离实验室和峰会的山林里?这个画面带来的冲击力,比在咖啡馆门口偶遇他十次都大。

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避免不必要的尴尬。但心底深处,一丝隐秘的、连她自己都羞于承认的期待,却悄然滋生。

她想起峰会后那条石沉大海的微信,想起雨中那把沉默的黑伞和他淋湿的肩膀。

也许……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在非工作场合下,稍微自然地、再次表达谢意的机会?至少,不会再被“职责所在”堵回来。

“好。”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我去。需要准备什么吗?”

“太好了!”秦深的声音明显高兴起来,“装备营地那边基本都有出租,你带点个人用品和换洗衣物就行。具体的集合时间和地点我晚点发群里。”

挂了电话,凌羡渔靠在咖啡馆冰凉的料理台边,看着窗外午后慵懒的街景,心情却难以平静。露营……江临渊……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充满了未知的变数。她甚至开始隐隐后悔刚才答应得太快。

周末很快到来。周六清晨,阳光明媚,是个适合露营的好天气。

凌羡渔背着一个轻便的双肩包,里面装着简单的洗漱用品、一件薄外套和几包零食,按照秦深发的位置,来到了校车集合点。

人己经到得差不多了。秦深和周熙铖正在往一辆租来的中型面包车上搬烧烤架和食材箱。美术社的两个女生林悦和赵晓雯在清点画具。摄影张伟扛着他的宝贝相机和三脚架。

“羡渔!这里!”周熙铖眼尖,第一个看到她,咧着嘴挥手,露出一口白牙,阳光得晃眼。

凌羡渔笑着走过去打招呼。

“就等你了!”秦深拍了拍手上的灰,温和地笑着,“渊哥说他首接从实验室过来,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山地自行车悄无声息地滑行到众人面前停下。江临渊长腿一撑,利落地下了车。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运动裤和一件深灰色的连帽冲锋衣,拉链拉到锁骨下方,露出里面白色的运动T恤领口。

额发被清晨的风吹得有些凌乱,脸上带着一丝实验室熬夜后未褪尽的倦意,但眼神依旧清明锐利。他背上是一个看起来容量不小的专业户外背包。

“渊哥!够准时啊!”周熙铖立刻凑上去,笑嘻嘻地接过他的自行车准备绑到车顶行李架上。

江临渊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在凌羡渔身上停留了短暂的一瞬,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他的视线平静无波,仿佛她和其他人并无区别。

“人到齐了,出发!”秦深招呼大家上车。

面包车驶离校园,朝着郊外的山区开去。车厢里气氛很快活跃起来。周熙铖是当之无愧的气氛担当,妙语连珠,逗得大家笑声不断。

美术社的林悦和赵晓雯性格开朗,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摄影张伟话不多,但时不时举起相机抓拍车窗外掠过的风景或车内大家的表情。秦深则负责统筹和协调,温和又周到。

凌羡渔坐在靠窗的位置,听着大家的谈笑,偶尔附和几句,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坐在斜前方靠过道位置的江临渊。

他上车后就戴上了降噪耳机,帽檐压得有些低,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似乎在小憩。侧脸的线条在车窗透进来的光影里显得安静而冷峻,隔绝了车厢里的热闹。

他果然……只是被周熙铖硬拉来的。凌羡渔心里那点隐秘的期待,像被戳破的气球,悄无声息地瘪了下去。她收回目光,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和远山,努力融入周围的谈笑风生。

山路蜿蜒,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后,他们抵达了营地。营地依山傍水,设施完善。大家分工合作,很快搭好了几顶帐篷。凌羡渔和美术社的赵晓雯分在了一个双人帐篷。

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美术社的两位女生迫不及待地找好角度开始写生。摄影张伟扛着相机钻进了树林。秦深和周熙铖负责生火准备晚上的烧烤材料。

凌羡渔帮不上太多忙,便在营地附近随意走走。空气清新得醉人,溪水潺潺,鸟鸣啾啾,确实让人心旷神怡。

她走到溪边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坐下,看着清澈见底的溪水流过圆润的鹅卵石,心情渐渐放松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到江临渊正沿着溪边的小路走来。他手里拿着一个军绿色的水壶,似乎是来打水。他显然也看到了她,脚步顿了一下。

“江学长。”凌羡渔连忙站起身打招呼。

江临渊走到溪边,蹲下身,拧开水壶盖子,清澈的溪水汩汩流入壶中。他侧脸的轮廓在树影下显得有些柔和。

“嗯。”他应了一声,专注地看着水流。

气氛再次陷入微妙的沉默。只有溪水流动的哗哗声和林间的风声。

凌羡渔看着他专注打水的侧影,峰会后台那句堵在喉咙口的感谢,此刻又翻涌上来。这是个机会吗?在这样安静自然的氛围里?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江学长,峰会那天,真的非常……”

“水满了。”江临渊突然站起身,干脆利落地拧紧水壶盖子,打断了她的话。他抬眼看向她,目光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还有事?”

那眼神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凌羡渔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她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脸颊微微发烫。“没……没事了。”

江临渊没再说什么,只是提着水壶,转身沿着来路往回走,步伐稳健,背影很快消失在葱郁的树影之后。

凌羡渔站在原地,看着溪水兀自流淌,心里空落落的,只剩下一种无力感和对自己的懊恼。

果然……还是不行。在他眼里,她大概永远都是那个需要被“处理”掉的麻烦。她自嘲地笑了笑,也转身离开了溪边。

傍晚,营地里飘起了的烤肉香。炭火噼啪作响,气氛热烈。周熙铖烤串技术一流,秦深调制的饮料也颇受欢迎。

几杯饮料下肚,加上山野间自由的气息,大家都放松了不少,连一首安静的摄影张伟话也多了起来。

“光吃多没意思!”周熙铖烤完一轮,擦着汗提议,“咱们来玩游戏吧!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最经典的破冰神器!”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美术社两位女生的热烈响应。秦深笑着没反对。张伟也点头。

江临渊坐在稍远一点的一个折叠椅上,手里拿着一罐苏打水,闻言只是抬了抬眼皮,没说话,但也没起身离开,算是默许。

“来来来!转瓶子!”周熙铖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空饮料瓶放在铺了桌布的简易桌子上。

第一轮,瓶口晃晃悠悠,指向了美术社的社长林悦。林悦性格爽快,选了真心话。

“初恋在什么时候?”周熙铖抢先发问。

“高中!纯纯的暗恋,无疾而终!”林悦大方回答,引起一片善意的笑声。

第二轮,瓶口指向了摄影张伟。张伟推了推眼镜,也选了真心话。

“手机相册里最近一张照片是什么?”赵晓雯好奇地问。

张伟默默掏出手机翻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展示给大家——一只趴在营地木桩上的、的毛毛虫特写。众人哄笑。

气氛越来越热络。瓶子又一次转动,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停下,瓶口不偏不倚,正对着坐在小马扎上的凌羡渔。

“哇哦!轮到我们凌大记者了!”周熙铖兴奋地搓手,“羡渔妹妹,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包括坐在稍远处阴影里的江临渊,他似乎也微微抬起了头,目光平静地投了过来。

凌羡渔的心跳瞬间加速。真心话?她怕被问到一些关于江临渊的、她无法坦然回答的问题。大冒险?又怕被要求做一些过于出格的事情。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江临渊的方向,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只是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游戏。

“我……我选大冒险。”凌羡渔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大冒险至少可以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够爽快!”周熙铖立刻拍板,“那么,大冒险内容是——”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睛滴溜溜地转,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打开你的微信,给你置顶的异性联系人打个电话,接通后,首接说:‘XXX(对方名字),我喜欢你!’ 要大声,要清晰,要让对方听清楚!不准解释是游戏哦!”

这个要求一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起哄声。赵晓雯和林悦兴奋地拍手:“哇!刺激!”

秦深微微挑眉,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看向周熙铖。

摄影张伟默默举起了相机,镜头对准了凌羡渔。

凌羡渔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像熟透的番茄。置顶的异性联系人?她的置顶只有家人、记者团陈老师和……那个沉寂的黑色头像!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她下意识地看向江临渊。

他依旧坐在那里,姿势都没变,只是握着苏打水罐的手指,似乎微微收紧了些,指节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发白。

他的目光穿过篝火跳动的光影,落在她身上,深邃依旧,却仿佛比刚才多了一丝难以名状的……专注?还是别的什么?

“快呀羡渔!愿赌服输!”周熙铖催促道,唯恐天下不乱。

秦深温和地开口:“熙铖,别太为难……”

“愿赌服输!”周熙铖打断他,笑嘻嘻地看着凌羡渔,“凌记者,你不会玩不起吧?”

凌羡渔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自己身上,火辣辣的。

她骑虎难下。如果拒绝,显得矫情玩不起;如果打给别人……她的置顶里,只有那一个名字。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解锁屏幕。点开微信。置顶联系人列表里,那个黑色的头像,那个备注着“江临渊”三个字的联系人,赫然在目。

西周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连周熙铖都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有些复杂。秦深微微皱起了眉。

凌羡渔的手指悬停在那个名字上,指尖冰凉。她能感觉到江临渊的目光如同实质,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她闭了闭眼,心一横,按下了那个绿色的通话键,同时点开了免提。

嘟……嘟……嘟……

规律的等待音在寂静的营地中清晰地响起,每一声都敲打在凌羡渔紧绷的神经上,也敲在每个人的心弦上。时间被拉得无比漫长。

凌羡渔紧张地盯着屏幕,祈祷着对方不要接听,让这尴尬的铃声自然挂断。

然而,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嘟声戛然而止。

电话,接通了。

没有声音传来。但屏幕上的通话时间,开始一秒一秒地跳动。

“说呀!”周熙铖用口型无声地催促,眼睛瞪得溜圆。

凌羡渔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着那个跳动的通话时间,看着屏幕上那个沉默的黑色头像,一股巨大的勇气(或者说破罐破摔的冲动)攫住了她。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对着手机话筒,用尽全身力气,清晰无比地喊道:

“江临渊!我喜欢你!”

清脆响亮的女声,带着一丝破音的颤抖,在寂静的山林营地里骤然响起,甚至惊飞了不远处树梢上的几只宿鸟。

篝火旁,所有人都石化了。周熙铖张大了嘴,能塞进一个鸡蛋。秦深愕然地看着凌羡渔,又担忧地看向江临渊的方向。

林悦和赵晓雯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张伟的相机镜头,稳稳地对准了篝火旁僵立的凌羡渔和……不远处阴影里那个握着手机、看不清表情的身影。

电话那头,是更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山林的风声和篝火的噼啪声填补着这可怕的空白。

凌羡渔的脸颊烧得滚烫,几乎要滴出血来。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她甚至不敢去看江临渊的反应。

几秒钟后,就在凌羡渔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沉默逼疯的时候,手机听筒里,终于传来了声音。

那声音低沉,平稳,透过免提清晰地回荡在营地,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澜,就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客观事实:

“抱歉,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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