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还挂在草尖,苏禾蹲在篱笆前给新种的辣椒苗浇水。竹篾扎成的篱笆泛着青灰色,每一根都被她用麻绳仔细缠过,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远处传来 “吱呀” 一声,村里的木匠赵大牛推着独轮车,车上码着新砍的木料,摇摇晃晃地经过。
“苏禾妹子这手艺越发精进了!” 赵大牛扯着嗓子喊,推车拐了个弯停在篱笆外,“这篱笆扎得比我那铺子卖的还齐整,横平竖首,连个毛刺都没有。”
苏禾首起腰,围裙上沾着泥土,脸上却笑出两个酒窝。她快步跑回厨房,捧出两个还冒着热气的糖糕:“大哥过奖了,不过是照着您之前教的法子做的。” 她把糖糕塞进赵大牛粗糙的手掌里,“尝尝看,放了新磨的槐花蜜。”
赵大牛慌忙后退半步,却被苏禾硬塞住了。他望着手中金灿灿的糖糕,鼻尖萦绕着糯米的甜香,喉结动了动:“这可使不得,妹子你自个儿留着……”
“说什么见外的话!” 苏禾嗔怪道,“上次我家柜子腿折了,程砚不在,还不是您连夜赶来修的?要是不嫌弃,回头我照着这篱笆的样子,也给你家后院扎一个,嫂子种菜就方便多了。”
赵大牛眼眶有些发红,他家媳妇体弱,平日里没少受苏禾照顾。他咬了口糖糕,软糯香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连忙点头:“那就先谢过妹子了!等明儿我砍了好竹子,给你送来!”
送走赵大牛,苏禾正收拾着水桶,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抬头望去,程砚背着猎弓,腰间挂着兽皮箭囊,踩着晨雾走来。他眼角还沾着露水,发梢微微,显然是天不亮就去巡山了。
“早啊,苏禾。” 程砚递来一把野山莓,红艳艳的果子还带着新鲜的枝叶,“山脚下的莓子熟了,摘了些给你尝尝。”
苏禾接过山莓,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心中一暖。她把山莓放在围裙兜里,跟着程砚往山林深处走去:“今天咱们去西边那片林子?”
“嗯,昨天发现有新兽迹。” 程砚拨开挡路的藤蔓,脚下的枯叶发出沙沙声。他突然停住脚步,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泥地上的脚印,食指沿着爪痕轮廓比划,“看这梅花状的印记,还有拖在后面的细痕,应该是狐狸。”
苏禾凑过去,鼻尖萦绕着程砚身上淡淡的松香。她盯着脚印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程砚,咱们不如多抓些山货?镇上赶集的时候,摆个‘山野鲜货’摊子,就专门卖你的猎物和我的腌菜,肯定能赚不少!”
程砚抬头,正好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脸上,映得那双眸子比山莓还要明亮。他心中一动,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你想得倒长远,只是摆摊要起早贪黑,你吃得消?”
“我能行!” 苏禾双手叉腰,“再说了,咱们可以分工合作。你负责打猎,我负责腌菜和摆摊,再找赵大哥帮忙做几个木架子。” 她掰着手指头盘算,“对了,还得找王婶借她的竹筐,她去年晒柿饼的那个……”
程砚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心里泛起暖意。自从苏禾到来以后,冷清的山村似乎都有了生气。他点点头:“好,那就这么办。不过设陷阱得小心,这狐狸崽子机灵得很。”
两人在山林里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在一处灌木丛旁设好陷阱。程砚用树枝伪装好机关,又在周围撒了些碎肉当诱饵。苏禾则在一旁采摘野葱和蘑菇,打算晚上做顿好菜犒劳大家。
回程的路上,两人有说有笑。苏禾说起前几天帮赵大牛媳妇腌酸菜的趣事,程砚则分享着打猎时遇到的奇闻。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在铺满落叶的小径上交织成一幅温暖的画面。
当晚,苏禾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她把白天摘的野葱切碎,和着蘑菇、腊肉一起炒,香气西溢。正忙着,门外传来敲门声,赵大牛扛着几根新砍的竹子,程砚拎着刚打的野兔,两人几乎同时出现在门口。
“听说你们要摆摊?” 赵大牛把竹子靠在墙边,“我连夜做了几个木架子,结实得很!” 他抹了把汗,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我媳妇知道你们忙,特意蒸了几个豆沙包。”
程砚把野兔递给苏禾,从身后拿出一束野菊花:“在溪边摘的,给你插花瓶里。”
苏禾看着眼前的两人,眼眶微微发烫。她转身盛了三碗热气腾腾的野葱蘑菇腊肉饭,摆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快尝尝,多亏了你们帮忙,咱们的‘山野鲜货’摊子一定能红红火火!”
月光洒在小院里,三个身影围坐在一起,谈笑声混着饭菜香,飘向远处的山林。在这个宁静的山村里,互帮互助的情谊,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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