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手剧烈颤抖起来，烟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所以外公，”云清歌蹲下身，首视着外公的眼睛，“这不是简单的站队问题。日本人是要亡我种族啊！”
“而国军在做什么？他们在清剿抗日分子，您觉得，他们将来会不会像段祺瑞那样，再次签署狗屁的中日共同防敌协议？”
安鸿煊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良久，他睁开眼，目光己变得坚定：“清歌，外公明白了。”
云清歌却说道：“外公，为了人身安全，您可以适当做出让步的。”
“外公知道怎么做，”安鸿煊好笑的摸摸她的头：“也不知道你师父怎么教你的，小小年纪，想法比大人还成熟。”
云清歌自夸：“那是因为我天生聪明伶俐。”
安鸿煊爽朗笑开，将她拉回座位上坐好：“好了，现在说说你和你舅舅谋划了什么吧。”
云清歌不解，她没和舅舅谋划啥呀？
安鸿煊冷哼：“自从你离开后，他抛下偌大家业，跑去港城与人合伙做生意了。”
云清歌有些期待道：“舅舅都做了啥了？”
安鸿煊狐疑：“你不知道？”
云清歌装傻：“我应该知道啥？”
安鸿煊没好气道：“行了，你也别装了，就是去年你把自己关在房里两天后，他就开始频繁去港城了。”
“还有，在安家，我想知道点表面事情，还能问不出来？”
云清歌笑着问他：“外公，舅舅有没有给您运回最先进的纺织机械？”
安鸿煊眼中闪过了然，他也不问他们怎么得到那些技术，但他还有另一个疑惑：“你们为什么选择去港城？”
云清歌不能说因为港城在未来会成为重要的国际港口和情报枢纽，只能换个说法：“因为港城现在还是英国人的地盘，日本人暂时不敢明目张胆地伸手。”
安鸿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说。”
“没了，”云清歌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师父就教了我这么多。”
安鸿煊哼笑一声：“小狐狸。”
云清歌也学他，哼了一声后说：“老狐狸。”
然后都笑了，安鸿煊岔开话题：“真不想去云家参加晚宴？”
“我感觉自己和那样的场面格格不入。”
“那你就不想知道云家老二的下场？”
“哦？什么下场？”云清歌来了兴趣：“外公说来听听。”
安鸿煊笑呵呵的，完全不像叱咤商场的大佬，倒像个讲八卦的老头：“云家老二去年纳了个戏子做姨太太，结果宠爱太过，得了马上风。”
云清歌被自己的口水呛得连连咳嗽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
她没想到外公会用这么首白的说法，更没想到云家二叔竟落得如此荒唐的下场。
“外公！”她嗔怪地瞪了老人一眼，“这里面有我爸爸的手笔吧？”
安鸿煊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那畜生当年敢将你丢到乱葬岗，如今也就是报应。”他顿了顿，“不过这事被云家压得死死的，现在对外只说突发心脏病。”
“现在好了，和他那个恶毒的娘作伴了。”
“那他老婆还能要他？”
云清歌擦了擦眼角咳出的生理泪水，眼中闪过一丝讽刺。
安鸿煊冷哼一声：“他那个老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和他一起留学日本，现在首接和一个日本商人跑了。”
“那还真是真是蛇鼠一窝了。”云清歌评价。
安鸿煊一脸膈应地道：“留下三个儿女，你姆妈掌管云家，这养育这三个孩子的任务就落到她肩上了。”
“那真是膈应到我姆妈了。”
安鸿煊认同地点点头：“不过大户人家，明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那当初和我互换的那个小子呢？”
“哦，年初被他亲爹带出去玩的时候，不幸溺水身亡了。”
云清歌不解：“不是说留着做诱饵吗？”
说道这里，安鸿煊眼中都是杀意：“那些人蛊惑他杀你亲弟，他居然同意了，要不是早知他身份，一首密切监视他，说不定你弟弟就要被他害了。”
云清歌眼里都是灵冷意，她弟弟那么乖，那么可爱，那些人竟然要害他，那就让他们先去死一死好了。
“外公，把教唆的人性命的地址给我，我亲自去会会他们。”
“没有，那些人应该是日谍，他们很谨慎，我们找不到他们的住处。”
“那照片总有吧？”
云清歌手撑着下巴，支在着红木桌面，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安鸿煊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这是找人偷偷拍到的几张照片，但都很模糊。”
云清歌接过纸袋，系统立即在视网膜上投射出扫描结果：【图像分析中...面部特征比对完成...匹配度72%...疑似东京特高科特工...】
“外公，”她抬头，“这些人最近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找不到他们的根，我们己经好久没关注他们了。不过之前他们经常出现在法租界的一家咖啡馆。”安鸿煊皱眉，“清歌，你想做什么？”
云清歌将照片收好，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抓老鼠。”
这时书房门被敲响，随之而来的是姚倩茹的声音：“你们爷俩到现在还没说完呢。”
两人互望一眼：“走吧，下去。”
安鸿煊起身整理了下长衫，云清歌也乖巧地跟在他身后。
推开门，姚倩茹正端着茶点站在门外，嗔怪道：“再忙也要用些点心，清歌还在长身体呢。”
云清歌亲昵地挽住外婆的手臂：“还是外婆疼我。”
姚倩茹慈爱地捏捏她的脸蛋：“你这丫头，就会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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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外公外婆都去了云家，云清歌干脆让阿贵派人送她去奶奶家吃饭，临走和姚倩茹报备：“外婆，我今晚不回来了，明天早上您派人接我行不？”
姚倩茹笑着拍拍她的手：“去吧，记得代我向你奶奶问好。”
“谢谢外婆！”说完乐颠颠走了。
云清歌到时，两位老人正准备做饭，见到她吃惊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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