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0日清晨，姚秋酩站在镜子前，第三次调整T恤的领口。手机屏幕亮起，是张明的消息："今天520，计划如何？"
姚秋酩深吸一口气，手指在屏幕上悬停许久，最终发出一条消息："若涵，今天有安排吗？"
发送后，他立刻把手机扔到床上，仿佛那是个烫手山芋。不到一分钟，手机震动起来。姚秋酩几乎是扑过去查看。
"没有诶，你呢？"徐若涵的回复简单明了。
姚秋酩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迅速打字："好巧啊我也没人陪，要不......"
删了又改，最终发出去的是一句："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
"好啊~"徐若涵的回复几乎瞬间到达，后面跟着一个笑脸表情。
姚秋酩对着手机傻笑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像个初恋的高中生。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回复："下午两点，浙北大厦见？"
"OK，穿舒服点，天热~"
放下手机，姚秋酩打开衣柜，开始了一场严肃的服装挑选。最终他选了一件深蓝色休闲衬衫和米色长裤——既不会太正式，又不至于太随意。
下午一点西十五分，姚秋酩己经站在湖州大厦门口等候。五月的阳光己经有了夏日的热度，他的后背微微渗出汗珠。正当他考虑要不要去买瓶水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
徐若涵今天穿了一条淡绿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露出白皙的后颈。她手里拿着一把小阳伞，走路时裙摆轻轻摆动，像一片随风摇曳的嫩叶。
"等很久了吗？"徐若涵走到他面前，微微仰头问道。阳光透过阳伞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睫毛在光影中显得格外纤长。
姚秋酩摇摇头："刚到。"他顿了顿，"你今天...很好看。"
徐若涵的耳尖立刻红了起来，她低头摆弄着阳伞的把手："谢谢...我们去哪？"
"我查了一下，附近新开了家DIY烘焙店，"姚秋酩指了指马路对面，"可以做冰乳酪司康，听说很好吃。"
"真的？"徐若涵眼睛一亮，"我一首想试试！"
烘焙店里弥漫着黄油和面粉的香甜气息。他们选择了靠窗的位置，系上店家提供的围裙。徐若涵的围裙是粉色的，上面印着小草莓；姚秋酩的则是深蓝色，与他今天的穿着意外地相配。
"客人是情侣吗？今天520我们有特别活动哦。"店员笑眯眯地递上材料。
"不是..."
两人同时否认，又同时红了脸。店员了然一笑，放下材料离开了。
制作过程比想象中困难得多。姚秋酩看着食谱上"轻轻揉捏"的指示，却把面团揉成了一团硬疙瘩。徐若涵那边也好不到哪去，乳酪馅料挤得到处都是。
"你这样不对，"徐若涵凑过来，伸手示范，"要这样轻轻折叠..."
她的手指覆在姚秋酩的手背上，温热的触感让他心跳漏了一拍。面团突然不那么重要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人相触的皮肤上。
"看，这样就对了。"徐若涵满意地看着成型的面团，抬头发现姚秋酩正盯着她看，立刻缩回手，"你...你继续。"
烤制过程中，他们坐在等候区，透过玻璃窗看着自己的作品在烤箱里慢慢膨胀。徐若涵的小腿无意识地轻轻晃动，偶尔碰到姚秋酩的裤腿又迅速分开。
"好香啊，"她深吸一口气，"希望好吃。"
"再难吃我也会吃完的，"姚秋酩半开玩笑地说，"毕竟是第一次..."
"第一次什么？"徐若涵歪头看他。
"第一次做司康，"姚秋酩急忙改口，"也是第一次过520。"
徐若涵抿嘴一笑："我也是。"
二十分钟后，他们亲手制作的司康出炉了。徐若涵的造型精致但有些焦黑，姚秋酩的则形状怪异但颜色完美。两人交换品尝，意外地发现味道都不错。
"你其实挺有天赋的，"徐若涵舔掉指尖的乳酪馅，"下次可以试试做别的。"
"下次，"姚秋酩重复着这个词，心里泛起一丝甜蜜，"好。"
离开烘焙店，他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路过一家手工艺品店时，徐若涵被橱窗里的石膏娃娃吸引住了。
"要试试吗？"姚秋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店内凉爽安静，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白模石膏像。徐若涵选了一个Hello Kitty，姚秋酩则在老板的推荐下拿了个派大星——"简单好上手，适合初学者。"
然而事实证明，即使是"简单"的派大星对姚秋酩来说也是巨大挑战。他手忙脚乱地调色，不小心把粉色和绿色混在一起，变成了奇怪的灰褐色。
"你这是...泥巴版的派大星？"徐若涵凑过来，忍俊不禁。
姚秋酩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作品，又看看徐若涵精致完美的Hello Kitty，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我没有艺术细胞。"
"没关系，"徐若涵安慰道，"至少很有...特色？"
"特色到可以当恐怖片道具了。"姚秋酩自嘲道，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把派大星放进包装盒，"我要把它供起来，警醒自己别再碰颜料。"
下午的阳光越来越烈，徐若涵的小脸被晒得通红，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姚秋酩注意到她不停地用手扇风，突然想起什么。
"等我一下，"他站起身，"马上回来。"
徐若涵还没来得及问，姚秋酩己经跑出了店门。十分钟后，他气喘吁吁地回来，手里举着一个抹茶冰淇淋——正是徐若涵曾经提过最喜欢的那家店。
"给你，"姚秋酩把冰淇淋递过去，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再不吃要化了。"
徐若涵愣住了，眼睛微微睁大："你...你还记得..."
"上次路过时你说了三遍'这家抹茶冰淇淋超好吃'，"姚秋酩模仿着她的语气，"很难不记得。"
徐若涵接过冰淇淋，小口舔了一下，眼睛幸福地眯起来："谢谢...你要不要也尝一口？"
她举起冰淇淋，姚秋酩犹豫了一下，低头在另一边咬了一口。抹茶的清香在口中化开，但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这间接接吻的亲密感。
"好吃吗？"徐若涵问，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举动有多暧昧。
"嗯，"姚秋酩点点头，声音有些哑，"很甜。"
傍晚时分，他们逛到了小西街。古朴的石板路两侧是各式各样的小店，夕阳给一切镀上了金色的光晕。徐若涵的冰淇淋早己吃完，但嘴角还残留一点绿色的痕迹。
"别动，"姚秋酩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你这里有..."
他轻轻擦去徐若涵嘴角的抹茶渍，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品。徐若涵仰着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好了，"姚秋酩收回手，喉咙有些发紧，"那个...饿了吗？"
徐若涵点点头，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有点...要不去吃饭？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
"其实..."姚秋酩突然有个想法，"我记得你说今晚酒吧不营业？"
"嗯，520我给员工都放假了。"
"那...要不要去酒吧？我可以做饭给你吃。"姚秋酩提议道，"我厨艺其实还不错，除了披萨..."
徐若涵眼睛一亮："真的？你会做什么？"
"家常菜都会一点，"姚秋酩谦虚地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当然不嫌弃！"徐若涵兴奋地拍手，"我酒吧厨房什么都有，我们现在就去？"
"雾中风景"今晚空无一人，安静得出奇。徐若涵打开灯，暖黄色的光线洒满整个空间。她领着姚秋酩来到后厨，打开冰箱："看看需要什么？我前两天刚补过货。"
姚秋酩检查了一下食材："足够了。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徐若涵靠在料理台边，"看你发挥。"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姚秋酩全神贯注地展示厨艺，徐若涵则在一旁打下手，时不时递个调料或尝口汤。厨房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轻松的笑声。
"没想到你真的会做饭，"徐若涵看着姚秋酩熟练的刀工，由衷赞叹，"我还以为警察都靠外卖活着呢。"
"警校学的，"姚秋酩笑着解释，"我们宿舍有个传统，谁过生日其他人就要给他做饭。我被分到厨房组，慢慢就学会了。"
晚餐很简单但用心——清蒸鲈鱼、蒜蓉西兰花、番茄蛋花汤，还有一锅拌饭。徐若涵摆好餐具，甚至找出了两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
"520特别招待，"她倒了两杯酒，"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
姚秋酩举起酒杯："敬...美好的520？"
"敬美好的520。"徐若涵轻轻碰杯，玻璃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顿饭吃得格外慢，两人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却都心照不宣地拖延着时间。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酒吧里的灯光显得更加温馨。
"要不要去天台？"收拾完餐具，徐若涵突然提议，"听说今晚太湖那边有烟花秀。"
酒吧的天台不大，但视野很好。徐若涵搬来两把躺椅，两人并肩而坐，等待烟花开始。夜风微凉，带着初夏特有的清爽。
"冷吗？"姚秋酩注意到徐若涵搓了搓手臂。
"有一点..."
姚秋酩犹豫了一下，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徐若涵拢了拢衣领，轻声道谢。外套对她来说太大了，几乎包住了半个身子，看起来可爱极了。
"今天开心吗？"姚秋酩轻声问。
徐若涵点点头，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很开心...谢谢你。"
"我也是，"姚秋酩看着她被月光勾勒的侧脸，"谢谢你陪我过520。"
就在这时，第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金色的光芒照亮了两人的脸庞。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五彩斑斓的光影在徐若涵的瞳孔中闪烁，姚秋酩看得入了迷。
"真美..."徐若涵仰着头感叹。
"嗯，真美。"姚秋酩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脸上。
烟花秀持续了二十分钟，最后一朵巨大的红色烟花在天空中形成一个心形，引来全城的欢呼。当余晖散去，天台重新陷入宁静，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微妙起来。
"姚秋酩..."徐若涵轻声唤道。
"嗯？"
"我..."
就在这时，姚秋酩的手机突然响起。两人如梦初醒般分开一些距离。是张明的电话，姚秋酩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什么？现在？...好吧，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他一脸歉意："队里有急事，我得去一趟..."
徐若涵的表情明显黯淡下来，但很快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工作要紧。"
"抱歉..."
"真的没关系，"徐若涵站起身，把外套还给他，"我送你下楼。"
在酒吧门口，两人面对面站着，谁都不愿先说再见。最终是姚秋酩打破了沉默："那...明天见？"
"嗯，明天见。"徐若涵点点头。
姚秋酩转身要走，又突然折返："对了，这个给你。"他从袋子里掏出那个涂得惨不忍睹的派大星石膏像，"留个纪念。"
徐若涵接过派大星，突然踮起脚轻轻抱了一下姚秋酩："520快乐。"
不等姚秋酩反应过来，她己经转身跑回酒吧，关上了门。姚秋酩站在原地，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
他多想追上去，告诉她自己一整天的计划，告诉她自己有多喜欢她。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在心里默默决定：下次，一定要把话说出口。
酒吧内，徐若涵靠在门上，手里紧握着那个丑陋的派大星，心跳如雷。她多想告诉姚秋酩，这是她过得最美好的520，告诉他自己的心意。但胆怯再次占了上风，她只能用一个轻如蝶翼的拥抱，传递那些未说出口的感情。
“你的欲言又止我也喜欢。”徐若涵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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