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国子监飘着槐花香,太学博士的戒尺敲得讲案响:"今日辩题 —— 士农工商,何者为根本?" 穿湖蓝襕衫的学子虎娃站起,腰间系着青竹村的蜂纹荷包:"我方以「青竹山野」为例,其以商兴农,使流民归乡,百业俱兴,此乃治国之良策!"
话音未落,穿皂色襕衫的学子陈墨拍案而起:"商人重利轻别离,青竹山野卖蜜售菜,看似利民,实则逐铜臭之利,背离圣人教诲!" 他甩动袖中《货殖列传》竹简,"昔商鞅重农抑商,方保大秦基业,尔等怎可推崇商贾?"
太学博士抚须微笑:"听闻青竹山野掌柜苏禾善辩,可敢入国子监一论?" 虎娃攥紧袖中阿棠寄来的辣白菜干,想起晒谷场上苏禾教他算账的场景:"明日巳时,青竹山野必赴约。"
次日,苏禾身着粗布襦裙,腰间别着程砚新制的蜂蜡封条,踏入国子监朱漆大门。太学讲堂里,三百学子济济一堂,陈墨抱臂而立,目光扫过她裙角的补丁。
"苏掌柜既来,且听题 ——" 博士展开《盐铁论》残卷,"桑弘羊言「开本末之途,通有无之用」,而贤良文学以为「工商盛则国危」,你如何解?"
苏禾轻抚讲案,指尖触到陈年墨迹:"民以食为天,农为根基,商为血脉。青竹村曾流民遍野,自开腌菜作坊,猎户猎兽、妇人腌菜、木工制箱,皆有生计。" 她掏出《青竹账册》,泛黄纸页间夹着野山椒标本,"此册记着三年来,村里人口增三倍,购田百亩,试问重农抑商者,可曾见流民归乡种田?"
陈墨冷笑:"账册可造假,人心不可测。商人若皆如你,天下岂不乱套?"
"陈公子可知《管子》云「无市,则民乏矣」?" 苏禾翻开《西域腌菜志》,羊皮纸上绘着波斯商队交易图,"青竹山野以辣白菜换波斯良马、粟特香料,使百姓食有肉、耕有畜,此乃「通有无」之利。若依重农抑商,怕是连盐铁都要靠赊借。"
讲堂外忽起微风,吹得檐下铜铃轻响。虎娃捧着陶罐挤进来:"诸位先生尝过青竹辣白菜否?此菜需山泉水、野山椒、蜂蜜,三者缺一不可,正如士农工商,缺其一则民生难兴。" 他揭开罐盖,酸香混着蜜甜弥漫,学子们交头接耳,有人偷偷咽了口唾沫。
博士尝了一片,点头道:"味辛而淳,确有山野之风。苏掌柜可闻「仓廪实而知礼节」?若民不果腹,谈何礼义?" 他转身在黑板写下 "农商相辅" 西字,"明日,尔等随苏掌柜赴青竹村考察,再论高下。"
暮色浸透青竹村时,苏禾站在晒谷场,望着灯笼照亮的腌菜坛子。程砚握着猎刀修缮篱笆,刀刃在月光下映出她微皱的眉峰:"怕吗?"
"怕什么?" 她弯腰捡起虎娃掉落的《货殖列传》,"当年在州府被李掌柜算计,不也挺过来了?" 远处传来阿棠的儿歌,这次唱的是 "士农工商本一家,缺了哪个都抓瞎"。
次日正午,国子监车队碾过青石板。陈墨捏着帕子捂鼻,却被蜂箱的嗡鸣吸引:"这蜂蜡封条竟有竹纹,何人所刻?"
"我夫程砚。" 苏禾指向正在教学子辨蜂的猎户,"他能识兽踪、刻蜂纹,亦能算清十省商路账。陈公子且看 ——" 她领着众人来到工坊,妇人用野山椒汁染布,孩童分拣晒干的蕨菜," 木工做箱、猎户捕兽、妇人腌菜、学子记账,此乃「各安其位,各尽其才」。青竹山野虽小,却如一个小小国度,士农工商,缺一不可。你们看,那晒谷场上的稻谷,是农夫们辛勤耕作的成果;那蜂箱中的蜂蜜,是猎户们追花逐蜜的收获;而这工坊中的腌菜,则是妇人们巧手调制的佳品。至于学子们,你们正在用笔墨记录着这一切,传播着青竹山野的故事。”
陈墨环顾西周,眼神中渐渐流露出赞许之意。他原本以为,商人只知逐利,却未曾想,在这青竹山野之中,商人们竟能如此巧妙地将士农工商融为一体,共同创造着美好的生活。
苏禾见陈墨态度有所转变,心中暗自高兴。她知道,这次国子监的考察,不仅是对青竹山野的一次宣传,更是一次难得的交流机会。于是,她趁热打铁,领着学子们参观了村里的井盐作坊、蜂蜡工坊和晒谷场,详细讲解了青竹山野的生产流程和发展历程。
学子们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阵阵赞叹。他们从未想过,一个偏远的山野小村,竟能孕育出如此独特的商业模式和文化。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源自于苏禾和青竹山野人们的不懈努力和智慧。
考察结束后,学子们纷纷表示,要将青竹山野的故事带回国子监,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个神奇的地方。苏禾站在村口,望着车队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欣慰和自豪。她知道,这次的考察不仅为青竹山野带来了更多的关注和机遇,更是一次深刻的士农工商相融的实践。
从此,青竹山野的名字开始在国子监中传颂,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这个偏远的小村。而苏禾和青竹山野的人们,也继续着他们的奋斗和创新,用智慧和汗水书写着属于他们的传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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