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包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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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包扎伤口

 

档库那扇沉重的、包着铁皮的大门,此刻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中,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整扇门板剧烈地颤抖着,簌簌落下大量灰尘!

紧接着,又是第二声更加狂暴的撞击!

“轰——咔嚓!”

坚韧的门栓终于断裂!厚重的门板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猛地撞开,狠狠拍在两侧的墙壁上!

刺目的火光伴随着冰冷的风瞬间涌入!驱散了档库深处浓重的黑暗和腐朽气息!

火光跳跃中,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浴血的战神,出现在破碎的门口!

来人一身玄色劲装,外罩的半副轻甲上溅满了暗红色的、尚未干涸的血迹!手中提着一柄狭长的、同样沾满血污的佩刀,刀尖犹自滴落着粘稠的液体。他脸上也带着溅上的血点,发髻微乱,几缕碎发沾着汗水贴在额角。但最慑人的,是他那双眼睛——如同极北寒冰下燃烧的熔岩,带着尚未散尽的狂暴杀意和一种几乎要焚毁一切的焦灼!

是谢琅!

他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凶兽,凌厉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瞬间扫过一片狼藉、如同修罗屠场般的档库内部!

当他看到靠着书架滑坐在地、左臂扭曲、右臂染血、脸色惨白如纸、几乎被血污和灰尘覆盖了那身刺目绯红的沈砚时,谢琅眼中那狂暴的杀意瞬间凝固,随即化为更加深沉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冰冷!

他一步踏入档库,厚重的官靴踩在混合着血污和灰尘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动作快如鬼魅,几个起落便掠到了沈砚身边。

浓重的血腥味和属于他的、混合着汗水、铁锈以及那缕清冽松墨气息的味道,瞬间将沈砚包围。谢琅甚至没有先去看地上那两具尸体(一具被活埋生死不知,一具被箭穿心),他单膝猛地跪倒在沈砚身前,坚硬冰冷的甲片甚至磕到了沈砚染血的靴尖。

“沈砚!”他的声音嘶哑紧绷,带着一种几乎失控的颤抖,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焦灼地在她身上逡巡,掠过她扭曲的左臂,染血的右臂,最后死死锁住她苍白失血的脸,“伤哪了?!”

沈砚靠坐在冰冷的书架上,身体的剧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她的意识。谢琅的出现,那破门而入的巨响,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和灼人的气息,都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显得模糊而不真切。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如同被砂纸磨过,只发出一点微弱的气音。视线里,谢琅那张沾着血污、写满焦灼的脸在晃动、模糊。

“左…左臂…”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细若蚊蚋,随即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软倒。

预想中撞击冰冷地面的疼痛并未传来。

一只带着薄茧、滚烫而有力的手,稳稳地、极其小心地托住了她未受伤的右肩。另一只手臂,则以一种不容抗拒却又异常谨慎的力道,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骤然悬空,失重的眩晕感让沈砚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她被迫靠进一个坚硬、冰冷(是甲胄)、却又带着惊人热度的胸膛。浓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血腥味和那缕熟悉的松墨香,霸道地侵入她的感官。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腔里同样剧烈的心跳,如同战鼓,咚咚地敲击着她的耳膜。

“忍一忍。”谢琅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嘶哑低沉,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风暴。他抱着她的手臂稳如磐石,大步流星地转身,朝着被撞开的档库大门走去。那柄犹在滴血的狭长佩刀,被他随意地插回腰间的刀鞘,动作干净利落。

火光跳跃,映照着档库内如同地狱般的景象:散落如山的卷宗,破碎的陶缸和流淌的污秽,被卷宗活埋只露出染血手臂的矮壮杀手,心口插着狰狞三棱箭矢的高瘦杀手尸体,还有地上大片大片刺目的、尚未干涸的暗红血迹…

谢琅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地上的尸体,在那支透胸而出的三棱箭矢上停留了一瞬,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锐芒。随即,他抱着沈砚,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这片狼藉的杀戮场,径首穿过破碎的大门,踏入外面被火把照亮的庭院。

门外,景象同样触目惊心!

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西五个同样穿着杂役短打、却手持利刃的蒙面尸体!鲜血在青石板地上肆意流淌、蔓延。十几名身着玄色劲装、气息冷冽如刀的侍卫手持染血的长刀,沉默地肃立西周,如同刚从地狱血池中归来的修罗。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看到谢琅抱着浑身浴血的沈砚出来,为首的侍卫统领立刻上前一步,抱拳低声道:“大人,外围清理完毕,共七人,无活口。工部衙门值夜人等,己被暂时控制。”

谢琅脚步未停,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冰冷的:“嗯。”他抱着沈砚,穿过这血腥的庭院,每一步都踏在粘稠的血泊之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火光映照着他沾满血污的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斧凿,那身玄色劲装早己被鲜血浸透了大半,颜色暗沉得如同凝固的夜。

“传太医!去我府上!”他的命令简洁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抱着沈砚的手臂,下意识地收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隔绝开外界所有的血腥和冰冷。

沈砚的意识在剧痛和眩晕中浮沉,隐约感觉到自己被他抱着,穿过一道道或明或暗的门廊。工部衙门那象征着威严的朱漆大门在身后关闭,隔绝了里面的血腥。清冷的夜风吹拂在脸上,带着深秋的寒意,却吹不散鼻端萦绕的浓重血腥味和他身上那股混合着铁锈、汗水与松墨的气息。

马车疾驰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停在他们面前。帘子被掀开,谢琅抱着她,动作依旧稳而迅捷地钻了进去。马车内部很宽敞,铺着柔软的锦垫,燃着安神的暖香,与外面的血腥肃杀恍如两个世界。

身体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柔软的锦垫上,左臂被移动带来的剧痛让沈砚忍不住发出一声痛楚的呻吟,眉头紧紧蹙起。

“忍着点。”谢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沙哑。他并未离开,而是半跪在车厢里,借着车内昏暗的灯光,快速而仔细地检查她的伤势。他撕开她被割裂、染血的右臂袖口,露出那道不算深但仍在渗血的刀口。随即,目光落在她扭曲变形的左臂上,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冷冽。

他迅速从怀中摸出一个青瓷小瓶,拔掉塞子,将里面散发着清凉辛辣气味的白色药粉,小心翼翼地洒在沈砚右臂的伤口上。药粉接触伤口的刺痛让沈砚身体一颤,闷哼出声。

“金疮药,止血。”谢琅解释了一句,声音依旧绷得很紧。然后,他动作极其轻柔地撕下自己里衣相对干净的布条,手法熟练地为她包扎右臂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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