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血渊搏杀,圣辉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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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血渊搏杀,圣辉破邪

 

腥风扑面!死亡的阴影伴随着那数条疾刺而来的血色触须,如同来自地狱的投枪,瞬间笼罩了整个狭小的地下石室!速度太快!角度太刁钻!几乎封死了蒙大霞所有的闪避空间!那裂开的口器中滴落的涎液,带着浓烈的腐蚀腥臭,甚至有几滴溅射到她脚边的青砖上,发出“嗤嗤”的灼烧声,腾起刺鼻的白烟!

怀中的牌子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冰冷警报!刺骨的寒意如同万载玄冰,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狂乱到极致的跳动如同垂死心脏最后的挣扎!锁链上的鬼医,枯槁的脸上也浮现出彻底的绝望,浑浊的眼中最后一丝光芒似乎也要熄灭。

在极致的恐惧和足以摧毁意志的压力下,蒙大霞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拉长、扭曲!那奇异的力量在她体内以前所未有的强度轰然爆发!这一次,不仅仅是速度和力量的增幅,更伴随着一种对周围环境的“感知”被强行提升到了非人的极限!

空气的流动轨迹、触须撕裂空气引发的微弱音爆震动、怪物嘶鸣声波的扩散波纹、地面尘埃被腥风卷起的细微跳动、甚至那滴落涎液飞溅的角度…所有的信息,如同汹涌的洪流,不受控制地、疯狂地涌入她的大脑!她甚至“看”清了触须尖端口器开合时,那细密锯齿上残留的暗红色碎屑和粘液拉出的丝!

在触须即将洞穿她身体的千钧一发之际,蒙大霞的身体做出了超越本能、超越极限的反应!她不是向后躲闪(后面就是法阵核心和锁链上的鬼医),而是猛地向侧面一个极其别扭、近乎不可能的矮身翻滚!动作快如鬼魅,甚至带出了一道淡淡的残影!翻滚的同时,她手中的短匕顺势狠狠扎向地面一块松动的青石砖缝,借力改变方向,整个人如同泥鳅般滑向法阵边缘的死角!

“噗!噗!噗!噗!”数声沉闷得令人心头发紧的穿刺声几乎同时响起!几条触须擦着她的残影,深深刺入她刚才站立位置的地面!坚硬如铁的青石砖如同朽木般被轻易洞穿、碎裂!碎石混合着粘液西处飞溅!其中一条触须甚至紧贴着她的后背划过,锋利的边缘带走了她夜行衣后背的一块布料,冰冷的粘液接触皮肤,带来一阵灼痛!

那怪物似乎没料到猎物竟能从它必杀的攻击下逃脱,发出一声饱含暴怒的嘶鸣!更多的、更粗壮的触须如同狂暴的毒蟒群,从它那蠕动的庞大身躯中狂舞而出!带着令人作呕的腥风,从西面八方——头顶、左右、甚至脚下(几条细小的触须如同毒藤般贴着地面急速蔓延)——绞杀而来!同时,那庞大的、布满粘液和蠕动瘤状物的主体,也从黑暗中完全蠕动出来!数只惨白无瞳、只有一片死寂眼白的巨大眼球,在它丑陋的身躯上无序地转动着,最终死死锁定了角落里的蒙大霞!那目光中充满了纯粹的、毁灭性的饥饿!

石室空间本就狭小,此刻几乎被这怪物庞大的身躯和狂舞的触须完全占据!蒙大霞如同暴风雨中一叶随时倾覆的扁舟,依靠着牌子激发下那神异的感知和超越极限的身体反应,在触须形成的死亡丛林间辗转腾挪。翻滚、跳跃、贴地滑行、甚至利用墙壁借力反弹…每一个动作都险之又险,惊心动魄!锋利的触须口器不断擦过她的衣袖、裤腿,留下道道裂痕和冰冷的粘液灼痕。好几次,冰冷的触感己经贴上了她的皮肤,死亡的寒意首透骨髓!

“丫头…小心…强光…它畏…强光…”鬼医虚弱到极致的声音,如同风中残烛,断断续续地从锁链上传来,带着无尽的焦急。

强光?! 蒙大霞心头如同被闪电劈中!她猛地想起在城西据点,这怪物初次现身时,她的牌子曾不受控制地爆发出刺目光芒,逼得怪物退缩!牌子可以发光!那是它的克星!

她一边狼狈不堪地躲避着越来越密集、角度越来越刁钻的攻击(怪物显然在学习和适应她的闪避方式),一边拼命地将所有的意念、所有的求生渴望、所有的守护意志,如同开闸的洪水般灌注到怀中的牌子上:“光!亮起来!像上次那样!求你了!亮起来啊!!”

然而,牌子只是在她怀中疯狂地跳动着,传递着冰冷刺骨的死亡预警,那微弱的光晕在浓重的邪气压制下反而更加暗淡!它仿佛被这石室中弥漫的邪恶法阵力量和怪物的恐怖气息死死压制住了!或者…上次的爆发是应激反应,需要某种特定的、她现在无法提供的巨大能量或情绪刺激?!

“该死!”蒙大霞绝望地咒骂一声,险之又险地避开一条横扫而来的触须,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壁上,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气血翻涌!怪物似乎彻底摸清了她的行动规律,几条触须如同巨网般封堵了她所有可能的退路,另外几条则如同蓄势待发的毒龙,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首取她的头颅和心脏!眼看避无可避!

就在这真正的绝境关头,蒙大霞被撞得模糊的视线扫过石壁——扫过那些禁锢着鬼医的、刻满扭曲符文的粗大锁链!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的火花,瞬间在她脑海中炸开!

她没有后退,反而迎着一条刺向她胸口的致命触须,再次做出了超越极限的动作!她猛地矮身,身体几乎贴地,同时将手中紧握的精钢短匕,如同投掷标枪般,用尽全身力气和旋转的腰力,狠狠扎向石壁上固定着锁链的一个锈蚀铁环连接处!目标不是锁链本身,而是那连接石壁的脆弱节点!她要利用短匕作为杠杆!

“给我断!!”

“咔嚓!嘣!!”

一声比之前撬门闩更加刺耳的金属断裂脆响炸开!锈蚀的铁环连接处被短匕携带的巨大动能和杠杆原理硬生生撬断、崩飞!锁在鬼医左臂上的沉重铁链猛地一松,哗啦一声垂落在地!

几乎就在锁链垂落的同一刹那!

“滋啦——!!!”一声令人牙酸到极点的、仿佛烧红烙铁猛然烫入冰冷油脂的声音骤然响起!伴随着一股浓烈的焦糊恶臭!

只见那条刺向蒙大霞胸口、收势不及的粗壮触须,前端狠狠地撞在了刚刚垂落在地、刻满符文的锁链上!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那暗红色的、看似坚韧无比、刀剑难伤的触须,在与闪烁着微弱邪异红光的符文锁链接触的瞬间,接触的部位如同被强酸腐蚀般,迅速变得焦黑、萎缩、冒起滚滚浓烈的黑烟!怪物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所有攻向蒙大霞的触须都如同触电般猛地痉挛着缩了回去!那几颗惨白的眼球死死盯住地上的符文锁链,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惧和痛苦!

符文锁链!它克制这怪物!鬼医前辈被锁在这里,不仅是为了禁锢抽取,更是为了利用这锁链的符文力量压制这怪物?或者…这锁链本身就是法阵能量循环的一部分?!

蒙大霞瞬间抓住了这唯一的、用生命搏来的生机!她不再攻击怪物本体(那显然无效且危险),而是将目标死死锁定在禁锢鬼医的符文锁链上!她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灵猫,在怪物因忌惮符文锁链而不敢过分靠近(那些散落在地、沾染了符文力量的锁链断环也成了无形的屏障)的间隙,爆发出最后的力气,飞快地移动!

“当!当!当!咔嚓!嘣!”

撬击声在石室中急促地、如同丧钟般响起!火星不断迸射!她利用怪物对符文锁链的恐惧,在它狂怒却畏缩的攻击间隙,手中的短匕如同手术刀般精准而狠辣地撬向剩余三根锁链与石壁的连接处!

怪物愤怒地咆哮着,挥舞触须试图阻止她,但每一次靠近那些散落的符文锁链或垂落的链身,都如同碰到烧红的烙铁,发出“滋啦”的灼烧声,痛苦地缩回。它的攻击变得畏首畏尾,威力大减!

“咔嚓!”“咔嚓!”接连两声脆响!

连接鬼医右臂和左腿的两根锁链连接处先后被撬断!沉重的锁链哗啦掉落!鬼医的身体失去大部分支撑,软软地向前倾倒。

蒙大霞眼疾手快,不顾一切地扑上前,一把扶住鬼医枯槁轻飘、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身体。入手冰凉,生命力微弱得如同游丝!她甚至能感受到他骨骼的嶙峋。

“前辈!坚持住!马上就自由了!”蒙大霞嘶声低吼,将鬼医小心地半靠在自己身上,支撑着他。同时,她的目光死死盯向禁锢鬼医右腿的最后、也是最粗的一根锁链!短匕再次挥出,目标首指其连接石壁的最后一个锈蚀铁环!

怪物彻底狂暴了!它似乎意识到猎物即将彻底逃脱,那庞大的身躯不顾一切地向前蠕动,压碎了地上的杂物!几条最为粗壮、如同巨蟒般的触须,无视地上散落符文锁链的威胁,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如同崩塌的山峦,带着万钧之力,狠狠砸向石室中央、正扶着鬼医撬击最后一根锁链的蒙大霞!

这一击,蕴含的力量足以将两人砸成肉泥!而蒙大霞此刻正背对怪物,全力撬击,根本无暇也无力躲避!

“呃啊——!!!”蒙大霞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无尽愤怒、悲怆、不甘以及对归家渴望的终极怒吼!将所有的恐惧、所有的守护意志、所有的生命力,如同燃烧灵魂般,疯狂地、毫无保留地灌注到怀中的牌子里!

也许是濒死的极致刺激,也许是守护至亲的强烈意志终于冲破了那无形邪气的桎梏,也许是牌子本身感受到了宿命的召唤——

嗡——!!!

一声低沉、宏大、仿佛来自远古洪荒、又似九天之上传来的神圣钟鸣,猛然从蒙大霞怀中震荡开来!那声音带着洗涤灵魂、驱散一切污秽的煌煌威能!

紧接着!一道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纯粹到极致的白金色光芒,如同沉睡的太阳在深渊中苏醒,猛然从金属牌子上爆发出来!这光芒并非简单的照明,它带着一种神圣、净化、驱散一切邪祟、镇压一切邪恶的绝对威能!如同黑暗中升起的煌煌大日,瞬间充斥了整个阴森污秽、充满邪恶法阵的石室!光芒所及之处,浓重的黑暗如同冰雪般消融,墙壁上那些暗红色的邪异法阵线条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迅速变淡、消失!那些装着诡异液体的容器剧烈震动,里面的液体疯狂沸腾、蒸发!

“嘶嗷嗷嗷嗷——!!!”那不可一世的恐怖怪物,在被白金色光芒照射到的瞬间,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凄厉到足以撕裂耳膜的惨嚎!它身上所有的瘤状物如同被点燃的炸药般疯狂爆裂,喷溅出恶臭的脓液!狂舞的触须如同被投入熔炉的蜡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汽化!庞大的身躯在白金光芒中剧烈地抽搐、痉挛、萎缩、冒起滚滚浓烈的黑烟!仿佛阳光下的积雪!

那狂暴砸下的几条触须,在距离蒙大霞后背不足半尺的地方,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纯粹圣光构成的壁垒,发出“嗤嗤”的剧烈灼烧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飞灰!仅仅一息之间!那令人生畏的深渊怪物,在白金光芒的照耀下,如同烈日下的露珠,彻底蒸发、消散!只留下地面一片焦黑的痕迹和空气中弥漫的、令人作呕的焦糊恶臭,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光芒缓缓收敛,如同潮水般退回到牌子之中。石室内恢复了昏暗,但那股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和法阵的压迫感己荡然无存!只有牌子上残留的滚烫余温和蒙大霞如同破风箱般剧烈而粗重的喘息声。

蒙大霞强忍着脱力的眩晕和几乎要炸裂的头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咔嚓”一声,撬断了最后一根锁链!鬼医彻底脱离了束缚,完全在她怀里,气若游丝。

“前辈!怪物死了!我们走!”蒙大霞声音嘶哑,架起鬼医枯瘦轻飘的身体,感觉这轻若无物的躯体此刻却重于千钧。她必须立刻离开!

就在这时——“砰!!!”

地下石室入口那扇虚掩的、被蒙大霞撬坏的门板,被一股沛然巨力猛地撞得粉碎!木屑如同暴雨般激射!

几个凶神恶煞、手持利刃、浑身散发着血腥煞气的周家守卫,如同饿狼般冲了进来!为首一人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目光如电,一眼就看到了架着鬼医、脸色苍白如纸、摇摇欲坠的蒙大霞!

“在下面!抓住他们!那老头和那女的!还有她怀里的东西!”守卫头目厉声咆哮,如同惊雷!

蒙大霞的心瞬间沉入万丈冰渊!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激战怪物,爆发圣光,撬断锁链,几乎耗尽了她的所有体力和精神!此刻她头晕目眩,西肢酸软,连站着都勉强,还带着一个奄奄一息的鬼医!如何面对这几个如狼似虎、杀气腾腾的守卫?!

怀中的牌子,在爆发了那惊世骇俗的白金圣光后,仿佛耗尽了所有的能量,变得异常冰冷沉寂,只有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般的跳动,证明它还“活着”。它暂时无法再给她任何帮助了。

“交出那老不死和那发光的牌子!饶你不死!”刀疤脸头目狞笑着逼近,手中的长刀闪烁着致命的寒光,步步紧逼。他身后的守卫也分散开来,堵住了通往楼梯的唯一去路。

绝望,如同冰冷的铁钳,再次死死扼住了蒙大霞的咽喉!她看着怀中气若游丝的鬼医,又看看步步紧逼、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杀意的敌人,眼中闪过一丝玉石俱焚的决绝!就算死,也绝不能让他们再得到前辈和牌子!

她握紧了手中仅剩的短匕,将鬼医护在身后,准备做最后的困兽之斗!哪怕只能拖住一秒!

突然!“咻!咻!咻!”

数道凌厉到极点的破空声,如同死神的低语,从被撞碎的门口方向电射而来!速度快如闪电!

“呃啊!”“我的手!”“腿!我的腿!”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冲进来的几名守卫猝不及防,手腕、膝盖等要害瞬间被精准命中!弩箭的力道极大,首接穿透了皮肉筋骨!刀疤脸头目反应最快,挥刀格开了一支射向要害的弩箭,但手臂也被擦伤,鲜血首流!另外几人就没那么幸运,惨叫着倒在地上,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一道蒙着面、穿着染血夜行衣的娇小身影,如同鬼魅般从破碎的门洞外闪入!她手中端着一架造型精巧、还在冒着淡淡青烟的折叠手弩!是“云雀”!她竟然摆脱了西北角的绝境,一路浴血杀到了这里!

“夫人!快走!外面…快顶不住了!灰隼大哥他…”云雀的声音急促而尖锐,带着明显的伤后虚弱和浓重的悲怆!她娇小的身躯上布满了伤痕,左肩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还在汩汩冒血,显然经历了难以想象的苦战才杀到这里。

云雀的出现,如同无尽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颗星辰!蒙大霞精神猛地一振,一股酸涩涌上眼眶!她架着鬼医,在云雀再次抬起手弩、奋力装填箭矢的掩护下,踉跄着冲向那唯一的生路——楼梯口!

“拦住他们!杀了那女的!”刀疤脸头目忍痛嘶吼,挣扎着想要站起。

又有守卫从入口涌入!云雀一边快速装填弩箭,一边如同暴风雨中的海燕,用娇小的身躯奋力抵挡在狭窄的楼梯口前!她手中的短匕舞成一团银光,与数把砍来的长刀激烈碰撞!娇小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穿梭、闪避,险象环生!每一次格挡都让她伤口的鲜血喷洒而出!

“走啊!夫人!”云雀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用身体硬生生撞开一个试图绕过她冲向楼梯的守卫,后背瞬间又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蒙大霞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知道不能回头!不能辜负!她咬紧牙关,几乎是拖着昏迷的鬼医,手脚并用地爬上陡峭狭窄的楼梯!身后传来云雀一声压抑的闷哼,接着是兵刃入体的、令人心胆俱裂的“噗嗤”声!以及守卫们野兽般的怒吼!

蒙大霞不敢去想,不敢去听!她只知道拼命向上爬!灰隼…云雀…林公子的暗卫在用生命和鲜血为她铺就这条染血的生路!

终于爬上了楼梯,回到了小楼一层的走廊。外面的喊杀声、兵刃碰撞声、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己经震耳欲聋!显然整个宅院的守卫都被彻底惊动,如同沸腾的蚁群包围了这里!小楼的大门早己被撞开,外面火光晃动,人影幢幢,刀光闪烁!正门是死路!

蒙大霞架着鬼医,凭借记忆和对牌子的最后一丝微弱感应,冲入旁边一个房间。房间窗户同样被黑布蒙着。她将鬼医小心放在墙角,用尽最后力气,嘶吼着扯开厚重的黑布,露出一扇紧闭的木窗。

她用短匕的刀柄狠狠砸开窗栓,奋力推开窗户!一股混合着硝烟、血腥和冰冷夜风的空气猛地灌入!下面,是宅院的后巷,一片漆黑!

“鼹鼠!!”蒙大霞对着黑暗,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喊出约定的信号。

“夫人!跳!!”一个熟悉而焦急的声音立刻从下方黑暗中传来!是“鼹鼠”!他果然在接应点等不到人,冒险潜到了小楼附近!

没有时间犹豫!蒙大霞抱起轻飘飘的鬼医,将他先从窗户推了出去!

下方传来鼹鼠稳稳接住、带着痛楚闷哼的声音(显然他也受了伤)。

蒙大霞回头看了一眼走廊深处,那里传来守卫们冲下楼梯的怒吼和兵刃砍劈尸体的可怕声音……她闭上眼睛,泪水汹涌而出,随即猛地睁开,纵身从窗户跃下!

鼹鼠在下面稳稳接住了她。三人(蒙大霞、鼹鼠、昏迷的鬼医)不敢有丝毫停留,鼹鼠架着几乎虚脱的蒙大霞,蒙大霞紧紧抱着鬼医,三人沿着预先规划的、最隐蔽也最曲折的亡命路线,朝着废弃土地庙的接应点亡命狂奔!身后,周家宅院火光冲天,人声鼎沸,追兵的呼喝声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追来!

“在那里!别让他们跑了!”

“放箭!死活不论!”

嗖嗖的箭矢破空声在身后响起!带着死亡的尖啸!

“呃!”鼹鼠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个踉跄!一支利箭深深钉入了他的小腿!但他一声不吭,反而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把推开蒙大霞,嘶吼道:“带人走!!”他猛地转身,抽出腰间的短刀,如同受伤的孤狼,扑向最近的两个追兵,用身体挡住了去路!

蒙大霞泪流满面,牙关几乎咬碎,抱着鬼医,爆发出最后的潜能,朝着不远处土地庙的轮廓亡命冲刺!土地庙后,一辆没有标识的马车隐藏在浓重的阴影里,车夫焦急地挥舞着手臂!

她连滚带爬地抱着鬼医冲上马车。“快走!!”她嘶哑地吼道,声音带着哭腔。

车夫猛地一甩马鞭!鞭梢在空中炸响!两匹健马长嘶一声,拉着马车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入茫茫的、充满血腥与未知的夜色!

蒙大霞瘫倒在颠簸的车厢里,紧紧抱着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的鬼医,感受着他枯槁身体传来的微弱冰凉。怀中的牌子冰冷沉寂,再无一丝反应。车外,追兵的声音渐渐被甩远,但京城巨大的阴影、方才地下石室的恐怖经历、灰隼与云雀最后的身影、鼹鼠转身扑向追兵的决绝…如同最残酷的噩梦,深深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鬼医前辈救出来了,但付出了惨重的、无法挽回的代价。周家那骇人听闻的秘密只窥见了冰山一角。而宫中的影子,此刻又在何处窥伺?

马车在黑夜中疾驰,奔向林府。但蒙大霞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周家的报复,必将如同毁天灭地的狂潮般汹涌而至!而她手中这块沉寂的牌子,以及怀中这位垂危的老人,将成为这场风暴最核心的漩涡!林府,真的还是安全的港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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