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场精心策划的反击战,即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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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场精心策划的反击战,即将展开

 

当晚,苏禾与程砚在书房里围坐在烛光下,桌上摊开了一张张账本和信件。案几上的烛芯突然爆开一朵灯花,飞溅的火星落在程砚摊开的账本上,烫出个焦黑的小圆点。苏禾望着他紧蹙的眉峰在墙上投下的阴影,指尖无意识着自己的衣角。

“既然他想插一脚,不如将计就计。” 程砚忽然抬起头,烛火在他眼底跳跃,“让他以为我们只是个小作坊,等他放松警惕再查清底细。” 他的指节重重叩在账本上,惊得案头镇纸旁的蟋蟀陶罐微微晃动。

苏禾目光扫过程砚磨出薄茧的食指 —— 那是常年握着猎刀和弓弩留下的痕迹。她点头:“好主意,程砚。我们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野猫的嘶叫,惊得两人同时看向虚掩的窗棂,树影在糊窗纸上张牙舞爪,倒像是李掌柜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墨迹在纸上晕开第一笔时,苏禾故意将 “承蒙关照” 的 “蒙” 字多添了一点。她想起今早撞见李掌柜时,对方袖口露出半截暗纹锦缎 —— 那分明是三品官员才能穿戴的织金云纹。“扩大生产计划书” 里,她特意将产量数字缩小三分之二,却把采购成本写得虚高,笔尖悬在 “香料采购” 那栏时,“迷迭茴” 三个字几乎要破纸而出。

程砚接过墨迹未干的信纸时,指腹擦过她微凉的指尖:“明早寅时,我亲自去米行。” 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你记得把后院那坛新腌的菜藏好,别让外人闻见‘迷迭茴’的味道。” 烛火突然剧烈摇晃,苏禾这才发现他身后的墙上,不知何时爬了只壁虎,正盯着烛火投下的光晕。

次日卯时三刻,苏禾在屋后菜园除草时,晨雾还未散尽。露水沾湿绣鞋,她望着竹篱外摇曳的野菊花,忽然想起周大娘说过,旧军械库附近就长着这种带锯齿的野菊。叩门声响起时,她正将枯枝扔进竹篓,柳氏急促的声音穿透门板:“苏禾妹子,快开门!”

柳氏的粗布裙摆还沾着泥点,显然是一路跑来的。她掏出的信纸上,墨渍被雨水晕染得模糊,苏禾却一眼看清 “青竹山野” 西个字旁画着的狰狞鬼脸。“城西杂货铺的伙计亲眼看见,” 柳氏抓住她的手腕,“那些假腌菜的坛子底,印着和你家一模一样的竹节纹!”

苏禾捏着信纸的手青筋暴起,忽然想起前日在李掌柜袖中瞥见的半截竹筒 —— 那分明是程家用来烧制坛底标记的模具。她将信纸折成方块塞进袖中时,听见自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柳姐姐,劳您跑这一趟。”

夕阳将程砚的影子拉得老长,他进门时斗篷上还沾着官道的黄土。“李掌柜看计划书时,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 他摘下斗笠,露出被汗水浸湿的额发,“临走还拍着我的肩说‘后生可畏’,指甲缝里却沾着青蓝色粉末 —— 和迷迭茴的颜色一模一样。”

苏禾将柳氏送来的信纸推过去,烛火映得纸上的鬼脸愈发阴森。程砚的喉结上下滚动,突然抓起算盘重重砸在桌上:“好个借尸还魂!他们要用劣质货砸了咱们的口碑!” 算盘珠散落在地,噼里啪啦的声响惊得梁上燕子扑棱棱乱飞。

两人凑到地图前时,苏禾的发梢扫过程砚的手背。她用朱砂笔在城西画了个圈:“周大娘说废弃的将军府常有马车进出,柳氏又说假腌菜在城西出货。” 笔尖划过地图上蜿蜒的河道,“水路运输,既能藏货又能运人,倒是方便。”

程砚突然吹灭三根蜡烛,只留一盏油灯在案头摇曳:“我今夜扮成货郎去探探。” 他从箱底翻出件补丁摞补丁的粗麻衣,腰间别着的短刀在黑暗中泛着冷光,“你守在家里,若听见三声梆子响,立刻去隔壁村找王猎户。”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一声,两声。苏禾望着程砚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转身将书房暗格里的账本全部转移到地窖。烛火在地窖的积水里摇晃,她忽然听见头顶传来瓦片轻响,像是有人在屋顶走动。握紧藏在袖中的匕首时,她想起母亲教过的话:“做生意如行军,守得住底线,才能打得赢仗。”

此时,一场精心策划的反击战,己经悄然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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