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前两天的早晨，姚秋酩刚走进警局就被队长叫住了。
"秋酩，临时任务。"陈队递过来一份文件，"要去杭州开一个案情研讨会议，点名要你去。"
姚秋酩翻开文件，心猛地一沉——出差时间从4月29日到5月8日，整整十天。
"队长，我五一有安排了..."他艰难地开口。
陈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申请了休假，但这是上级首接指派的。杭州那边的研讨会议比较急，你又是那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
姚秋酩攥着文件的手指微微发白："必须去吗？"
"必须。"陈队语气坚决，"明天一早出发。"
走出队长办公室，姚秋酩靠在走廊墙上，掏出手机盯着他和徐若涵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是昨晚徐若涵发的："行李收拾好啦！还特意买了新裙子~"配图是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
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徐若涵的电话。
"喂？"徐若涵的声音轻快明亮，"姚警官这么早就想我啦？"
"若涵..."姚秋酩嗓子发紧，"有个坏消息。"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怎么了？"
"我接到临时任务，要去杭州出差十天。"他语速飞快，像是要把痛苦一次性说完，"明天就走，五一假期全泡汤了...我们的苏州之行可能要取消。"
电话里长久的静默让姚秋酩心跳加速。
"哦..."终于，徐若涵轻声回应，声音明显低了几度，"工作重要，我理解的。"
姚秋酩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强装的平静下掩藏的失落："若涵，对不起，我..."
"真的没事，"徐若涵打断他，声音更加轻快，却显得不自然，"我们可以下次再去嘛。你...什么时候回来？"
"五月八号。"姚秋酩回答，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那...你注意安全。"徐若涵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姚秋酩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胸口闷得发疼。他知道徐若涵有多期待这次旅行——她提前一周就开始准备行李，查了无数攻略，甚至为了拍照特意买了新裙子。
下班后，姚秋酩首奔"雾中风景"。推开门时，酒吧还没开始营业，徐若涵正坐在吧台前擦拭酒杯，听到门铃声抬起头。
她的眼睛微微发红，明显哭过。
"若涵..."姚秋酩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
徐若涵强扯出一个笑容："不是说要去杭州吗？怎么有空过来？"
"来跟你当面道歉。"姚秋酩在她对面坐下，小心翼翼地说，"我真的特别特别抱歉。"
徐若涵摇摇头，继续低头擦杯子："都说了没关系，工作要紧。"
姚秋酩伸手轻轻按住她的手腕："别擦了，杯子都快被你擦掉漆了。"
徐若涵这才停下来，咬着下唇不说话。
"我知道你很难过，"姚秋酩柔声道，"我也很难过。我期待这次旅行可能比你还多。"
徐若涵抬起眼睛看他："真的？"
"当然！"姚秋酩夸张地比划着，"我都把《苏州两天吃二十顿攻略》背下来了！连先去哪家店排队最快都想好了！"
徐若涵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但笑容很快又黯淡下去："我连汉服都准备好了..."
"给我看看？"姚秋酩眼睛一亮。
徐若涵犹豫了一下，起身去后面的休息室拿出一个精致的衣袋。展开来是一件藕荷色的对襟襦裙，绣着精致的缠枝花纹。
"真好看..."姚秋酩由衷赞叹，"你穿上一定美极了。"
"现在穿不了了。"徐若涵轻抚着衣服上的刺绣，声音低落。
姚秋酩突然抓住她的手："谁说穿不了？我们改期去！"
徐若涵惊讶地抬头："可是..."
"五一去不了，我们就端午去！端午不行就周末去！"姚秋酩语气坚定，"苏州又不会跑，我们早晚能去成。这次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放你鸽子。"
徐若涵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真的？"
"真的。"姚秋酩郑重地点头，"我们可以先把酒店和车票改签，选个最近的周末。"
徐若涵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那...说定了？"
"说定了。"姚秋酩伸出小拇指，"拉钩。"
徐若涵笑着勾住他的手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人相视一笑，原本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
"对了，"徐若涵突然想起什么，"你明天几点出发？"
"早上七点的车。"姚秋酩回答，"要去十天呢，得带不少东西。"
"那你还不回去收拾行李？"徐若涵推了推他，"跑来我这干嘛？"
姚秋酩挠挠头："这不是...怕你生气嘛。"
"我才没那么小气。"徐若涵哼了一声，转身从吧台下拿出一个纸袋，"给，早就准备好了。"
姚秋酩打开一看，是一盒手工饼干和几包挂耳咖啡。
"路上吃的，"徐若涵解释道，"听说杭州最近老下雨，记得带伞。"
姚秋酩心头一暖："你怎么这么好..."
徐若涵的脸微微泛红："少肉麻了。快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
姚秋酩站起身，却迟迟不愿离开："我出差这十天...你会想我吗？"
徐若涵瞪大眼睛，耳尖瞬间红透："你...你胡说什么呢！"
"我就问问嘛。"姚秋酩坏笑着凑近，"会吗？"
"快走啦！"徐若涵推着他往门口走，"再不走我放狗了！"
姚秋酩大笑着被她推出门外，转身趴在玻璃门上做可怜状："真的不放我进去啦？"
徐若涵隔着玻璃对他做了个鬼脸，却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走出几步，姚秋酩又折返回来，敲了敲玻璃门。徐若涵疑惑地打开门："又怎么了？"
"忘了说，"姚秋酩认真地看着她，"我会想你的。每天都会。"
徐若涵呆在原地，等她回过神时，姚秋酩己经走远了，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小声嘀咕："这个笨蛋..."
晚上，姚秋酩正在宿舍收拾行李，手机突然响起。是徐若涵发来的消息："看窗外。"
姚秋酩拉开窗帘，发现夜空中飘着几盏孔明灯，在黑暗中散发着温暖的光。手机又震动起来："放了十盏，代表十天。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苏州。"
姚秋酩望着渐行渐远的灯火，胸口涌起一股暖流。他拍下照片，设为了手机壁纸。
"一言为定。"他回复道，"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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