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捣蛋的预言刚过十五天,金鳌岛的聚宝溪突然泛起层层浪花,像有什么东西在水底搅动,连岸边的金砖都被溅上了水珠,像撒了把碎钻。李阳正坐在烧仙草母株旁,看青牛拉着多宝道人调试 “麦香百味炉”—— 青牛的蹄子踏在金砖上发出 “嗒嗒” 声,节奏沉稳;多宝道人拿着小刷子往炉身上刷,把猪八戒给的面团抹得更匀,刷子划过的 “沙沙” 声轻柔悦耳,嘴里还念叨:“再抹匀点,麦香就能锁得更牢,保证烤出来的烧仙草带着刚出锅的热气,比猪八戒带的馒头还暄软,捏一下能弹起来……”
突然,一道水纹从聚宝溪中心扩散开来,“哗啦” 冲出条银链似的鱼群,为首的鱼背上站着个身披红袍的和尚,正是沙和尚。他脖子上挂着串骷髅头念珠,每个骷髅头都闪着莹白的光,像缀了串小月亮;手里拎着个竹篓,篓里装着十几条鲜鱼,银鳞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鱼尾还在轻轻摆动,溅出的水珠落在金砖上变成小小的水钻,亮晶晶的;另一只手握着降妖宝杖,杖身漆黑如墨,顶端的月牙铲闪着寒光,像能劈开流水,带着股威严。
“李阳小友,别来无恙?” 沙和尚的声音像沉在水底的铜锣,浑厚中带着点潮湿,说话时念珠还在 “咔啦” 作响,“听闻金鳌岛的奶茶能融鲜香,特来送点流沙河的‘银鳞鱼’,这鱼是喝流沙河的灵水长大的,刺都带着鲜味,上次八戒师弟喝了鱼汤,连汤碗都舔得干干净净,差点把碗都吞下去。”
他刚落地,竹篓里的鲜鱼就 “扑腾扑腾” 跳出来几条,落在金砖上蹦跶,银鳞反射的阳光把地面照得斑斑驳驳,像撒了把碎镜,闪闪烁烁。沙和尚赶紧弯腰去捡,红袍的衣角沾了点水渍,像落了片晚霞,美丽极了:“这鱼得趁活吃,死了鲜味就跑了,煮出来的汤会发腥,像喝泥水。” 说话间,他的念珠突然 “咔啦” 转了半圈,骷髅头对着烧仙草母株点了点,像是在打招呼,透着股机灵。
多宝道人举着 “麦香百味炉” 跑过来,炉身上的麦纹闪着乳白的光,像撒了层面粉:“沙师弟快看!我这炉子加了猪八戒的面团,能做出带麦香的烧仙草,吃了能顶饿!上次小泥人吃了,搬金砖都比平时多搬三块呢,力气大得很!” 话音未落,那只百味乾坤炉突然 “哐当” 撞过来,炉口对着竹篓猛吸,像个贪吃的孩子,篓里的鲜鱼被吸起一条,像银色的箭飞进炉口,炉子顿时冒出青白的烟雾,像裹了层鱼鳞,鲜得连烧仙草母株都晃了晃叶片,像是在咂嘴,回味无穷。
李阳赶紧请沙和尚到奶茶泉边落座,火灵圣母手脚麻利地支起陶罐,往里面倒了奶茶泉的水,“哗哗” 作响。沙和尚拎起条银鳞鱼,用降妖宝杖轻轻一刮,鱼鳞就 “簌簌” 落在罐里,像撒了把银粉,闪闪发亮;再把鱼身切成薄片,扔进陶罐,鱼片刚入水就变成半透明的,像浮着的银叶,好看极了。他举起降妖宝杖往罐里一搅,杖身转动时带起漩涡,奶茶水顿时变成奶白色,罐壁浮现出层层叠叠的鱼鳞纹,像把流沙河的水底世界搬进了陶罐,生动形象。
尝一口,又鲜又浓,之前的麦香甜变成了带着鱼鲜的醇,像被浪花裹住了喉咙,连舌尖都泛着股清冽,舒服极了,引得小捣蛋首拍翅膀,翅膀上的水珠都抖落在罐沿,像撒了把小珍珠:“比猪八戒的麦香奶茶还鲜!喝了浑身都清清爽爽,像泡在流沙河的灵水里,凉快极了!”
沙和尚笑着从竹篓里拿出几条鲜鱼,往烧仙草母株上一挂,鱼鳃还在轻轻翕动,像在呼吸。仙草的叶片突然卷曲,像捧着珍宝似的裹住鱼身,片刻后舒展开时,叶片上的麦纹旁多了圈银亮的鱼鳞纹,与之前的桃纹、月光纹交织在一起,像给叶片镀了层银甲,看得小泥人们都踮着脚,想用手去摸鱼鳞的纹路,却又怕碰掉这层亮闪闪的 “铠甲”,小心翼翼的样子十分可爱。
“这银鳞鱼能聚水灵,” 沙和尚用降妖宝杖拨了拨陶罐里的鱼片,杖尖挑起片鱼肉像举着片银箔,“以后你们的烧仙草,会带着点流沙河的清冽,喝了能解腻,连吃十个猪八戒的馒头都不觉得胀,肚子里暖暖的。”
中午的宴席上,竹篓成了最鲜活的物件。沙和尚教小泥人们用降妖宝杖刮鱼鳞,他把宝杖缩小成筷子长,递给小泥人,自己则举着大杖往鱼身上一刮,鱼鳞 “簌簌” 落在竹盘里,像堆碎银子,闪闪发光。小泥人们握着小宝杖使劲刮,却把鱼皮都刮破了,鲜鱼 “扑腾” 着溅了他们满脸水珠,像洗了个凉水澡,引得众人发笑,连青牛都 “哞” 地叫了一声,像是在起哄,场面十分欢乐。
月宫灵兔蹲在沙和尚脚边,三瓣嘴叼着块鱼肉,吃得胡须都在抖,像在跳小舞蹈;银鳞粘在嘴边像挂了串小银片,亮晶晶的。有个小泥人捧着自己熬的鱼鳞奶茶,小心翼翼地递给沙和尚,陶罐在手里晃得像风中的芦苇,生怕洒了。沙和尚接过抿了口,念珠突然 “咔啦” 转了一圈,像在鼓掌:“比流沙河的鱼汤还鲜,这手艺可比我那大师兄强多了,他煮鱼总忘了刮鳞,吃起来硌牙得很,像嚼石头。” 小泥人顿时乐得蹦起来,身上的水珠抖落在沙和尚的红袍上,像撒了把水晶,把红袍染成了彩虹色,绚丽多彩。
多宝道人的 “麦香百味炉” 终于派上用场,他往炉里放了烧仙草、鱼片和奶茶泉的水,还特意加了点猪八戒的馒头屑,想让味道更丰富。烤出来的仙草干竟带着层鱼鳞纹,像被银鳞鱼吻过似的,边缘还泛着青白的光,看起来就像块嵌着银片的点心,让人垂涎欲滴。嚼起来有股若有若无的鱼鲜,咽下去还有点馒头的绵,像含了颗会爆汁的鱼丸,越嚼越有层次,连牙缝里都透着鲜。沙和尚尝了一口,用宝杖敲了敲炉子,发出 “咚咚” 的响声:“不错,比流沙河的鱼干多份奶香,好吃多了。回去我就把大师兄叫来,让他学学怎么烤仙草干,省得他总煮糊鱼汤,浪费这么好的鱼,怪可惜的!”
下午,沙和尚要展示降妖宝杖的妙处。他举起宝杖往聚宝溪上一挥,杖身在空中划出道墨弧,像道美丽的弧线;溪水面顿时掀起层层鱼群,像银色的浪潮,跃出水面时还带着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像撒了把彩虹糖。这些鱼落入奶茶泉里泡了片刻,捞出来煮成汤,鲜得能让人把舌头吞下去,引得灵猴们都跳进泉里抓鱼,尾巴拍打的水花把沙和尚的红袍都打湿了,像披了层水帘,晶莹剔透。
“这宝杖能搅千鲜,” 沙和尚把宝杖横在膝上,用布擦拭杖身的水珠,“以后你们煮鱼汤,用它搅一搅,鲜味能锁在汤里,比天庭的玉勺还好用。上次我用它搅了搅老君的药汤,连苦药都变鲜了,把老君都惊得首捋胡须,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说着,从竹篓里掏出袋鱼鳔,晶莹得像琥珀,漂亮极了:“把这个贴在你炉子上,能让鱼鲜锁在里面,烤出来的东西永远带着刚出水的灵气,像从流沙河刚捞上来的,新鲜得很。”
临走时,降妖宝杖突然变大,往聚宝溪里一插,溪水顿时冒出串串气泡,像无数条银鱼在吐珠,密密麻麻;溪底的金沙被搅得翻滚,像铺了层流动的黄金,耀眼夺目。沙和尚把竹篓里剩下的鲜鱼倒进泉里,鱼群顿时在泉中扎了根,银鳞反射的光把奶茶泉变成了银色,像装了满池的星星,璀璨夺目:“这些鱼留着当活鲜,下次带师父来,让他给你们念段‘紧箍咒奶茶经’,保证喝了能静心,连猴子都坐得住,不会再蹦蹦跳跳!”
看着沙和尚踏着水纹远去,红袍的衣角在波光中像团燃烧的火焰,热烈而耀眼,多宝道人突然一拍大腿,炉子 “哐当” 撞在青牛肚子上,青牛 “哞” 地叫了一声,喷出的气都带着鱼鲜,好闻极了:“我知道了!我要做‘银鳞百味炉’,把银鳞鱼的水灵和宝杖的搅鲜力结合,保证烤出来的烧仙草能长出鱼鳞纹,比沙师弟带的银鳞鱼还鲜,鲜得能掉眉毛!” 他抱着炉子往炼器房跑,青牛甩着尾巴跟在后面,蹄子踏过的水痕像画了条银色的路,闪闪发光。
小捣蛋落在李阳肩膀上,嘴里叼着块带鳞的鱼肉,鱼鳞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挂了颗小钻石:“我预言,下次来的是唐僧师父,他要带西天的‘菩提树蜜’,还会用紫金钵盂给咱们盛奶茶呢,保证奶茶里带着佛性,喝了能让人盘腿坐一天,一动不动……”
李阳望着奶茶泉里游动的银鳞鱼,觉得空气里的鱼鲜中,又多了种新的味道 —— 是银鳞的鲜、流沙河的清,还有宝杖的沉,像把整条流沙河都搬进了金鳌岛,让人浑身都透着清爽,舒服极了。远处,小泥人们举着刚煮好的鱼汤,在泉边跳着舞,笑声像泉水叮咚,清脆悦耳;灵猴们抱着鱼干打盹,嘴角还沾着鱼鳞,像穿了件银衣裳,漂亮极了;月宫灵兔则趴在沙和尚坐过的地方,舔着地上的鱼汤渍,一脸满足的模样,连胡须都沾着银粉,像挂了串小月亮,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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