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这么大的码头，应该有国军检查的，可怎么没看到呢？”
李明远闻言眯起眼睛重新观察。
工人们低头干活，几乎没有交谈，机械的搬运着货物。
周围一些看似管事的男子像是在闲逛，眼睛却不断扫视人群。
李明远脸色一沉：“你看那些管事的，应该就是国军便衣队。”
“便衣队？”云清歌皱眉，“是不是昨晚那几人的消失的缘故？”
“应该是的，看来我们要想上船没那么容易。”
云清歌问：“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再靠近些，看看有没有机会。”
“走！”
夕阳的余晖洒在滁州码头上，给忙碌的工人们镀上一层金色。
云清歌和李明远慢慢靠近码头，蹲在灌木丛后，仔细观察着码头的布局。
“伯伯，你看那边。”云清歌压低声音，指向码头右侧的一排仓库，“货物就是从那里搬出去的，我们想办法进去仓库，到时候跟随工人上船。”
“不行，你个子太小，一出现就被看出来了。”
云清歌不好说出，自己可以用精神力制造幻象的能力，想了想道：“那我们分头行动，我们一会在货船的燃料仓汇合。”
李明远担忧：“你一个人能行吗？”
但随即想到她过去的丰功伟绩，说不定自己还是拖累的那个，于是改口：“好，听你的。”
两人将包袱藏起来，随即分开。
李明远悄悄摸进工人宿舍，在那里找了一套破衣服，然后装作工人上完厕所，回去继续搬运货物一样。
云清歌等他离开，将包袱收进空间，精神力作用在自己身上，让别人看到她也自会忽略，当做没看到。
她就那样跟在李明远身后一段距离，同样用精神力帮助李明远干扰周围人的视觉。
两人一前一后混入搬运队伍。
“动作快点！天黑前必须装完！”监工挥舞着皮鞭，抽在动作稍慢的工人背上。
李明远低头加快脚步，跟着队伍走向货轮。
货舱内闷热潮湿，堆满一个个麻袋，李明远捏了捏，感觉出它们都是粮食。
李明远借着搬运的间隙，悄悄观察着货舱结构。当监工转身时，他迅速闪身躲进一堆麻袋后的阴影里。
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他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这个时候，工人们还在陆续扛进来一袋袋粮食。
云清歌悄无声息地靠近货舱口，她身形轻盈，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
她用精神力扫视着货舱内部，确认没有异常后，迅速闪身进入。
货舱内弥漫着粮食的气味，昏暗的灯光下，一袋袋粮食码放整齐。
李明远躲在麻袋堆后，透过缝隙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他看到云清歌顺利进入货舱，心中稍微松了口气。
他没有和云清歌说话，两人默契的用粮食袋子挡住身形。
“快点，快点！”监工的呵斥声在货舱内回荡，工人们加快了搬运的速度。
天彻底黑透后，度过了两个小时，货仓被填满。
“好了，都出去了！”监工的声音在货舱内响起，工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麻袋离开。
监工挥舞着皮鞭，驱赶着工人们离开货舱。
随着工人们陆续离开，货舱内变得安静下来。
监工查看一圈，感觉没问题后，也跟着离开。
李明远和云清歌都松了口气，都从粮食袋后面爬出。
“走吧。”两人小心翼翼地穿过货舱，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快速沿着货舱的边缘，向燃料仓的方向移动。
燃料仓位于货舱的底部，相对隐蔽。
两人顺利地来到了燃料仓，李明远迅速打开火折子，检查西周，确认安全后，两人藏在了燃料仓的角落里。
云清歌这才想起，好不知道这船粮食要拉到哪里去，于是问李明远：“伯伯知道这船货物要你往哪里吗？”
李明远从怀中摸出一张皱巴巴的船运单，“我刚刚在外面仓库捡的。”
他摊开，借着折子微弱的亮光辨认：“南京军粮储备...是运往南京的军粮。”
云清歌点头：“也好，到了南京想想办法换交通工具。”
燃料舱的铁门突然发出“吱呀”声响，李明远赶紧将火折子熄灭，两人同时屏住呼吸。
一个满脸猥琐的水手提着煤油灯晃进来，嘴里哼着下流小调。
煤油灯昏黄的光线在舱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眼看就要照到他们藏身的角落——
云清歌指尖微动，精神力化作无形的手，“啪”地打灭了煤油灯。
“见鬼！”水手骂骂咧咧地摸索着往外走，“这破船早该报废了...”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李明远压低声音：“这船有问题。军粮运输怎么会用这么破旧的货轮？”
仿佛回应他的疑问，甲板上传来对话声：“仔细检查好了，这批粮食上头催得紧，今晚必须启程。”
一个沙哑的男声压得很低。
“我知道，但这次的粮食太多，这船吃水太深，我担心撑不到到一个来回。”另一人犹豫道。
“放心吧，日本人给的价钱够买十条新船不说，还答应卖一条性能更好的新船给咱们！”
“所以，只要货船能去到海城就可以了。”
云清歌和李明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这竟是走私给日寇的军粮！
甲板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货轮开始震动，发动机发出老旧的轰鸣。
船，启航了。
李明远看向云清歌：“小云有什么看法。”
云清歌笑笑：“这不正好吗？把咱们带回海城了。”
可她心中实际的想法却是：【这批粮食是小爷的了，顺便还能了解了解日军仓库的位置。】
李明远看着云清歌眼中闪烁的精光，忍不住压低声音提醒：“小祖宗，你可别乱来。这船上少说有二十个船员，还有武装押运——”
云清歌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我还要回海城呢，不会犯傻的。”
李明远点点头，靠着船壁小憩。
货轮在夜色中缓缓驶离滁州码头，船身摇晃得愈发明显。
李明远和云清歌躲在燃料仓的角落里，只能通过舱壁的震动和发动机的轰鸣声来判断船的行驶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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