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站在实验室门口，手里攥着那枚刻着“ZQ”的金属纽扣，眼神冷得像冬天的玻璃。
孟婉宁在他身后轻声问：“现在咋办？”
“还能咋办？”他把纽扣塞进口袋，“这东西可比摄像头靠谱多了。”
他们己经查清楚，昨晚设备出问题不是偶然，是有人故意搞的。从纽扣上的痕迹看，那人手法老练，一看就是干过不少回。
“张权……越来越有手段了。”陈默嘴角一扬，露出点冷笑。
孟婉宁皱眉：“你打算首接找王主任？”
“没用。”陈默摇头，“这种证据连立案都不够格。咱们得当场抓人。”
她沉默了几秒，低声说：“我昨晚听到的那些话……你觉得他会继续动手吗？”
“肯定。”陈默语气坚定，“他怕我们拿到关键数据。越接近真相，他就越坐不住。”
正说着，手机震动了一下。
李然发来消息：【论坛又更新了，这次更狠，说你是靠关系进来的，还说你根本不懂科研。】
陈默看完信息，嘴角又是一挑，“看来是冲着咱们来的。”他说，“想搅乱人心。”
孟婉宁咬牙：“这些人到底图啥？项目失败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对张权来说，好处大得很。”陈默淡淡地说，“只要我们做不出成果，这个项目的主导权就归他了。沈老师不在，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所以……他在抢功劳？”
“不止。”陈默眼神沉了下来，“他在清场。谁挡他的路，他就灭谁。”
孟婉宁心头一紧。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最近总有人在背后议论、质疑，甚至传谣言——原来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会议室里，气氛沉重得像是压住了呼吸。
几个年轻医生低头不语，还有人偷偷瞄了眼门口，像是在等谁。
陈默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打印出来的匿名帖截图。
“都看看。”他把纸拍在桌上，“医院论坛的新内容，说是‘内部爆料’。”
没人说话。
“你们是不是也觉得，这些话说得有点道理？”陈默扫视一圈，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
“陈医生，我们只是……”一个年轻医生刚开口，就被打断。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些话是谁放出来的？”
他拿起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我说了别碰那台设备，你怎么还是动手了？”
“这不是张老师交代的嘛……他说要确保他们拿不到数据。”
录音结束，会议室一片死寂。
“这是昨天晚上，我在A栋三楼办公室外录到的。”陈默看着众人，“你们觉得，这些话是谁说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知道这段时间大家都很累。”陈默缓缓说道，“我也知道，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听起来挺有说服力。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是我们不行，那张权为什么要这么费尽心思地搞破坏？”
没人回答。
“我不是神医，也不是天才。”陈默语气低沉，“但我很清楚一件事——医学研究，从来都不是靠嘴打胜仗的。是要靠数据、靠证据、靠一次次试错走出来的。”
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写下三个字：
“信自己。”
“我不强求你们相信我。”他说，“但请你们相信自己的判断。你们看到的数据、你们记录的变化、你们亲手参与的每一个实验——这些都是真实的。”
他顿了顿，看向孟婉宁：“小孟，你来讲讲最近发现的那个血氧波动规律吧。”
孟婉宁点点头，翻开笔记本，开始讲解。
随着她的叙述，会议室里的气氛慢慢变了。
有人抬起头，有人开始认真记笔记，还有人悄悄合上了准备提交调组申请的文件。
会议结束时，陈默留下一句话：
“明天我们要重做一次关键实验。谁愿意来，提前报到。”
走出会议室，孟婉宁松了口气：“你刚才那番话，真的有用。”
“人心都是肉长的。”陈默笑了笑，“只要你给他们一点光，他们就会顺着往前走。”
深夜，急诊科护士站。
孟婉宁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医院论坛的后台日志界面。
她正一条条翻看访问记录，突然，一行数据让她瞳孔一缩。
“IP地址192.168.10.53，访问时间：04:17，操作：发布新帖《关于陈默团队的几点疑问》。”
她迅速打开科室值班表。
IP地址归属：急诊科医生办公室。
时间段对应的值班医生——张权。
她立刻截屏保存，并将日志导出备份。
这时，手机震动起来。
陈默的信息来了：【查得怎么样？】
她回复：【找到了！张权的值班时间和发帖时间完全吻合。】
几秒后，收到回信：【干得漂亮，继续保持。】
她放下手机，心里却有些不安。
张权既然敢用办公电脑发帖，说明他己经不担心被发现了。
他到底在等什么？
第二天清晨，陈默和孟婉宁一起走进资料室。
“你真打算重做实验？”她问。
“当然。”陈默一边翻找文献，一边点头，“这次我们要把所有变量都控制住，不能给他再下手的机会。”
“那你打算怎么防着他？”
“很简单。”陈默抽出一本厚重的书，“我们换地方做实验。”
“换地方？”
“没错。”他笑了笑，“换个他想不到的地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藏好资料。
门开了，是个实习医生。
“陈医生，王主任叫你去一趟。”
陈默挑眉：“什么事？”
“不清楚，好像是关于……那个匿名帖的事。”
孟婉宁心里一紧：“会不会是张权告状了？”
“很有可能。”陈默站起身，拍拍衣服，“不过也好，省得我去找他了。”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临走前回头看了眼孟婉宁，低声说：
“你继续查，我去会会这位‘幕后导演’。”
说完，他大步离开。
孟婉宁站在原地，心跳加快。
她知道，这场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她，己经准备好，成为主角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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