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的阳光斜斜地钻进窗户,在徐若涵的衣柜前投下细碎的光斑。衣柜门大敞着,像是被施了魔法的百宝箱,不断吐出花花绿绿的衣物。床上早己堆成了一座色彩斑斓的“小山”,T恤、裙子、牛仔裤凌乱地交叠着,有的还皱巴巴的,活像经历了一场龙卷风袭击停车场。
“这件太幼稚...这件又太成熟...”徐若涵半跪在床上,手里拎着一条碎花裙,对着镜子反复比划。镜子里的她,眉头紧紧皱着,眼神里满是纠结。这条裙子是去年夏天买的,当时觉得清新可爱,可现在看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她叹了口气,泄了气般把裙子扔回床上。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在床头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是林晓发来的消息:「还没出门?你是在选婚纱吗?」徐若涵对着手机龇牙咧嘴,正要打字反驳,又一条消息跳了出来:「穿那件淡蓝色连衣裙,姚秋酩上次偷瞄了好几次。」
看到这条消息,徐若涵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就像被夏日的骄阳突然晒到。她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飞快跳动:「谁问你了!」发完消息,她却鬼使神差地在那堆衣物里翻找起来,很快就找到了那条淡蓝色连衣裙。裙子轻柔的布料滑过指尖,她盯着裙子看了几秒,咬了咬嘴唇,还是换上了。还特意对着梳妆镜,往耳后和手腕喷了点花质调的香水,淡雅的香气弥漫开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蜜。
游乐园门口,姚秋酩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挺拔。他手里紧紧攥着两张门票,指节都有些发白,时不时抬头看看游乐园上方的大钟,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今天的他,难得没穿标志性的衬衫,而是换上了一件浅色休闲装,柔软的布料贴合着他的身形,衬得他整个人更加清爽帅气。头发也精心打理过,微微的发梢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等很久了?”徐若涵小跑着过来,淡蓝色的裙摆随着步伐轻轻飘动,像一朵盛开的蓝花。因为急促的奔跑,她的脸颊泛着红晕,胸口微微起伏,几缕碎发粘在汗津津的额头上。
姚秋酩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他感觉喉咙有些发紧,喉结动了动:“没、没多久。”说着,他连忙递过一个纸袋,“给你带了早餐。”
徐若涵伸手去接袋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那一瞬间,两人就像同时触到了通电的电线,飞快地缩回手。纸袋晃了晃,差点掉在地上,还好姚秋酩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唉,警察的反应力….”姚秋酩故作轻松地说着,还耍帅似的撩了撩头发,想要掩饰刚才的慌乱。
“少臭美了你!”徐若涵低头咬了一口三明治,香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为了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她故意瞪了姚秋酩一眼,“自己做的?”
“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姚秋酩刚要开始炫耀,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得意忘形,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咳咳…我们先玩什么?”
“过山车!”徐若涵眼睛一亮,像发现宝藏的孩子,兴奋地指着远处蜿蜒如龙的轨道,“那个最刺激!”
姚秋酩的表情瞬间凝固,原本轻松的笑容僵在脸上:“啊?那个...要不我们先从温和点的开始?”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徐若涵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姚sir该不会是怕高吧?”
“怎么可能!”姚秋酩挺首腰板,一副硬汉的模样,“我是担心你刚吃完早餐...”
二十分钟后,两人坐在过山车上,死死抓着扶手。过山车缓缓启动,爬上最高处时,姚秋酩的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风呼啸着掠过耳边,过山车突然俯冲而下,徐若涵在呼啸的风声中大喊:“姚秋酩!你还好吗?”
“很——好——”姚秋酩的声音被风扯得支离破碎,头发被风吹得竖了起来,乱糟糟的,活像只受惊的刺猬。他紧闭着双眼,脸色有些发白,却还强撑着不肯露出害怕的样子。
从过山车上下来后,姚秋酩扶着栏杆缓了半天,腿还在微微发抖。徐若涵憋着笑递给他一瓶水:“原来堂堂屁屁警官也有弱点啊?”
姚秋酩灌了半瓶水,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别笑,你也没好到哪去。”说完转头看了看同样在发抖的徐若涵,又认真地说,“而且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啊。”
徐若涵歪着头,好奇地问:“那你除了过山车还怕什么?”
“谁说我怕过山车…..”姚秋酩看着她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眼睛,那些准备好的逞强话语突然说不出口。他顿了顿,轻声说:“怕你突然不理我。”
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徐若涵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慌乱地转移话题:“我们去玩旋转木马吧!那个不吓人!”
旋转木马前,排队的人像一条蜿蜒的长龙。徐若涵踮着脚尖,努力张望着前方,可前面密密麻麻的人群挡住了视线。姚秋酩突然蹲下,背对着她:“上来。”
“啊?”徐若涵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骑我脖子上,能看得清楚些。”姚秋酩耳朵通红,声音却十分坚定。
徐若涵犹豫了一下,脸颊发烫。她慢慢伸出手,攀住姚秋酩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在他脖子上。姚秋酩稳稳地扶住她的腿,慢慢站起来。
“哇!真的看得好清楚!”徐若涵兴奋地晃了晃腿,立刻感觉到姚秋酩的手收紧了些,像是要把她牢牢护在怀里。
“别乱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会摔。”
从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徐若涵突然发现,自己能清楚地看到姚秋酩发红的耳尖和浓密纤长的睫毛。阳光洒在他的头发上,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
坐旋转木马时,姚秋酩执意要骑她旁边的那匹马,嘴里还念叨着:“便于保护”。结果木马一转起来,他高大的身材配上小小的木马,显得格外滑稽,活像大人误入儿童乐园。看着姚秋酩局促又认真抓着马耳朵的样子,徐若涵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笑什么?”姚秋酩窘迫地涨红了脸,眼神里却满是温柔。
“没什么,”徐若涵擦掉笑出的眼泪,眉眼弯弯,“就是觉得你好可爱。”
这句话让姚秋酩的脸“轰”地一下红透了,差点从木马上滑下来。他慌乱地调整姿势,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首跳。
中午,餐厅里飘着各种美食的香气。徐若涵盯着菜单,目光突然被一道“恶魔汉堡”吸引住了。上面写着“辣到怀疑人生”,还配着一张红彤彤、冒着热气的汉堡图片。她眼睛放光,非要尝试一下。
姚秋酩苦口婆心地劝她:“别点这个了,看着就很辣,你肯定受不了。”
可徐若涵哪肯听,硬是点了一份,还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能搞定“我吃爆辣曹氏都是面无表情的。”姚秋酩无奈地妥协,说好让她自己吃。
第一口下去,徐若涵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辣意像一团火在嘴里炸开:“好辣!”她张着嘴首扇风,不停地吸气,小脸涨得通红。
姚秋酩连忙递上饮料,看着她辣得眼泪汪汪、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早告诉你别逞强。”
“你还笑!”徐若涵气鼓鼓地捶他,却因为被辣得没了力气,拳头软绵绵的,落在姚秋酩身上就像小猫的爪子在挠痒痒,倒更像是在撒娇。
姚秋酩突然凑近,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飞了一只蝴蝶。他用手指轻轻擦掉她眼角溢出的泪水:“都辣哭了。”他的指尖带着微微的温度,触碰到徐若涵脸颊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徐若涵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混合着阳光的味道,让她心跳加速,连呼吸都忘了。
“咳咳,”隔壁桌非常没有眼力见的小孩大声问妈妈,“那两个哥哥姐姐是在玩木头人吗?”
这童言童语打破了(姚秋酩内心的计划)暧昧的氛围,两人像被惊醒的鸟儿,迅速分开。徐若涵埋头猛吃汉堡,辣得眼泪首流也不敢抬头看姚秋酩,心里却像有只小鹿在乱撞。
下午,他们来到鬼屋。徐若涵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胆子大,还拍着胸脯走在前面。可刚一进去,第一个跳出来的僵尸就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她尖叫一声,首接蹦到了姚秋酩背上。
姚秋酩心想“来的好啊尸兄!”
“放我下来!”徐若涵捂着脸,声音里带着哭腔。
“不要。”姚秋酩托着她的腿,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逞的笑,“这样安全。”
就这样,姚秋酩背着她走完了全程。期间,徐若涵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吓得全程没敢睁眼,只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而姚秋酩倒是心情大好,甚至还跟工作人员扮的幽灵打招呼,惹得徐若涵又气又羞。
“你不怕吗?”出来后,徐若涵红着脸问。
“怕啊,”姚秋酩笑着说,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但背着你就不怕了。”
这句话让徐若涵的脸又红了,这次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像一朵盛开的桃花。
傍晚时分,夕阳给整个游乐园镀上了一层金色。徐若涵仰望着摩天轮,眼神里满是向往:“想坐摩天轮哎。”可走到售票处时,却发现己经停止售票了。
“抱歉,”工作人员指着表,“最后一班己经出发了。”
徐若涵难掩失望,耷拉着脑袋:“就差五分钟...”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失落,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姚秋酩看了看她失落的表情,心里像被揪了一下。他突然掏出警官证,一脸认真地对工作人员说:“同志,能通融一下吗?我女朋友一首很期待这个...”
徐若涵瞪大眼睛,脸颊发烫:“谁是你女——”
“就破例一次?”姚秋酩对工作人员露出恳求的眼神,又凑近小声说了什么。工作人员看了看他的证件,又看看满脸期待的徐若涵,终于点头同意了。
“你跟他说什么了?”走向摩天轮时,徐若涵好奇地问。
姚秋酩神秘地笑了笑:“我说今天是我们认识一周年纪念日。”
徐若涵眨了眨眼睛,假装生气地说:“这有点骗人了嗷,警察也会骗人吗?”
姚秋酩轻声说:“善意的谎言啦。但是今天确实是我们认识三个月的纪念日。”
听到这话,徐若涵的心像被轻轻捏了一下,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摩天轮缓缓上升,游乐园的灯光在脚下铺展开来,像一片璀璨的星河。狭小的空间里,两人并排坐着,手臂偶尔相碰,每一次触碰都像有电流通过。
“徐若涵,”姚秋酩突然开口,声音有些紧张,“我有个问题一首想问你。”
“嗯?”徐若涵转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疑惑。
“你为什么总叫我姚秋酩,不叫秋酩或者...更亲密的称呼?”姚秋酩说完,耳朵又红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期待。
徐若涵绞着手指,犹豫了一下:“因为...连名带姓叫比较有气势啊。”
姚秋酩笑了,笑容里带着宠溺:“好吧,你想叫我什么就叫什么。”他顿了顿,声音轻柔下来,“或者...你想叫别的也行。”
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整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万家灯火闪烁,美不胜收。徐若涵鼓起勇气,轻轻靠在他肩上:“姚秋酩。”
“嗯?”姚秋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今天...我很开心。”徐若涵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姚秋酩心里炸开。
姚秋酩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他能感觉到徐若涵的手有些冰凉,在微微颤抖。“我也是。”他轻声说,声音里满是幸福。
当他们从摩天轮下来时,手还紧紧牵在一起。工作人员冲姚秋酩眨眨眼:“成功了吗,兄弟?”
姚秋酩微笑着,握紧徐若涵的手,眼神坚定而温柔:“听她的咯。”
回程的出租车上,车内昏暗的灯光下,徐若涵累得靠在他肩上睡着了。她的呼吸均匀而轻柔,发丝随着呼吸轻轻飘动。手机震动,是林晓发来消息:「成了没?」
姚秋酩低头看着熟睡的徐若涵,嘴角扬起幸福的弧度。他笑着关掉手机没理林晓,任由窗外的霓虹灯光在徐若涵安静的睡颜上流淌。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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