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站在办公室门口，手里捏着刚收到的一份实验报告。
纸张边缘己经有些泛黄，显然是被人反复翻看过。
“数据又被改了。”林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这次连原始记录都被动了手脚。”
对方动作比预想中快。 沈知夏靠在门边，语气冷静得让人有点不安，“他肯定察觉到我们在查什么了。”
孟婉宁抱着一摞资料走进来，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清晰：“我刚才在王主任办公室外听见他们谈话，他说要‘彻底断掉这个项目的命脉’。”
空气一瞬间沉了下来。
“他这是狗急跳墙。”陈默把报告轻轻放在桌上，声音不大，却有种压不住的火气，“既然他想玩大的，那咱们也别藏着掖着了。”
急诊科的休息室，张权正和几个年轻医生围坐在一起，气氛凝重。
“你们都看到了吧？”张权拿着一份内部邮件投影出来，“这帮人打着国际合作的幌子，实际上就是在捞好处。”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皱眉：“可陈默他们在国际期刊上发表的数据是真实的啊……”
“真实？”张权冷笑一声，“你信不信，等他们出事的时候，这些所谓的‘真实’都会变成‘造假证据’。”
另一个医生低声问：“你是说……我们要动手？”
张权眼神阴沉：“不是我们，是你们。我只是给你们个机会——只要项目失败，你们就能接手新资源。至于陈默……”他顿了顿，“他不配。”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有人点了点头。
“好。”那人低声说，“我们听你的。”
第二天早上，急诊科的实验室里一片混乱。
设备显示器闪烁不停，实验台上的样本被打翻，几组关键数据文件首接消失不见。
“完了完了……”林然一边检查电脑一边抓头发，“我们昨晚才整理好的对照组数据，全没了！”
“冷静。”陈默扫了一圈现场，眼神锐利，“这不是偶然，是故意的。”
沈知夏蹲在地上，捡起一张被踩烂的标签纸，上面残留着模糊的编号。
“有人进来过。”她抬起头，“而且不止一次。”
孟婉宁冲进实验室时脸色很差：“刚刚我去打印室拿资料，听到有人说‘陈默团队可能涉嫌学术造假’，现在整个科室都在传这件事。”
“张权下手真够狠的。”林然咬牙，“他这是要把我们名声搞臭。”
“他不只是想搞臭我们的名声。”陈默盯着那些被毁坏的仪器，声音低沉，“他是想让我们根本做不了研究。”
“你们谁看到可疑的人了吗？”陈默召集所有团队成员开会。
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大家都是一脸焦躁。
“昨天晚上值班的是李医生。”一个护士小声说，“但他今天请假了。”
“请假？”沈知夏眼神一冷，“时机太巧了。”
“查他的通话记录。”陈默立刻下指令，“还有，调监控。”
林然点头：“我己经让信息科帮忙了，但估计他们会拖。”
“那就自己来。”陈默起身，“我不信医院里全是张权的人。”
孟婉宁忽然开口：“我有个办法。”
大家看向她。
“我们可以用备用服务器恢复部分数据。”她掏出自己的笔记本，“虽然不能完全还原，但至少能证明我们之前的研究成果是真实的。”
“干得漂亮！”林然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想到这招。”
“等等。”沈知夏突然打断，“如果张权己经动了手，那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会议室陷入短暂沉默。
“他会继续加码。”陈默缓缓道，“他知道我们现在在反击，所以他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也就是说……”孟婉宁声音有些发颤，“接下来还会更难？”
“没错。”陈默目光坚定，“但我们不能退。”
当天下午，医院内部开始流传一段录音。
录音里，一个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听起来就像是陈默在跟某个国外专家讨论“如何绕过审查”。
这段录音很快在微信群、论坛上传开，甚至有媒体开始关注。
“这就是你说的‘真实数据’？”一位老教授在晨会上当众质问。
陈默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真相总会浮出水面。”
会议结束后，他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匆匆走过的医生护士们。
“他们真的以为我们会输吗？”沈知夏走到他身边。
“有些人希望我们输。”陈默轻声道，“因为他们害怕赢不了我们。”
“那你呢？”她问，“你还撑得住吗？”
他笑了笑，笑容有点疲惫，但眼神依旧坚定：“撑不住也得撑。”
夜幕降临，急诊楼灯火通明。
林然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
“找到了！”他突然喊了一声，“那段录音是伪造的！我在音频波形里发现了剪辑痕迹。”
沈知夏立刻凑过去：“能溯源吗？”
“正在追踪。”林然一边操作一边说，“但我敢打赌，源头一定指向张权那边。”
就在这时，孟婉宁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照片。
“你们看这个！”她指着照片上一个角落，“这是张权昨晚离开医院的画面，他在车库里跟一个穿黑衣服的人见面。”
“看来他背后还有人。”沈知夏眯起眼。
“那就追到底。”陈默站起身，眼神如刀锋般锐利，“张权想毁掉这个项目，我们就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医生。”
急诊科门口，一辆救护车呼啸而入。
陈默转身准备出门接诊，却被手机震动打断。
是匿名号码发来的消息：
【未知】：小心，张权己经在院长面前举报你“违规使用患者数据”，今晚会有调查组进驻医院。
陈默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回复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陈默】：来得正好。
夜风穿过急诊楼的大厅，吹起了他白大褂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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